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9
至有些陰測測的。“你知道你一時興起,整得我有多麻煩?”“還有你下頭那倉庫,這么多東西,我問你在哪,你說‘記不得了,自己找找’,你覺得這像話嗎?”陸征沒理會,越過諦聽,直接往里走。諦聽只好轉頭去看溫白,語氣好了些:“剛剛出門,遇到什么人了,還是碰上什么事了?”否則怎么會無緣無故要找那東西。“沒有,”溫白搖頭,“就是在街上走了走?!?/br>如果非說有什么事的話……“元元說要看河燈,走了一圈,也沒找到什么合適的地方,就回來了?!?/br>諦聽:“是、嗎。”諦聽凝神看著溫白。怕不是這樣吧。陸征可不是聽小胖燈鬧幾句就大費周章的性子。溫白性子軟,吃這套,陸征可不吃。諦聽手指在沙發(fā)上敲了兩下,半闔著眼,慢悠悠開口:“是你想要看河燈,還是元元想要看河燈?”溫白抱著小蓮燈的手一頓,一頭霧水:“嗯?”諦聽擺了擺手:“行了?!?/br>“既然是這樣的話,這一趟也不算白跑?!?/br>溫白更加迷惑了。諦聽卻沒繼續(xù)的意思,伸手往里頭一指:“找你呢。”溫白順著諦聽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陸征不知道什么時候抬起了頭,正在往這邊看。溫白只好先走了過去。最先看到的還是那個墨綠色的竹筒。正放在一旁的矮階上,只不過筒蓋已經被打開。所以那個竹筒只是拿來裝東西的載具,溫白心想。里頭空洞洞一片,說明東西已經被取出來了。聽諦聽之前的話,這東西似乎費了他一番勁,溫白心里還有些好奇,于是快走了幾步。等走到陸征身邊,一低頭,就看到一幅畫。說“一幅畫”可能還不貼切。嚴格來說,是一卷。因為它鋪滿了整張桌子。看著那幅畫,溫白久久沒張口。那種撲面而來的張力和靈動感,打得他一時有些懵。溫白以前讀書的時候,每去一個地方,只要有機會,就會走一遍博物館,再加上跟著李教授參加過幾次畫展,看過的真品也不少,甚至家里還掛了一幅。可卻都沒有眼前這幅沖擊力大。畫上行人如織,神態(tài)各異,一條一掌寬的長河從畫卷左端一直延展到畫卷最右端,幾乎就是貫穿了整幅畫作。而河面上飄滿了大大小小的蓮花燈。……這上面畫的,是中元夜?溫白沒猜幾下,一旁的陸征就給了答案:“中元祭夜圖。”諦聽慢悠悠走了過來:“這畫怎么樣?”溫白連連點頭:“誰的?”陸征:“岑藺。”溫白:“?”諦聽半倚在桌邊:“昨下廊風岑的‘岑’,時清不及英豪人,三尺童兒重廉藺的‘藺’,岑藺?!?/br>諦聽一解釋,字溫白是弄清楚了,可“岑藺”這個人,卻仍舊一片空白。他又低頭細細看了看那幅畫,皺了皺眉。照理說,有這么出神入化畫技的人,不可能沒有印象才對。溫白倒不是覺得自己懂得多,不認識這畫不正常,他也知道從古至今,蒙塵的明珠不盡其數,不留名卻斐然卓絕的文人也不少。但就他現在看這幅畫的感受而言,這幅畫根本不可能有蒙塵的“機會”。哪怕再不懂畫的人,能被看得出上頭的畫技之高。諦聽聞言,驚訝道:“岑藺,不認識嗎?”溫白搖了搖頭。趕忙拿出手機,準備查一查。陸征卻抬手把他手機壓了下去,順便警告似的看了諦聽一眼。陸征:“不用查,上面不會有?!?/br>顯然話里有話。看看陸征,又看看一旁正偷笑的諦聽,溫白就知道自己被騙了。資料上面不會有,所以這岑藺,很可能不是他想象中的“人”。溫白開口道:“是陰司的人嗎?”陸征直接回:“人仙。”“半人半仙,說人也可以,說仙也可以,不過現在是上頭的人,”諦聽多說了一句,“和他比起來,現在陽間的這些道士,都不能算什么道士,修行之人就更談不上。”溫白聽懂諦聽話里的意思,忍不住驚嘆:“修煉成仙?”小畫本誠不欺他!諦聽想了想。辟了個山頭,坐了百年,不食人間谷,不問人間事,說修煉成仙,倒也挺貼切,于是點了點頭。隨即,手指又落在這畫上:“不過這幅中元祭夜圖,是他下山的時候隨手畫的。”“碰巧趕上七月十五,地官中元赦罪,才轉送給了陰司?!?/br>了解了這的來歷,再想想陸征之前說過的話,溫白腦海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這畫不會也跟牽牛圖一樣有畫靈?!陸征說的“這里不能放,就找個能放的”,這個“能放的”地方,不會也是這畫里頭吧?溫白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條,一下子抬起頭來:“你之前說的,以前的人間…指的是什么?”他指著畫卷,點了兩下:“是這里面嗎?”陸征波瀾不驚“嗯”了一聲,聲音很淡。“不是想看嗎?”溫白:“…………”他是想看,但沒想過,會用這種方式。溫白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這祭夜圖也有畫靈?”陸征:“沒有?!?/br>溫白:“那……”諦聽的聲音傳來。“牽牛圖和它比不了?!?/br>“牽牛圖能動,是畫靈起了作用,但除了黃牛和牧童之外,其余都是死物?!?/br>“這里頭,可都是活的?!?/br>諦聽說著,就在畫卷上慢慢注入一道靈力。溫白不知道諦聽做了什么,只覺得忽地有些暈眩起來。恍惚間,掌心微涼。……好像是陸征牽住了他。溫白下意識閉了閉眼睛。耳邊傳來諦聽越來越縹緲的聲音。“它不是一個結界,而是一個…小世界?!?/br>人間煙火抱緊手里的小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