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了！”厲明洲繼續(xù)數(shù)落宋新元，“雖然我不待見馮燈，他當(dāng)初趁你年齡小、不懂事，把你拐上了彎路，還在你爸出事時落井下石，但我不瞎，他罪不至此。你就算再恨他，也不該置他于死地?！?/br>
宋新元冷笑一聲：“五年前，我爸猥褻他的照片，是他自己曝光的，他故意毀了我爸的名聲，我爸進監(jiān)獄也有他的功勞。我只是送他去醫(yī)院治病，沒有害死他的意思。你們沒聽見嗎？他有病，就該治，不能拖，越拖越不正常?！?/br>
厲明洲點了一支煙：“即便他不正常，也不用去精神病院，那是人待的地方嗎？”

馮星河：“元元，你聽誰說的，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宋新元：“沒有誤會，這是我爸親口說的。厲明洲，你到底向著誰？證據(jù)確鑿，我又沒有誣陷他。馮老師，別怨我，你如果不服判決結(jié)果，就趕緊上訴，你弟巴不得你為他跑斷腿。我迫不及待想看到你們兄弟情深的畫面。”

馮星河摘下眼鏡，突然問：“元元，你為什么總是針對我？我哪里對不起你？”

“星星，你別想太多，他年紀(jì)小，不懂事——”

“你剛剛還說他不小了，”馮星河揮開厲明洲的胳膊，追問道，“元元，你對我和馮燈究竟有什么誤解？”

宋新元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猛然握緊，他咬咬嘴唇，破罐子破摔：“馮燈根本不喜歡我，他暗戀你，把我當(dāng)成了你的替身，他和我交往時從來沒喜歡過我，他是個大騙子，不僅騙了我，甚至騙——”

“你他媽胡說八道什么？什么狗屁替身，你跟星河哪點像！”厲明洲把一瓶礦泉水砸到宋新元身上，“他對星河圖謀不軌的話，我早收拾他了，輪不到你動手?！?/br>
馮星河失笑：“不可能，馮燈從小就討厭我，他到我家的時候剛十三歲，拽拽的，最討厭被我管。直到他上大學(xué)，我們的關(guān)系才緩和了點?！?/br>
宋新元：“他就是喜歡你，他手機里存了你的照片，他連我的照片都沒存過。”

“什么照片？多少張？你仔細看了嗎？我跟你哥在一起后，和家里鬧翻了，估計是我爸想我了，讓馮燈幫忙拍的?！?/br>
宋新元也忘記有多少照片，他當(dāng)年怕馮燈醒來，看得匆忙，隱約記得是從馮星河與厲明洲的朋友圈收集的照片，沒有馮燈自己拍的。他摳著手指頭，堅持自己的想法：“有一年春節(jié)，馮燈為了給你送藥，把我扔在電影院，沒有回去找我?！?/br>
馮星河詫異道：“哪一年？”

“我上大二那年?！?/br>
“2012年？”馮星河連忙翻手機，找出備份的照片，舉給宋新元看，“元元，絕對不可能，那是我和你哥交往后過的第一個春節(jié)，你哥帶我出國度假了，我不在國內(nèi)。你看，這是我們晚上拍的照片，上面有時間。你是不是記錯了？”

宋新元抬眸瞅了一眼，照片上，厲明洲摟著馮星河的肩膀，右下角寫著：2012年1月23日，22點。

宋新元不斷搖頭：“我沒記錯，他那天接了一個電話，他說你發(fā)燒了，他要回學(xué)校給你送藥……電影播了兩小時，他沒有回來找我……”

馮星河跟厲明洲對視一眼，溫聲道：“元元，你別急，我去看守所幫你問問他好不好？在他被送進醫(yī)院之前，我?guī)湍銌柷宄??！?/br>
“不要！”宋新元大叫道，“求求你，不要問，不用問，不重要了，無所謂了……我不想知道……”

