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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地爬上自行車,企圖踩動踏板,但憑我弟弟的五短身材根本夠不到踏板,他鉚足了勁,最后連人帶車一起翻倒在地。我親眼目睹了這一幕。在孫晏鳴的哀叫聲中,我走過去扶起了自行車,并給了他一腳。我警告孫晏鳴不許碰我哥的車,并威脅他,如果他再敢碰,我就把他的腿打斷。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我完全沒有想起孫晏鳴是我弟弟,更不記得他還是呂新堯的弟弟。我從小就討厭孫晏鳴,他一天天長大,也一天天變得更加令人討厭。從他未出生時,我就時常會想,如果沒有他就好了。我的小學(xué)老師經(jīng)常說:小時偷針,長大偷金。孫晏鳴在偷東西方面是有前科的,他既不敢碰呂新堯的自行車,又無法擁有自己的車,就理所當(dāng)然地動起了歪腦筋。小彭跟自己的嫂子辦喜事那天,路邊停滿了自行車,孫晏鳴一邊嚼著喜糖一邊在飯店門口徘徊。我的弟弟從小就展露出了做賊的天分,他在這些車當(dāng)中驚喜地發(fā)現(xiàn)了沒上鎖的一輛,于是迫不及待地將車推出來。飯店里人來人往,沒有人注意到我弟弟行竊的舉動,年幼的孫晏鳴得意萬分,他躍躍欲試地爬上車,開始了他生疏的騎行。孫晏鳴不知道車是屬于誰的,當(dāng)大彭鐵青著臉追趕他時,他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先是一顆糖球從我弟弟的口袋里掉出來滾落到地上,然后自行車的輪胎歪斜了,原本被他坐在屁股底下的座椅壓在了他的肚皮上,把鼓脹的肚皮壓得凹陷下去,接著許許多多的糖球滾出來,像晶瑩的紅寶石一樣簇?fù)碇鴮O晏鳴。“啊呀呀,我的糖!”他躺在地上,費力地伸長胳膊去撿在地上打滾的糖球,這時候一只腳踩過來,在孫晏鳴眼前把糖踩得稀碎。我弟弟嚎叫起來:“你踩我糖啦!你要賠我糖!”大彭盯著孫晏鳴看了幾秒鐘,突然伸出巴掌揮向他的嘴巴,我弟弟遲鈍地愣在原地,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大彭響亮地打了三個嘴巴。“我賠給你!我賠給你!我賠給你糖!”大彭每打一下嘴里就惡狠狠地念一句。白雀蕩目睹大彭毆打我弟弟這一事件的人后來對此議論紛紛,他們說孫晏鳴不應(yīng)該去偷大彭的車,因為他在那一天被自己的弟弟偷走了老婆。孫晏鳴挨了打,從地上爬起來,大著舌頭用哭腔說:“你憑什么打我!我要告訴我媽……”說到孫月眉的時候,孫晏鳴抽泣了一下,好像覺得他mama不夠威風(fēng),于是他嘴巴一撅,搬出了他心里最厲害的人。說出這個人名字的時候,孫晏鳴的聲音也不由自主拔高了,他氣勢洶洶地威脅面前的大彭:“我要告訴呂新堯!他是我哥哥!你要死掉啦!”不知道大彭是否還記得許多年前,他的眼前也曾出現(xiàn)過相似的一幕。他神情古怪地看著我弟弟,似乎覺得索然無味,騎上自行車離開了。孫晏鳴著急地等了一會兒,卻并沒有等到呂新堯來救他。因為那天呂新堯不在白雀蕩,他正在縣城給他弟弟開家長會。