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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她就一直哭,你就一直罵,后來長公主來了,給你了一巴掌,事后那女子在軍營中自殺了,縣主就站在城樓上,喊著刑法需改,只是下方?jīng)]人理你。之后長公主又來了,把你拉回家中,你好像又被打了?!?/br>“什么??!不過都是些過去的傻事,能別提別提了!”沒有想到這事陳生知道,越河縣主磕磕巴巴地開口,表情因此不自在,眼圈紅紅的,別扭地說:“你這人也真夠壞的,想要堵人嘴,就用這種讓人難堪的事來說教。我懶得理你,你愛做什么就做什么!”話說完,越河縣主急忙往前跑了兩步,走到門前時她將手按在胸口,忍不住提了個醒:“陳生,這個世道有太多太多不好的事了,保不齊你坐在家中,禍事就來了?;实鄣囊痪湓?,有時很輕易就能決定你的生死,加上朝中官官相護,護來護去,遭殃的只有百姓。慘案人看得多了,就不想看了,有的時候傻傻活著也挺好的,至少能笑,就不用去想了?!?/br>她溫柔卻殘忍地說:“太正直,反而會很難?!?/br>“還有,陳生,”越河縣主抬起頭,打開了陳生的房門,迎著今夜的月光,眉目舒展,恬靜的一面是過往并未在陳生面前出現(xiàn)的清爽。她側(cè)過臉,笑顏有幾分羞怯,但眼中并沒有那些陳生熟悉的雜念,只是單純地笑了,與他說:“我叫柏青,下次再見,就喚我的名字吧?!边@句說完,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小心點,別把自己玩死了,京城的水,深著呢。”陳生見此,也笑了:“曉得了?!?/br>他們兩人由爭吵轉(zhuǎn)至和平,之間情愫全無,卻有了幾分惺惺相惜的爽朗。臨近子時,莫嚴坐在一旁,陳生和京彥與薛離圍著一張桌子。三人舉起由一根紅線連在一起的酒杯,對著中間的香爐,京彥先問:“你如今有什么打算?!?/br>陳生平靜道:“沒什么,就是想多管閑事?!?/br>薛離哭喪著臉:“那你打算怎么管?”陳生說:“不好說。但明日有事麻煩你們。你們幫我把全城的人都叫出來?!?/br>莫嚴說了一聲好,但陳生卻笑了笑,不知小天孫能不能辦的如他說的那般好。如今時辰已到,陳生舉起酒杯,不疾不徐地說:“蒼天在上,厚土為證,我陳生今有意與二位結(jié)為異姓兄弟,從此福禍相依,二位可愿?”陳生簡單的說完,平靜地等他們摔杯離去。因早就知道結(jié)局,他并沒用什么復(fù)雜鄭重的言辭,也覺得他們之間也不存在什么熱血沸騰的情況,因此只是簡單的問,等著簡單的回。可這時京彥卻擦了擦杯沿,盯著杯中的頭發(fā),糾結(jié)的問了一句:“這個結(jié)拜的咒術(shù)是幫你分禍消災(zāi)是嗎?”陳生點了點頭。京彥哦了一聲,接著什么也沒說,直接舉起杯抬起頭,爽快地一飲而盡,而后用力放下酒杯,皺著眉說:“還行,頭發(fā)沒什么味道?!?/br>陳生錯愕地瞪圓了眼睛,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喝下酒的京彥則一本正經(jīng)地說:“看什么?你雖是蠢了一些,但還算眾多屎尿精中我瞧著最順眼的一個。這杯酒給你個面子,廢話別說,別惹我生氣?!?/br>聽完京彥的話,薛離哭喪著臉,一邊舉著杯一邊搖頭,囔囔著:“翻案這事算我一份,希望我的運勢能夠助你平安上京,”話說完,薛離飲下杯中的酒,放下杯子之后又帶著哭腔道:“不過我要叮囑你一下,你現(xiàn)在是一尸三命,做事前考慮考慮我?!?/br>陳生一愣,轉(zhuǎn)而又看向薛離,心里有了幾分說不清的滋味。此刻有風自窗而入,吹動一旁竹簾,惹得人心不凈。而清風夾帶著屋外青草香氣,送來幾分意味不明的意味。院子里的那棵樹枝繁葉茂,樹下水缸中的金魚悄然游過,惹得門前的狗看了一眼。陳生盯著京彥和薛離,一時不知該說點什么。而高掛在空中的滿月今夜未見多云,月光從窗口照入,帶來了幾分祥和的安寧。陳生很少面對這種場面,他張開了嘴,剛想要說什么,又聽莫嚴在他身后說:“喝下吧,心有正氣者,不止你一人,心懷不平者,不止你一人。你想你去平反的原因我們清楚,但這跟我們幫不幫你沒什么干系?!?/br>莫嚴說到這里走了過來。一向溫柔沒有主見的小天孫今夜難得言語犀利,思緒清晰。許是被陳生與葉女的交談觸動,或者是心里認可了陳生的品性。莫嚴彎下腰,舉起桌子上的另一個酒杯,笑顏爽朗,正色道:“既然都結(jié)拜了,那也別差我這一個,你們?nèi)羰遣幌訔壜淅茁闊@事就算我一個?!?/br>陳生愣了片刻,在風停之時忽地笑了,他痛快地舉杯一飲而盡,朗聲道:“此后,麻煩諸位了?!?/br>第133章了結(jié)其實有一件事情越河縣主說得沒錯,葉女這案確實不好辦。一百多年前的事,結(jié)過案,時隔太久,又證據(jù)不足,加之涉事人不是死了就是成了鬼魂,眼下且不說朝廷不受理冤魂主告,就說當今情勢都是大寫的難辦。李尹的子孫是如今的中書令,太后一黨。陳生是敢越級上告,可太后為了保住自己的黨羽,很有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甚至將陳生上京越級告御狀的舉動算在zheng敵構(gòu)陷之中。而只要找了這樣的名頭,太后只需要簡單的布置,就可以保住李尹,讓陳生告不成不說,還可能因此付出極大的代價。如今陳生要告李尹,屬于下告上,是觸犯了當代刑法,因此他就算去了上級公堂,上級都會不問緣由,先給他四十大板。這也算是當代節(jié)省人力財力的過濾方式,以此避免有人擾亂衙內(nèi)秩序。還有越級上告的前提必須建立在上級不管,連越兩級的情況下。若是所告屬實還好說,如果所告不實,陳生不止翻案不成,還會丟了小命。因此陳生想了想,覺得要是以普通越級上告的法子,他怕是得不了好。只怕到時候就算入了京,也有人在板子上動腦筋,不是判他所告不實,就是想法子打死他。所以當下他應(yīng)該想一個更為周全的法子,同時也做好受罪的準備。換回身體,可那種說不出口的不適感還在。陳生艱難地挪動身體,剛剛來到床邊,便聽到陳六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只說了一句:“郎君,三娘子回來了?!?/br>三娘?秀秀!陳生猛地轉(zhuǎn)過身,正巧這時陳秀秀推開門,兄妹兩人對視一眼,在看清彼此之后都松了一口氣。陳生說:“你怎么回來了?”陳秀秀拉過陳生,先是上下打量幾次,等確認了陳生沒什么事后才說:“聽說望京出了事,我不放心兄長,所以回來看看?!?/br>陳生望了一眼身后:“就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