“可是——”

厲明洲按住馮星河的手，搖了搖頭。馮星河嘆了嘆氣，坐好身子。他們將宋新元送回醫(yī)院，探望完宋硯青，靜悄悄走了。

宋新元發(fā)了一會兒呆，拉著宋硯青的手，喃喃自語：“爸爸，我?guī)湍銏蟪鹆?，你快點醒過來呀……你以后不要喜歡他，他太壞了?！?/br>
長久得不到回應(yīng)，宋新元趴在床上，小聲補充：“他是我的。”

另一邊，厲明洲與馮星河回到家，馮星河說：“我過幾天去給馮燈送東西?！?/br>
厲明洲稍加思索，提醒道：“別問那些，借此機會，讓他們斷了吧，他們倆不合適?！?/br>
“明洲，他們合不合適，不是由我們決定的，既然能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為什么不試一試呢？”

“好吧，都聽你的?！?/br>
判決書下發(fā)前一天，馮星河去了老城區(qū)看守所，辦完手續(xù)后，他見到了馮燈。馮燈剃了寸頭，干凈利落，倒顯得年輕幾歲，毫無失意的模樣。

馮星河問：“你為什么不讓我和徐律師上訴？你真的打算被元元送進精神病院？”

馮燈抬起眼簾：“對，不用上訴。哥，謝謝你，你走吧?！?/br>
“等等，我問你兩件事，你手機里為什么保存我的照片？2012年春節(jié)，你為什么撇下元元，你去了哪里，為什么要說給我送藥？”

“無可奉告，除非他自己來問?！?/br>
“你是故意的？你明知道他以前……你難道想逼瘋他嗎？”

馮燈：“不，他送我進精神病院，是他想逼瘋我。哥，你別再來了?！?/br>
當(dāng)馮星河走后，馮燈想起了自己與林歡的談話。接到院長電話的第三天，他對林歡說：“林醫(yī)生，我想請你幫忙?！?/br>
林歡有些驚訝：“幫什么？”

“如果有人調(diào)查我的事情，請你去法庭作證，就答應(yīng)他們，別被他們看出來，為難他們一段時間?！瘪T燈在紙上寫下一行字，“再幫他們交一份診斷報告?！?/br>
“雙相情感障礙？你沒得這個病啊。偽造診斷結(jié)果和證據(jù)是犯法的，”林歡糾結(jié)許久，妥協(xié)道，“算了，幫人幫到底，我不明白你想做什么，但我相信，你那樣做自有你的道理。不過，作為交換，你必須答應(yīng)我一個要求……”

馮燈聽完她的要求，沉聲說：“好，我答應(yīng)你。”

所以，在那場官司中，讓宋新元獲勝的關(guān)鍵證據(jù)是馮燈偽造的。宋新元想把他關(guān)進精神病院，他便成全宋新元。

作者有話說：

前面那些證詞都是混淆視聽，為了蒙蔽大家的眼睛，掩蓋馮燈的手腳。考慮到章節(jié)字?jǐn)?shù)、節(jié)奏、懸念感，庭審上一章沒寫完。求求了，別較真，我確實不懂如何打官司，更在意寫作方法，考慮劇情的起伏、情節(jié)的編排、結(jié)構(gòu)的布局。上章專門掐掉庭審中的重要片段，宣布結(jié)果，使大家以為小宋成功把馮燈送進了精神病院，其實是馮燈成全了小宋。他的人設(shè)不能倒，他一直都能看穿小宋，做了兩手準(zhǔn)備，一種是推翻小宋的證據(jù)，一種是讓小宋求仁得仁。他為什么選擇了后者？希望大家在后文找到答案。他看似輸了，實際上他走了一步狠棋，他和小宋的角逐戲并沒有結(jié)束。

第53章尋尋覓覓

宋硯青仍舊沉睡不醒。春節(jié)一晃而過，宋新元的生日也在他無望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