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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到開封,正逢趙禎患了病昏迷不醒,若我不喬裝改扮一下,就沒有那么容易入宮為他治病,之后要打聽消息也會有諸多不便,做了天清寺的住持就好多了,不僅可以時常入宮,朝中那些大臣也經(jīng)常我去家中誦講佛經(jīng),我也因此知道了不少事情?!?/br>這時,猗猗道:“上還說,天帝之女魃,著青衣,貌美,卻無發(fā),不知……是不是真的?”他問的很小心,文惠卻毫不介意的笑著答道:“是啊,所以……我要想恢復(fù)女子的打扮,恐怕會把大家嚇一跳吧?”“這有什么?”灼灼知道文惠并非男子,親熱的拉著她的手,道:“嗯,將來,你可以和我們一起去另一個時空生活,那兒的女孩就算是這樣也很好看,沒有人會說三道四的!”“哦?”文惠好奇的問:“真的嗎?”灼灼一看自己有了發(fā)揮的機會,興高采烈地講了起來。譚知風坐在對面看著她們說說笑笑,忽然感覺這一車人不是在奔赴危險的戰(zhàn)場,而是一起出門游玩度假。他再次拉開車簾往外看去,夜空中明星閃爍,一輪滿月掛在當空,馬車又行駛的快了起來,明亮的月光下,他往后看去,還能看到清楚的馬車駛過的痕跡。可是這時,夜晚的微風拂過,他卻忍不住想起了樹林中徐玕落在他唇間的親吻。他忍不住抬手放在胸前,就在那兒,那片龍鱗仍然向他傳遞著微弱卻令他安心的消息。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第123章招魂西北的風沙揚起,每一座軍帳都掩的死死的。過了半夜,一座座帳子中的燭火都接連熄滅了。軍營中間大帳空著,旁邊一座稍小的帳子燈還點著,但很快,一個高大的身影從桌邊站起來,低頭把那唯一的一盞燈吹滅了?!澳銈兌汲鋈グ??!彼吐暦愿赖馈ぶ械膬蓚€侍衛(wèi)應(yīng)聲從帳子里退了出來。又過了片刻,帳子的另一角動了動,一個人影閃過,博轉(zhuǎn)過身,進來的是一名不起眼的侍女打扮的女子。博小心的往外看了看,那兩名侍衛(wèi)仍然筆挺的站在帳門口。博便壓低聲音,著急的對那女子說道:“有什么新消息么?”那女子點點頭,小聲回答:“您讓我留心那頭怪獸的下落,上次,李元昊酒醉之后,他無意間說過,他和那東西相依相存,那怪物就是他,他就是那怪物……而且,很多死掉的士兵,我聽說都拿去喂了那個怪物!”博坐在帳子的陰影中,細細琢磨著這女子的話。這女子只說了這幾句就急著要走,博卻叫住她問道:“你們部族……前些年僥幸逃過李元昊毒手的人,是否都已經(jīng)前往都城興慶了?”女子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大人,痛恨李元昊的,何止是我們衛(wèi)慕氏的人,李元昊做了稱帝之后,西夏人連年征戰(zhàn),民窮財盡,多少跟著先王立下功業(yè)的部族都因為反對他如此倒行逆施而被他滅了全族,他們都在興慶盼著他早一點戰(zhàn)死在這兒!而且,我看他如今,不知道修了什么邪術(shù),身上黑氣騰騰,整日把他帶在軍中那幾個妃子折騰的死去活來,他的相貌,好像也和以前不太相同了……”她還未說完,外面就傳來了兵士們走動巡邏的聲音。那女子趕緊躬身一拜,道:“因為前幾日李元昊大敗了宋軍,他說他要連夜審問幾個宋軍的戰(zhàn)俘,所以他不會在偏帳待一整晚,我得趁他們未醒早點回去……”博點了點頭,那女子便趁著附近無人,閃身從帳后出去了。博思索了一會兒之后,也走出帳子,朝著軍營外面走去。李元昊雖然殘暴,但他治軍非常嚴整,每個營門處都有人把守著,就連博也不能隨便出入。果然,博剛走到一座營門前,那里守衛(wèi)的兵士就攔住了他:“野利大人,大王有令,除了他之外,誰也不能往那邊的營帳去?!?/br>博點了點頭,站在營邊,望著遠處的天空,他能感覺到那里仿佛一個巨大的熔爐,一股股黑煙從那座被圍住的營帳中翻滾著往外涌,整個天空都彌漫著無法驅(qū)散的黑色霧氣。這霧氣中回蕩著無數(shù)人死前的哭號叫喊,在這里站的久了,博感覺自己那本來已經(jīng)沒有溫度的身體也漸漸發(fā)涼起來。他打了個寒顫,拉緊衣服往自己的帳子走去,可是那種仇恨和恐懼卻在他心中聚集著,正如在營帳里的任何一個人身上聚集一般。“蚩尤,這就是所等待的……”他長長嘆了一口氣:“你的復(fù)活,對于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場災(zāi)難!”……譚知風這一車人走了數(shù)日,最后一個熱鬧的鎮(zhèn)子也被他們拋在了后面,眼看著前方的田地開始變得稀疏而荒涼,漫漫黃沙在原野上隨風飛揚著。天色漸漸暗了,展昭停住馬對大家道:“今晚可能很難穿過前面那片荒野,咱們不如在這附近的小村子里休息一下再走?!弊T知風瞧了半天,終于在黯淡的天邊看見了幾個歪歪斜斜的屋子,地里沒有一個人,道路又歪斜又狹窄,他們只能把馬拴好,跳下車朝那幾個屋子走去。到了頭一間屋子門口,譚知風上前輕輕敲了敲門,里面卻沒有一點聲音,白玉堂也展昭也到前面查看了一番然后轉(zhuǎn)了回來,告訴大家道:“這村子已經(jīng)廢棄了,老百姓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咱們就找一間寬敞些的住一晚吧。”他話音剛落,忽然聽見外面?zhèn)鱽硪魂囮嚨目蘼?,那哭聲由遠及近,聽得越來越清楚了。他們急忙重新回到馬車邊,只見從西北方向浩浩蕩蕩來了許多身穿白衣的老百姓,他們舉著火把,站在路的兩旁,一邊哭一邊往四處灑著紙錢,這些人越聚越多,還有人從鎮(zhèn)子的方向朝這邊趕了過來,譚知風見人群中既有年幼的孩子,也有須發(fā)斑白的老人,還有不少頭上遮著白布的女子,跪在路邊悲切的抽泣著。“這些……”展昭喃喃自語道:“莫非都是死難將士的家人么?”譚知風看得心里十分震驚,他遠遠望去,見這群百姓沿著大路趕來,足足有數(shù)千人之多,他聽著這些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又看見一個和裳裳差不多大的孩子坐在路邊哭的聲音都嘶啞了,他只覺得頭腦一片空白,原本想走過去安慰那孩子幾句,兩只腿卻沉重的很,一步都邁不動了。灼灼走過去抱起那孩子哄了幾句,然后問他旁邊的一個婦人道:“你們……為什么聚在這兒燒紙啊?”那婦人擦了擦眼淚,回答道:“今晚……那剛吃了敗仗的韓相公要帶著剩下的兵馬回京城……我們這些人……都是家里有父兄死在懷遠城外的,所以帶著紙衣紙錢,在這兒為我們的親人招魂……”她話音剛落,只聽遠處馬蹄聲陣陣,懷遠城的撤退的殘兵敗將沿著大路走過來了。由于李元昊并沒有將懷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