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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和笑著遞去一杯水。“大哥,喝水消氣。”溫奕一把揮開水杯,水杯再次被毀,緊接著,他高揚起手,一掌狠狠摑在溫辭右臉,打得他偏開頭,嘴角沁出血絲。他怒聲道:“你根本不配姓溫,給我滾出去!”話音剛落,病房門被人大力推開。溫父一臉怒容,“溫奕!”溫奕仍在氣頭上,臉色陰冷,沒有再動手。溫父快步進來,查看溫辭的右臉,見已經(jīng)腫得很厲害,便讓他趕緊去看醫(yī)生。溫辭應下,淡笑著離開病房。門關(guān)上的一瞬間,尚能聽到溫父厲聲責備的聲音。溫辭斂去笑意,指腹輕輕在唇角一擦,抹去那點血漬。他面無表情地邁步離開。*季氏公司。總裁辦公室。季應閑手握一疊資料,正在仔細閱覽,這是劉助理讓人連夜查出來的行蹤軌跡。關(guān)于秦寧的。劉助理端著咖啡進來時,季應閑剛翻頁,他把咖啡放在辦公桌,方便季應閑隨手可拿。他嘗試性詢問:“季總,怎么突然想起來查秦先生七年前的行蹤軌跡?”聞言,季應閑抬眸看他,沒說話。劉助理意識到自己這話有些多事,閉上嘴走開。季應閑問:“王漢城那邊記錄怎么樣了?”劉助理答:“大概晚點,心理醫(yī)生會將記錄好的電子文檔發(fā)給我?!?/br>季應閑“嗯”了聲,說:“收到后,直接發(fā)到我郵箱。”劉助理點頭。季應閑繼續(xù)閱覽。秦寧行蹤相當簡單,七年前他上高中,秦老爺子那會兒還沒去世,他基本就是兩點一線,學校和秦宅,偶爾會前往醫(yī)院。他身體不好,多數(shù)在家靜養(yǎng),有家庭醫(yī)生定時過來為他做基礎(chǔ)檢查,所以查他的蹤跡非常輕松,一夜就足夠了。而七年前那場轟動濱城的綁架案發(fā)生時,秦寧正是病發(fā)之際,在醫(yī)院做手術(shù),由季老爺子陪同,病例單也詳細記錄在冊。簡而言之,秦寧與那個人不是同一個人。行蹤對不上,年齡更是千差萬別。但季應閑心中的謎團,仍然無法破解。他扶額沉思了許久,將劉助理喊進辦公室。“安排一下,下班后,去王漢城的住處?!?/br>劉助理縱然不明白他的意圖,卻也點頭聽下吩咐。在下班時間一到,兩人便前去王漢城的住所。王漢城住在濱城某家酒店,季應閑兩人見到他時,他誠惶誠恐的看著他倆。坐飛機那會兒他就意識到這兩人是大老板,被安排在豪華酒店后,更切實體會到這點。他忐忑不安的住了幾天,季應閑進入房間,王漢城就拿出皺巴巴的一卷紙幣,遞到季應閑面前。“季老板,這……”季應閑擺擺手,拒絕了他的錢。劉助理替他解釋說:“季總有事需要您幫忙,安排的衣食住行也是我們該做的,您不必擔心。”“事情結(jié)束,我們也會護送您回到海城,當然,如果您不想回去,我們也可以為您安排合適的養(yǎng)老院?!?/br>王漢城摸著煙桿,淳樸的笑了笑,“不用不用,多謝你們好意,我年紀大,想在家鄉(xiāng)安頓?!?/br>季應閑在沙發(fā)落座,示意王漢城也請坐。王漢城撐著扶手慢吞吞坐下,就聽季應閑問了句話。“你在石化工廠附近當真一個人都沒見過么?你仔細想想,包括你進去前,或者離開后?!?/br>王漢城習慣性敲了敲煙桿,抖煙灰,可這會兒他在酒店,沒法抽煙,煙癮使然,讓他不禁吞咽唾液。他細細回想,又看著那心理醫(yī)生的法子往深了回憶,原本記憶中模模糊糊的影子,驟然間有了形。先前就有些印象,加上心理暗示,他多多少少記起一些。季應閑坐在王漢城對面,一只手擱在扶手,輕輕的叩動,節(jié)奏緩慢。他眼下隱隱浮著一抹青黑,似乎昨夜并未睡好,眼睛也是半闔著,神色像在細細沉思什么。幾分鐘后,王漢城有個反應。他摩挲著那根老舊的煙桿,這煙桿是木質(zhì)的,好似要被他摸出包漿一般,已泛著光。王漢城說:“好像有那么個人?!?/br>季應閑抬起眼,灰藍眼瞳中一片晦暗,瞧不出喜怒。“說來聽聽?!?/br>王漢城端起水洇潤嗓子,說:“我跑出去后,覺得不對勁,又報了警,報警過后,我在警察過去時,也往那里走。”“派出所離得遠,我提前到的石化工廠,那時候天微微亮,我也沒敢再一個人進去,在門口等警察過來,想等他們來了,再一起進去。在門口呆的那一個小時,旁邊樹林里有動靜,起初我以為是什么野狗,幾年前的這個片區(qū),野狗特別多,滿山亂竄?!?/br>“但剛發(fā)生過命案,那滿屋子都是血,我又怕是兇手跑回來,而且我個子不高,又瘦,肯定打不過兇手,就躲在石化工廠門后?!?/br>“霧蒙蒙的天,那天起了霧,我記得,霧特別濃,十米外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但我見到石化工廠外面有人,他撥開灌木叢,走進樹林?!?/br>“好像穿的是件帶紅花的衣服,后背被樹枝劃破了,我隱隱約約瞧見他背心有顆黑痣,也不知是不是看錯了,后來那人影消失了,我以為是我眼花看錯,后來警察也沒再問我,只當是附近的村民。”他說完,昂頭去看季應閑。季應閑沒急著回答,而是靜靜的坐了幾分鐘。接著,他拿出一張嶄新的照片,放在茶幾上。“看看是不是這個人?!?/br>王漢城拿起桌面的照片,見是一個長相非常秀美的少年,眉宇間透露著病郁之色,唇色淺淡,看起來是個很孱弱的病人。他端詳了兩三分鐘,“輪廓好像有點像?!?/br>季應閑看他一眼,“有點像?不能確定?”王漢城滿臉歉意,“時間太久,況且我當時也沒看清,不確定是不是這個人。”季應閑又放了幾張在茶幾上,“那這個哪?”劉助理偷偷瞄了眼。這張照片,是現(xiàn)在這個年紀的秦先生近照。王漢城慢吞吞拿起那張照片,對著兩張照片看了看,最后放下上一張,只專注看第二張。記憶中恍然而過的側(cè)顏漸漸明晰。王漢城徐然睜大眼睛。“這個人……”*汪海載著秦寧度過濱江,駛?cè)胧S外的空地。這片空地后方有一圈灌木叢,再往里,是郁郁蔥蔥的樹林,冬季的樹木只剩光禿禿的樹干,這片林子是常青樹,枝繁葉茂,全然不像在過冬。下車后,秦寧往四周看了看,最后視線落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