分卷閱讀42
書迷正在閱讀:水仙、丁香花的越冬方法、我終于有了對象/星際直播日常、少將,戰(zhàn)場上發(fā)現(xiàn)一只雄蟲?!!、即使是魔尊失憶后也會哭唧唧、我跟父妃住冷宮、炮灰男配沉迷賺錢之后、反派男配重生系統(tǒng)、我成了皇帝的小心肝、唔好同佢說話
樣纖長的睫毛,快碰到的時候又收回來。我沒著沒落地想,這好像就是我很多年前想象過的生活——有一個自己的小窩,有唐書禾,最好還有一條小狗,早晨醒來的時候,陽光和他都在。他可以不上班,最好一整天都賴在床上,只要親他一下,我可以永遠奮不顧身地往前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睡夢中感覺有人在看他,不久他也醒了。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和我看向他的視線撞了個正著,我不知道我的眼神對他說了什么,他怔了一下,恍惚地四下看了看,然后頹然閉上眼睛,輕聲叫我的名字:“路懷?!?/br>我清了清嗓子:“醒了啊?昨晚喝了多少,還難受嗎?”他閉著眼睛搖頭:“我沒事?!?/br>我心說你沒事我有事,不知道怎么的,以往胃疼都是吃兩片藥喝點熱的睡一覺就能過去了,這都兩三天了,總不見好,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我用胳膊肘撐著膝蓋,說:“在我這兒吃完早點我送你回去吧,”我實在不想起來做飯,就拿手機點外賣,“喝粥行嗎?”“你怎么了?”他坐起來看我的臉,皺眉說,“你臉色不好。”“我臉色能好嗎你昨晚作天作地的,”我說,“沒事,我沒固定的上班時間,白天補一覺就好了?!?/br>“我,”他有點尷尬,“我昨天……干什么了嗎?”“沒干什么,就是又哭又鬧的,”我說,“小米粥行嗎?”他愣了一下,突然定定地看著我:“你是不是胃疼?!?/br>輪到我尷尬了:“……那什么,有點?!?/br>他急了:“嚴重嗎,什么時候開始疼的?”說著就站起來拿衣服,“我陪你去一趟醫(yī)院?!?/br>我說:“沒事,哎呀真沒事,”我往回拽他,“我家有藥,我吃點東西然后把藥吃了就沒事了,我這時候去醫(yī)院,我還得做胃鏡,別折騰了?!?/br>他皺著眉,有點手足無措地看著我。我雙手下壓示意他:“小場面,沒事,聽我的。”他看了我半天,說:“我給你燒點熱水吧。”他轉身去廚房,摸索著把水燒上了,我聽著他發(fā)出了悉悉窣窣的聲音,在沙發(fā)上躺著。過了一會兒他小心翼翼地端著杯過來,輕聲說:“起來喝點熱水。”我嘆了口氣,拍了拍身邊,說:“你也坐?!?/br>我一邊喝熱水一邊說:“我得跟你說一下,大前天在我家的是我一個朋友,叫文瑞修,搞戲劇的,前天我一個人在家,昨天晚上那人是我剛認識的,碰上了。我說是單身就是單身,這個不會誆你?!?/br>唐書禾眼神閃爍了一下,點了點頭。路博文早就醒了,在那兒自己玩我給他買的玩具,有一下沒一下地往我們這邊瞅。我從昨晚到現(xiàn)在積攢了一肚子疑問,最終在喉頭滾了滾,一句也沒問出口,兩個人面面相覷,多少有點尷尬,我等了等,說:“……要不,你幫我把狗喂了吧?!?/br>他點頭,起身說:“藥在哪里?我一起給你找出來?!?/br>我說:“狗糧旁邊那個箱子,好幾天沒打掃了,你拿的時候先把狗毛摘一摘。”