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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聲道:“若要問罪,大可找我?!?/br>領(lǐng)頭的一愣,禁不住笑道:“你又是哪位?”洛青蓮說:“九哥哥,別和他廢話了,過會兒就來不及了?!?/br>容九霄輕輕頷首,徑直朝著水中發(fā)力,那些個拉扯在流放者腰間的繩子,同時被一股大力牽引著,轉(zhuǎn)眼工夫便已經(jīng)將水中的十多個人給拉了起來。這一拉不要緊,竟是有一半的人,都只剩下半個身子,或是不見了腦袋。容十七郎:“……”容十七郎目瞪口呆,只覺得眼前一片血紅。容無心有些不落忍地蹙起了眉頭。“哎呀,水怪又吃人了?!币粋€百姓發(fā)出了怪叫聲,卻又見怪不怪地說:“這批人命可真不好,上回下去的,就死了兩個,這回居然死了一大半?!?/br>“哎呀呀,的確是命不好啊,先前水怪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不吃人了吧?不過這些人命賤,死了就死了吧,就當(dāng)是施肥了?!?/br>那條黑龍嗅到了這股氣息,突然發(fā)狂,身上探出來無數(shù)雙手和腦袋,從身子的某個地方出現(xiàn)了一條長長的黑色觸手,便沖著那被繩子綁著的小孩兒抓去。“退!”洛青蓮喝一聲,一道陰火訣朝著觸手射了過去。陰火訣爆出了一道沉色火苗,瞬間將那觸手給燒得往后面縮了一下。趁這個機(jī)會,洛青蓮飛躍半空之中單手將那小孩兒給救了下來,再反手給那黑龍一道陰火,這才安穩(wěn)地退回到容九霄身邊。黑龍受了刺激,里面蹦出了無數(shù)個扭曲的腦袋,哀聲嚎叫著,沸騰的怨氣橫貫整條禹河上空,黑色幾乎將整片天日都給覆蓋住了。無數(shù)只類蛇的觸手從水底鉆了出來,露出冰山一角在河面上晃來晃去的,不知是想要抓住些什么。容九霄已經(jīng)帶下了其他幾位流放者,已經(jīng)死去的那些,只剩下殘肢斷骸。驚恐浮現(xiàn)在每個人臉上。洛青蓮壓抑著怒火,對領(lǐng)頭的那人道:“你叫什么?”領(lǐng)頭的那個瑟縮一下,說:“高、高升?!?/br>“好,高升?!甭迩嗌忺c(diǎn)了下頭,一手指著那昏暗無比的禹河,說:“我現(xiàn)在就可以明確告訴你,水患來自于河底鬼物的暴動,但究竟是什么契機(jī)和誘因,暫時還看不出來,但是,這結(jié)界早已松動,你若是再往里面送人頭,滋養(yǎng)這里面的怪物,就怕到時候結(jié)界爆裂,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高升看到洛青蓮方才那一手陰火,竟是能夠?qū)⒛钦f不出名字的怪物逼退,對他已經(jīng)徹底心悅誠服,畢竟,先前風(fēng)煙郡派來的那些個修士,對上這怪物的時候,都被怪物反殺,根本就是束手無措。這一下子,高升頓時老實(shí)了,連忙對著洛青蓮道:“仙君大可放心,仙君既是都這么說了,那咱們絕對不會再叫他們下去?!?/br>旁邊有人露出了不滿之色,道:“高升,你這答應(yīng)的也太便宜了,咱們不下去挖礦,過兩天風(fēng)煙郡的人過來收元石,咱們拿不上去可怎么辦?”“是啊,這若是再拖下去,只怕是到時候,靈山宗一個禹城弟子都不樂意要了,到時候,你替我兒子找?guī)煾溉グ???/br>靈山宗乃是風(fēng)煙郡最大的宗門,郡內(nèi)所有城池的修仙弟子,基本上都會首選靈山宗作為主宗。只是,靈山宗一樣不易進(jìn)去。除非有風(fēng)煙郡郡守的推薦信函。禹城與世隔絕,靈氣稀薄,若想要在此處有修為上的造化,可謂是難上加難。先開始禹城的百姓,還能通過從河底挖出元石來改變命運(yùn),走出這片不毛之地。但沒過多久,禹河中有元石的消息就被傳播出去。許多人都想來禹城發(fā)大財,卻又在發(fā)現(xiàn)這河底頗為古怪之后,無奈放棄。原本,禹城的百姓也并不過于貪婪,但風(fēng)煙郡自從知道禹河有元石之后,就威逼利誘,以叫他們的孩子去靈山宗修煉為誘餌,迫使他們一次又一次地甘冒風(fēng)險,得到河底元石。更可笑的是,禹城的百姓,冒的是流放之人的命。“高升,你這樣可不合適?!?/br>“你家中兩個兒子,全都送到靈山宗修煉,你倒是后顧無憂,就等著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了,可我兒子今年剛到入宗年齡,就指望著這次郡守給推薦呢。”“就是,就是,你要是這么自私,往后我們可不跟著你混了。”“……”百姓們還在七嘴八舌地說著。高升也是面紅耳赤,急得要命,解釋道:“這、這不是我要求的,這是仙君要求的,我也是生怕到時候,禹河結(jié)界壞了,害了一城之人??!”“你可別假惺惺了?!币蝗送Σ恍嫉剡丝谕倌?,嗤笑道:“這幾人看著就是心善的,居然還去救這些罪孽深重的流放之人,簡直是可笑死了?!?/br>“說的不錯,既然流放到咱們這兒,那是生是死,都由著咱們?!?/br>“這群人,本就是死有余辜,縱然下了河,送了命,也是他們活該!”“……”洛青蓮看著站在身邊的小孩兒,心里面已經(jīng)生氣了。這群人,簡直是愚昧未開化,不把人命當(dāng)回事兒。容十七郎也是義憤填膺,捏著拳頭說道:“你們在說什么屁話?縱然是流放之人,只要未曾奪他們性命,便只是流放罷了,做苦工可以,卻并非叫他們來送死!況且,縱然他們當(dāng)中,有窮兇極惡之人,那這個小孩兒又做錯了什么?他本就只是流放之人所出,自己并未做過什么惡事!”洛青蓮揉了揉小孩亂糟糟的頭發(fā),說:“就是,別為自己的自私無情找借口,怪叫人瞧不起的?!?/br>小孩兒抬頭,朝著洛青蓮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容十七郎。城中百姓聞言,倒是哄然而笑。其中一人挑釁地說道:“這位仙君,你管的閑事也太多了吧,實(shí)不相瞞,這些個流放之人,有一半兒都是那些犯人的后人?!?/br>洛青蓮瞇了瞇眼眸。從他未曾在這些所謂的“犯人”身上看到罪孽,便已經(jīng)猜到這一點(diǎn)。此時被證實(shí),他心情騰時暗了下來。?119出手救人【一更】“這又能怎么樣?”另一個人繼續(xù)道:“犯人的后代,本就意味著他們出身底下,品性低劣,生來就是要替他們的爹娘贖罪的,既是恕罪,那自然不能過得太舒坦,這就他們的本罪,這是與生俱來的罪孽,死就死了,死就是恕罪?!?/br>一直默不作聲的容無心,聽聞此言,也禁不住動了怒氣。“簡直不可理喻!”容無心道。洛青蓮翻了個白眼,說:“和他們說什么廢話,小爺我話就放在這兒了,從今往后,不準(zhǔn)欺負(fù)弱小無辜,否則小爺揍死你!”那人梗著脖子,說:“憑什么?你一個外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