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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了過來,低下身靠近小鮫人。織月鮫穿著帶有李凝淵氣息的道袍,腰間系著一條精致細膩的白玉平安扣。編織起長發(fā)的發(fā)帶都是金線封邊的貴重之物。覓情心中陡然掠過無數(shù)的猜想,他笑了笑,道:“真好看。李凝淵原來這么會享受?!?/br>盛問春心中警鈴大作,她記得昆陽仙君曾經(jīng)論劍時敗給師尊,兩人的關(guān)系可算不上很好。只不過之前都是覓情單方面糾纏師尊,頻頻地屢敗屢戰(zhàn),屢戰(zhàn)屢敗。直到師尊閉關(guān),而覓情又因寒淵魔君的出現(xiàn)而被吸引了注意力,似乎才一切回歸平靜——這都是盛問春聽說的,以她的年齡,根本沒有經(jīng)歷過這些舊事。江遠寒知道眼前這個人,倒是比盛問春知道的還清楚。他皮笑rou不笑地扯了下唇角,視線下移,看向覓情的下半身。他記得當時是閹了的,養(yǎng)傷就能再捏一個出來嗎?織月鮫眼神不好,所以視線轉(zhuǎn)移的跡象非常明顯。覓情臉上的笑容猛地一僵,周身氣息內(nèi)斂,目光中涌動著不善的氣息。他很討厭別人這么打量自己。盛問春簡直緊張到了極點,她還想再搬出師尊的名字壓一壓對方時,覓情就已經(jīng)電光石火般伸出手,拉住身旁的江遠寒,周圍的流風猛然涌動而起,他把鮫人扯了起來,身形頓時消弭無形。洞虛境仙君的速度,她自然追不上,只能呆了一瞬,聽到落入耳畔的笑聲。“借我玩一玩?!币捛榈穆曇艏毴犸h浮,“你師尊來了,讓他親自來要人?!?/br>周圍的風聲呼嘯動蕩,有些刺痛地刮過耳畔。這種遁法速度很快,江遠寒被冷風灌得眼睛痛,眼底蓄了一片冷卻的生理性眼淚。他微微皺眉,視線角落掃過昆陽仙君握著自己手腕的那只手。這家伙,干啥啥不行,好色第一名。不記得是因為什么被閹的嗎?一回生二回熟,加上有小師叔的存在治愈心靈,這一次江遠寒的攻擊性顯然要低很多,而且也好相處一些,就像是被人撫摸順了毛發(fā),渾身上下都軟乎乎起來。只不過仍舊保存著對陌生人的警惕性。就算面對著老對手,他也依舊有心思想著對方閉關(guān)上百年,是不是用盡辦法讓……長出來了?要不要再切一次?風聲停了。他被帶落到地面上,覓情身上那股略重的甜香涌了過來。“你是李凝淵的什么人?”他的聲音輕飄飄的,像是在笑,但這種笑意又很虛假,“你有沒有陪他睡過?”覓情的外貌只有十五六歲,但實際上年齡早已難以細算。他保持著純澈的少年面貌,穿著粉嫩的衣衫,個頭只比江遠寒高一點點。他伸出手,把小鮫人的臉龐抬起眼,一眼便看到那些冷卻的眼淚淌下來。他愣住了。有什么奇怪的東西突然破土萌芽,一個小小的嫩芽鉆了出來。就像是當年他面對寒淵魔君一樣。對方有一種屬于異族的、魔魅又驚人的美麗,而且這種感覺帶有氣質(zhì)、帶有性格的加成,讓人越是接近,就越是神魂顛倒。眼前的小鮫人,雖然沒有寒淵魔君那么直擊心靈,但卻跟那個人有幾分相似的氣質(zhì)。覓情身上有無數(shù)那個人留下的傷口,這些傷痕往往在遇到對方的時候才會彰顯存在感。但此刻,它們都沒有緣由地發(fā)燙起來,讓人心魂熾熱。江遠寒擦掉了臉上墜落的淚珠,落在手中的卻不是水跡,而是小小的珍珠。他將珍珠收了起來,面無表情地看向?qū)Ψ剑骸绑a臟齷齪?!?/br>粉衣少年一點兒都不生氣,眼中甚至有一絲隱蔽又深重的興奮。他自顧自地念叨:“那你沒有陪他睡過咯?李凝淵就是個假正經(jīng),說著清凈寡欲,卻還養(yǎng)著你……把你養(yǎng)得這么……這么……”他突然想起一個可能,又看了看眼前的鮫人,皺眉道:“不會吧……李凝淵沒見過他,怎么能一下子找到氣質(zhì)這么像的替代品……”江遠寒沒聽懂他在說什么,而是環(huán)顧了一周,靠著對光線模糊的感知,發(fā)覺這是在室內(nèi)。“你把我?guī)砟睦锪??”他問了一句,隨后提醒,“你打不過沖夷仙君,還不怕死地給他找不痛快?!?/br>你得死在我手里。江遠寒漫不經(jīng)心地想,唇邊露出一個笑容。“我jiejie同樣出關(guān),他李凝淵再強,還能一對二嗎?”覓情絲毫不覺得這有什么可恥,他以為這些都是盛問春告訴小鮫人的,有些按捺不住地搓了搓手,“你知不知道合歡道?”又來了。江遠寒已經(jīng)聽這人宣傳過不下三遍了,基本他說一遍挨打一次,但此人還是不長記性,鍥而不舍。上次要不是真的冒犯了他,江遠寒也不至于惡意那么足地切根處理。“你要不要跟我雙修?!币捛樵捴袔?,偽裝成和善的樣子,開展哄騙的套路,“別人都沒有這個機會,但你……你這么地,這么……”他找不到詞來形容了。“我喜歡你?!狈垡律倌觎峙d奮,“你跟我睡覺吧。”江遠寒:“……”“雖然比不上本人,但實在太難得了……”他道,“你在李凝淵那里有什么好的?初嘗情…欲的劍修,就算待你很好,以后也會因為大道而拋棄你,我不一樣,我本身就修行此道,你想要什么,我就能給你什么。你也別想著李凝淵能為了你跟我和我姐動手,他是個無情的劍修?!?/br>江遠寒:“……”看起來是長出來了。“我姐很溫柔的。”覓情推銷似的道,“就算我們兩個跟你一起睡覺,也不會讓你難受的。李凝淵不解風情還有潔癖,只有合歡道能帶給你欲仙欲死的快樂。”他嘴上這么說,心里想得卻是——只要把這條小魚騙到床上,讓對方說是自愿的,就算是沖夷仙君找上門來,也不至于那么理虧。覓情太明白李凝淵的做派了,他要是真的做出強迫的事情,李凝淵就能跟教訓邪修一樣,一劍一劍地、得理不饒人地剮了他。可惜江遠寒不是一條真正的單純小魚。他沒聽見似的走了幾步,靠著神識的探測,略帶摸索地找了個地方坐下。似乎是棋盤的一側(cè)蒲團。一旁的粉衣少年又湊上來,繞著織月鮫審視了幾番,那股心情激蕩之感還是停不下來。懷柔政策不成,采取恐嚇誘騙,威逼利誘地道:“嘗試一下合歡大道的美妙,只要跟我睡覺,最多兩次,你就能夠從毫無修為的靈物,練氣筑基,從中得到莫大好處。”江遠寒不為所動,沒什么興致地道:“沖夷仙君代師收徒,認我做師弟?!?/br>他一邊說,一邊把粉衣少年蹭上來的手拍了下去,回想記憶里小師叔的模樣,露出冷淡正經(jīng)的神情。“師弟……”覓情捏了捏眉心,暗道李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