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03
“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我頂,結(jié)發(fā)受長生?!鞭晌⒁贿呎f著,一邊笑了起來,道:“世人誰不知白玉京?我兄長早些年,便是在那天宮神宗求道,若非容族逼迫,他恐怕早有所成。”奚微眼神清冷,帶著幾分算計之色,復(fù)雜地看著發(fā)愣的洛青蓮。“仙君,我兄長在白玉京問道時,曾與容枯交好,他告訴我,有年他前去容族拜見九霄世子,曾在陽春三月的漫天桃花中,見到他與容枯并肩立于樹下,談笑風(fēng)生,每每對視之間,便是旁人見了都止不住動容的情愫。”洛青蓮聽著只覺得刺耳,心里面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兒,卻又覺得奚微心思詭譎,說的這些話,未免有幾分莫名其妙摸不著頭腦的意味。他也是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會從一個從未有過交集的女子口中,聽到容九霄古早時代的情史。而且他信了。畢竟青梅竹馬,志同道合,那容枯又為容九霄處處考慮,時時上心,最終又是以死告終,結(jié)束了這短暫若曇花一現(xiàn)的一生。容九霄心中有他,那倒是情有可原。但無論如何,都不該是這個女子告訴自己。洛青蓮說:“他若活著,又能如何?”奚微笑道:“不能如何?!?/br>洛青蓮:“……”“他若活著,終有一日會重新出現(xiàn)在容九霄身前?!?/br>“仙君,等他重新出來的那一日,你又會是個什么處境?”“容枯為什么沒有死?”“白玉京為什么想要得到容九霄?”“你來自什么地方,又是什么人?”“你縱然重新封印禹河地宮,救了這一城蠢貨,難不成你能一輩子都住在禹城,守著禹城?”“仙君,你敢告訴你那位世子,他心心念念惦記著那個人,還活著嗎?”“……”洛青蓮?fù)蝗灰魂嚮秀?,手指尖兒傳來一陣幾乎扎到心里面的刺痛?/br>他猛然一個靈激打了個哆嗦,回過神來,腦子突然像是有什么東西轟然炸開!下一剎那,一道陰火逼仄凌厲地沖進(jìn)了鐵牢中,直接將那面容詭異語言更加詭異的小寡婦從頭到腳燒了個透徹。“轟——”一聲嗡響過后,一縷死氣從奚微天靈蓋上竄出。再仔細(xì)看去,只見眼前原本還有著呼吸的女子,已經(jīng)變成了臉色破敗雙目圓瞪唇色灰敗,直愣愣地躺在地上,早已成了一具尸體。洛青蓮額頭上浸出了一層冷汗。他滿腦子都回蕩著方才那個披著小寡婦人皮的鬼物,對他說的那些咄咄逼人又詭譎難辨的話語,按著鐵欄不停地喘著粗氣。奚微早就已經(jīng)死了。也許是自殺,也許是被凌辱而死。但方才與他說話的那人,絕對不會是奚微本人。洛青蓮眼眶發(fā)緊,手心傳來綿綿密密的疼。若不是奚微,那便極有可能是鬼王本人。他緩緩抬眸,無意之中看到了那小寡婦露出來的手臂上,一個猩紅色的契一樣的圖案。既是結(jié)契,奚微的一言一行,自然悉數(shù)在鬼王掌控當(dāng)中。難怪她能說出這種話來。鬼王透過奚微的魂識記憶,看到了曾在容族發(fā)生的事情。也許是當(dāng)年那容族世子太過風(fēng)華絕代,所以才在奚族的少女心中,留下了如此濃墨重彩的記憶。她也許曾羨慕過那個能光明正大站在容九霄身邊的少年。洛青蓮閉了閉眼睛,不知過了多久,等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心情已經(jīng)平復(fù)下來。直至此時,他才低頭朝著手心看去。那里血rou模糊,腥紅一片。………………洛青蓮自從牢房出來,就有些沉悶不語。容十七郎與他逗樂,他也是愛答不理的,搞得容十七郎頓時很沒面子。容十七郎撇著嘴,對容無心說:“你瞧著小子,仗著我九哥的寵愛,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容無心卻是有些擔(dān)心,蹙了蹙眉頭說道:“他自去了趟牢房,便就成了這樣,聽說那小寡婦死在牢中,沒等到上刑場,不知他悶悶不樂,是否與此事有關(guān)?!?/br>容十七郎琢磨不明白,說:“難不成,這小子發(fā)現(xiàn)他冤枉了好人?”說完,容十七郎自己就說:“那不可能,就連小寡婦自己都認(rèn)罪了,還有什么可冤枉的?”?124河底古怪【二更】容無心搖了搖頭,說:“等九霄回來再說吧?!?/br>容九霄一早便去了禹河,先前設(shè)下的那道結(jié)界陣法,不知被什么人給碰了一下,效果大打折扣,他便要去再修補一二,才好放心。洛青蓮昨晚上在床上cao勞過度,賴在被窩里面不舍得離開,便讓容九霄自己去修補禹河。卻沒想到,就這么一會兒的工夫,洛青蓮就自閉了。只是,洛青蓮自閉的時間并不長。“你去哪里?”容十七郎在洛青蓮身后喊了他一聲。“我去禹河看看,要是九哥哥剛好回來,你就給他說我很快就回。”洛青蓮背對著容十七郎,隨意地抬了下手,應(yīng)了一聲,算是回答,迅速消失在他的視野之中。禹河上空,罡風(fēng)烈烈,陰氣陣陣。河流宛若一潭死水,竟是連漣漪紋絡(luò)都遍尋不到。容九霄站在河邊,蹙著眉頭凝視著這條長河,表情是說不出的凝肅冷漠。一個巨大的鬼影在水中若隱若現(xiàn),消失一下,卻又馬上浮現(xiàn),待到容九霄想要抓住他的時候,旋即復(fù)又消失。容九霄沉著臉,想起了多年之前曾在書中看到的一頁。鬼慣會喜歡戲弄活人,或用他們的鬼蜮伎倆,或用他們那看不見摸不著的鬼體,或用忽明忽暗的光影效果,來制造出令人緊張恐懼的氣氛。但容九霄并不感到恐懼。他只是隱隱有種懷疑和揣測,并預(yù)感著這條河流下方,埋藏著什么連他都不敢輕易觸碰的秘密。一道鬼氣從河中浮了出來,容九霄周身氣勢一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打了個法訣,一道濃重又驚駭攝人的劍氣,筆直地朝著平靜到死寂的河中鬼影射了過去,帶著雷霆萬鈞的氣息,“轟”地一下劈去,河面直接被攔腰截斷。恍然間,河底的怨靈開始沸騰咆哮,哀嚎痛哭,那原本整整齊齊凝聚成一條的黑色巨龍,變得支離破碎,像是無數(shù)個圓球似的,從河水中飄了出來,擠擠挨挨地在半空之中,一個個都企圖朝著容九霄涌過來。河流中的水變成了猩紅色,又有數(shù)以百計的死尸披散著頭發(fā)渾身是血的從河流中爬上了岸,對著容九霄長開血盆大口。天上的云變成了黑色,世界的光似乎被一塊巨大的紅色幕布給遮了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