他:“……”粥到了以后,沒喝幾口,我已經(jīng)感覺出不對勁了——他媽越喝越疼,而且非常想吐,唐書禾看我滿頭冷汗的樣子立刻說不行必須去醫(yī)院,我也沒力氣說什么了,他背著我往樓下跑,白膩的后頸汗津津的,我本來以為那是我腦門上的冷汗,后來發(fā)現(xiàn)是他的,我整個人趴在他后背上,感覺他肩背上薄薄一層肌rou在劇烈地顫抖,就說:“把我放下來,攙著我就行了?!?/br>他不說話,把我往上顛了顛,在風里跑。到了醫(yī)院以后他把我放在大廳長椅上,又跑來跑去地辦手續(xù)繳費,做完胃鏡懷疑有消化性潰瘍出血,又去做了病理,跑了一溜兒,最后居然要住院。我躺在住院部的病床上,真他媽五味雜陳,時隔八年,我們倆一人住了一回院,種種滋味,居然都輪換著親嘗了一遍。我看著他的影子一會兒在病房的那個小豎條的窗戶玻璃上閃一下,半個上午都快過去了,他終于推門而入,我當時吃了藥以后在輸液,疼痛感已經(jīng)減輕很多了,只是很惡心,也很累。我看見他走進來,坐在我旁邊。我掀開眼皮看了看他,他臉色蒼白,頭發(fā)被汗打得一綹一綹地貼在鬢邊,我們兩個一臥一坐,像兩個相依為命的病人。他給我掖了掖被角,輕聲說:“初步診斷是潰瘍導致的胃出血,要住幾天院,一會兒我去給你取換洗的衣服和日用品好嗎?”我說:“麻煩你了?!?/br>他頓了頓,說:“對我不用說這些?!?/br>我看見他肩背還在微微顫抖,有點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說:“那什么,我挺沉的,是吧?!?/br>“什么?”他還是怔怔的,整個人有點鈍,反應了一下才說,“沒有?!?/br>我說:“……你怎么了?”他倉促地勾了勾唇角,說:“沒事?!?/br>我笑了笑:“嚇著了吧?其實也沒什么事,我都習慣了——你不去上班嗎?”他說:“我請了一上午的假,而且上午也沒有我的課?!彼哌^來,把窗簾拉上,輕聲說,“睡一會兒嗎?醒了再吃點東西。”這一上午他都沒走,中午買了點吃的,倆人吃了,下午文瑞修來了他才離開,本來我也沒什么事,文瑞修來了,坐陪護椅上玩了一下午手機,看見唐書禾大包小裹地過來接班,當著文瑞修的面,我尷尬得臉皮冒煙,文瑞修一邊斜眼看我一邊樂,我也捂著額頭笑:“我的天哪……就是胃潰瘍,你至不至于……”唐書禾對文瑞修點了點頭,對我說:“看著能帶來的我都帶來了,我燉了蛋羹和菠菜湯,這幾天就別吃rou了?!?/br>……我無言以對,只有點頭。文瑞修看見唐書禾來了,囑咐了幾句劇本的事不急先養(yǎng)病之類的話就溜了,我看著他瘦長的、有點脖頸前傾的背影,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對唐書禾說:“這就是我說的那個搞戲劇的朋友。”唐書禾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么我居然從他臉上讀出“松了口氣”的情緒,有點想笑。他把鑰匙放在桌子上,嘆了口氣,說:“你家為什么還有咖啡機,胃不好不要再喝咖啡了?!?/br>我說我盡量。唐書禾搖搖頭,打開了保溫桶,說:“先吃晚飯吧。”病房里還有幾床病人,這時候也到吃晚飯的時候了,家家陪護的也都帶了飯,一時房間里充滿了各種溫軟的飯菜香氣,那個病房里的小電視不知道被誰調的臺,現(xiàn)在在播相聲小品,我們倆喝著唐書禾燉的蛋羹,有一搭沒一搭地聽,間或笑兩聲。重逢以來,很少有這么寧靜溫和地頭對著頭吃飯的時候,空氣里有些說不出的很柔軟的東西在流淌,我總有些享受,唐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