傍晚的時候我跟隨我哥回到白雀蕩,那時孫晏鳴正好從院子里跑出來,背后跟著喊他吃飯的孫月眉。我們在家門口狹路相逢,孫月眉一臉陰沉地望著我哥,孫晏鳴則一邊吸著鼻涕一邊直勾勾地盯著自行車,他看向我和我哥的目光充滿了怨恨。接下來孫晏鳴做出了一個無比大膽的舉動,他瞪著呂新堯,罵了一句:“王八蛋!”說這句話的時候,孫晏鳴的鼻涕跟眼淚一起下來了,他“哇”地一嗓子哭起來,推開孫月眉,頭也不回地往遠離家的方向跑走了。我哥的表現(xiàn)在孫月眉看來相當(dāng)無動于衷,她不去追孫晏鳴,而是折回來,用我哥最反感的說話方式——食指戳向我哥的鼻梁,連珠炮似的連罵帶說道:“你弟弟今天被人欺負(fù)了你知道嗎?你還記得你是他哥哥嗎!你個沒良心的……你個偏心眼的!”這不怪我哥。我想跳下來反駁她,可是呂新堯沒有給我機會,我在我哥背后,看不見他臉上的神情,只聽見他問我“下不下來”。我立刻知道他承受了孫月眉無理的發(fā)泄,并且不打算解釋,要去找他的弟弟了。我對他搖頭,然后才想起我哥也看不見我的動作,而在我搖完頭的時候,車輪已經(jīng)開始向前滾動。呂新堯擅長獨斷專行,可我忍不住把我哥想得溫柔,我覺得他早就知道我的回答。孫晏鳴很會躲,這條滑不留手的泥鰍往田埂里一鉆就不見蹤影了。我想問我哥,他是因為不耐煩孫月眉的無理取鬧才會出來找人,還是因為關(guān)心他血脈相連的弟弟。然而不管因為什么,孫月眉和孫晏鳴之間,總有一個人或者一條血脈讓他騎著車?yán)@白雀蕩找了兩圈。事實上,我膽小如鼠的弟弟在外面躲了一會兒就自己跑回家了。呂新堯在看上去漫無邊際的稻田間四處尋找他的身影時,孫晏鳴正坐在燈火通明的家里,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咒罵自己的哥哥。我在家門口就聽見了他帶著哭腔的控訴聲。孫晏鳴說:“呂新堯不是我哥!他不喜歡我,他只會對王八蛋的兒子好!呂新堯也是個王八蛋!等我長大了,我要打死他!”孫月眉趕緊“噓”了聲,呵斥道:“你小聲點!誰讓你長一張嘴光會吃不會說?你學(xué)學(xué)人家王八蛋的兒子,嘴巴乖一點會死?”孫晏鳴不知道,他大放厥詞的時候,呂新堯正在鎖車,他的臉在暗處顯得陰沉,我哥短促地笑了一聲,這時剛好一陣風(fēng)吹來,把笑聲吹得和他汗?jié)竦囊路粯樱瑳鲲`颼的。那個時候我突然忘了孫晏鳴的身體里還流淌著來自我父親孟光輝的血脈,只一心想沖進去把我的弟弟掐死。“哥,我現(xiàn)在就打死他,讓他等不到長大那天?!?/br>我這樣想,也是這樣對我哥說。我哥看向我,眼珠烏黑的,他的眼神不像眼睛一樣黑白分明,而是混沌不清,我分不清他是贊同還是嗤之以鼻。呂新堯仿佛沒聽清,他看著我問:“你要干什么?”我知道他并不高興,也并不想再聽我說一遍,可我還是說了。我說:“我要打死他?!?/br>打死他!——這句話讓我感到一種莫名的鼓舞和觸動,仿佛在我的內(nèi)心深處曾經(jīng)一百次這樣呼喊過,幾乎有幾滴熱淚爬上我的眼眶。可我同時又有些害怕,我想起孫晏鳴是我哥的親弟弟。我怕我哥會對我說:他是我弟弟,輪得到你打他嗎?但是呂新堯沒這么說,他對我說了另外兩句我意想不到的話。呂新堯說:“他是你弟弟。你可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