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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白問道:“那你要請我去吃餛飩嗎?”北淳之笑意深了些,“為何你不請朕?”黎白說得特理所當(dāng)然:“你比我有錢呀,再說我也不是不請你,你請我吃餛飩我請你吃糖葫蘆,這叫有來有往?!?/br>好一個有來有往,北淳之很滿意這個說話。于是,一行人離開了黎府,朝著小街道走去。黎白想去的混沌鋪子就是原先和小四喜吃過得那家,味美量足,就是路有些遠,巷子有些偏,一行人繞著路走了好一會兒還沒走到。正巧著,幸迎蓉正坐在轎子中,掀開簾子看著周邊,她想著該怎么辦才能退下婚事。從十歲開始,家中人就說過會讓她嫁給圣上,哪怕不為后也會是貴妃,生下龍子以后或許還能更往上。可哪里知道,現(xiàn)在的她居然被下旨嫁給一個賤民。一個小小的下州長史不是賤民是什么,還是已經(jīng)死了原配有二子一女的男人,這樣的人如何配得上她?心中恨得要死,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祖父明顯就放棄了自己,她現(xiàn)在還能找誰?“姑娘!”幸迎蓉沒回應(yīng),直接一耳光甩了過去,“吵什么吵,煩死了?!?/br>那丫鬟臉上頂著巴掌印,委屈的不行,指著一處道:“您看看那處?!?/br>幸迎蓉抬眸望去,坐直身子,立馬道:“停下來!”此時的黎白正站在一個小攤販前,他問著身邊人:“你要吃哪種?”北淳之望著糖人,不是太想吃。“我要吃龍!”黎白舔了舔下唇。北淳之挑眉:“為何要吃龍?”黎白不答,只是嘿嘿笑著,他知道龍為天子,他吃不了大騙子,那就把弄龍給啃了!北淳之明了了,他對著小攤販開口:“來只小狐貍?!?/br>“?。?!”黎白怒了,“你不能吃狐貍!”過分了,扒他皮不說,現(xiàn)在還想吃了他!“為何不能?”“就是不能!”“那你不也要吃龍么。”“那不同!”“有何不同?”“……”“……”一人一句,說著極為沒營養(yǎng)的話,偏偏當(dāng)事人說得特別的有趣,不說別得,就是北淳之嘴角的幅度,就能讓人知道他此時的心情挺愉快。只是,總有些不識趣的人上前來就打擾。“陛下!”幸迎蓉跑過去,她覺得圣上會給她賜婚,一定是沒見過她的容貌,不然……很可惜,并沒有不然。幸迎蓉剛剛沖了過來,還沒近身就被守在周邊的侍衛(wèi)捂著嘴巴給帶走。黎白疑惑的看了看,“是不是有人叫你?”北淳之一手拿著狐貍的糖人,放在嘴邊張口一口咬掉狐貍的腦袋,對著黎白笑得一臉溫和,“沒有聽到?!?/br>然后,接著開口:“挺甜的?!?/br>“……”黎白只覺得毛骨悚然,偏過頭舔了舔手中的龍。北淳之眼眸中帶著深意,張了張嘴剛要說些什么時,黎白猛地后退一步,小眼神瞟呀瞟,臉上怯怯的,像是在害怕。北淳之挑眉,又將狐貍尾巴給咬掉。少年又退了半步,瞧著像是要隨時逃走一般,北淳之好笑道:“你為何對狐貍這般在意?”黎白猛地?fù)u頭,“我沒有,我一點都不稀罕狐貍!”“是嗎?”北淳之淡淡的道。黎白重重點頭。北淳之瞅著他,緩緩的道:“朕還挺稀罕的。”“真噠?”口中說不稀罕,其實特稀罕的黎白睜大了眼,其他不說,大騙子還是挺有眼光的嘛。眼神瞟著地,他別別扭扭的道:“其實我也挺稀罕的,狐貍多可愛哇。”自夸自,黎白是一點都不臉紅,他本來就特別可愛嘛。北淳之贊同的點了點頭,瞧著手中吃了快一半的糖狐貍,他補充了一句:“吃著也挺甜。”黎白:“……”黎白:“????”第22章最后,黎白將手中的龍啃得一點都不剩,啃完之后,還重重的道:“果然好吃,比狐貍好吃多啦。”“…”北淳之不想和少年斗嘴,嘴里盡是糖味,齁得慌。他道:“不是吃餛飩么,走吧。”黎白很不想走,但是想了想好吃得餛飩,還由大騙子請客,他終究還是邁出了腿。山下的日子好過卻也不好過,做啥都要銀子,他用皮子換來的銀錢都快用出去了一半,這還是天天賴在黎府,吃住都不用發(fā)愁的情況下。要真的被趕了出去,他怕是連地方都沒得住。就算不被趕,等他手里的銀錢花光,他想買個小零嘴小玩意啥的,也都掏不出銀錢來。像是一座巨山壓在心里頭,黎白不好意思問身邊人,而是退了幾步打算問元裘幾句話。元裘比大騙子和善多了,他還挺喜歡的。“元弟弟,當(dāng)官俸祿高嗎?”元裘被這個稱呼給嚇到,連忙垂頭道:“黎公子喚奴才公公即可?!?/br>黎白不懂,只是元裘看起來特年輕,模樣長得也極為清秀,他都已經(jīng)百來歲,肯定比元裘大,叫弟弟肯定沒錯。元裘又將俸祿的大概數(shù)說了出來。黎白蹙眉,“這么少?”一年俸祿這么點,還沒他賣皮毛來得多,怎么供他吃吃喝喝,他現(xiàn)在還要養(yǎng)徒弟呢,以后兒子出生還得再養(yǎng)個兒子,根本不夠呀。“對比其他官職,二品官俸祿不少了。”元裘笑著解釋,其實俸祿是少了些,只不過有其他來錢的途徑罷了,當(dāng)然這些他不會解釋,也不敢當(dāng)著圣上面前解釋。然而,元裘不解釋,黎白其實也知道。他早已經(jīng)不是剛下山的小白,山下之事大部分是不明白,可正好他知道一點,那就是什么官最賺錢。挺起胸脯,帶著豪邁的志向,黎白堅定的道:“那我要做一個貪官jian臣!”“????”元裘一臉懵,抬起頭緊緊盯著這個志向遠大的少年,當(dāng)著圣上的面說要做貪官,怕是找死吧。額頭被手指重重彈了下,黎白捂著額頭,瞪著伸手的人,“干嘛!”“還想當(dāng)貪官jian臣,早朝你起得來么?”北淳之好笑的道。“……”元裘再次垂下頭,他現(xiàn)在篤定黎公子在圣上心中是不一樣,居然不說貪官的事,反而擔(dān)憂早朝起不來,算了,他一個小小奴才,實在不懂大人們的事。黎白聽著是皺巴著臉,嘟噥著:“你們就不能晚點上朝嗎?”“不能?!?/br>黎白確定是真不能改時間,只能遺憾嘆氣一聲,“那我努力克服一下吧?!?/br>只不過,早起是真的不能早起,正睡得舒舒服服的時候,突然被人叫起來,是誰都無法忍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