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甜，晾了這小子一個月，就不再折磨他了，找不到自己指不定想的抓心撓肺，一進門就沖過來親呢。

自己也想他，錢玓心想，他愉快地下車，甩上車門。踏上門口的臺階讓他產(chǎn)生渾身過電般的熟悉感，舒適又熟悉，因為趙熙曜在里面，因為確實很想他。

?

趙熙曜今天要去一趟錢玓的家，他有不少衣服和書還放在那里。

李海芳的喪事辦完以后，他重新找到了原來答應(yīng)租他房間的學(xué)長，隨便收拾了點東西就住進去了。他不愿意回憶錢玓，他現(xiàn)在沒法把錢玓同任何美，任何浪漫聯(lián)系在一起。深夜里想及，無非是婚禮上模糊的背影，以及回蕩著的無盡哭聲。

他不想碰上錢玓，所以一下課就坐車來了市中心，往日在傍晚這個時候，錢玓都不會在家。

公交站臺離小區(qū)門口還有一段路，趙熙曜數(shù)著地上的磚塊走。

每走一步，想一點他和錢玓相處的過往。

在月亮下第一次喜歡他，第一次zuoai，第一次載著他私奔般穿過大街小巷，第一次和他額頭抵著額頭醒來，第一次和他倒數(shù)新年，第一次陪他過26歲。

還有很多第一次，磚塊很容易數(shù)到盡頭了，但趙熙曜還沒想完。

眼前突然伸出一捧玫瑰，路上冒出一個小姑娘，眨巴著眼睛問他，“哥哥，買花嗎？很便宜，只要平時一半的錢?！?/br>
便宜自有便宜的道理的，那捧玫瑰大多開過盛時，最外層的花瓣凋零地打著卷，趙熙曜搖頭說，“我沒有要送花的人?！?/br>
走出幾步后，小姑娘追上來，往他懷里塞了一朵說，“那我送給哥哥?！?/br>
趙熙曜握著玫瑰進門。

玄關(guān)處意外地擺放著錢玓的皮鞋，趙熙曜上樓，在錢玓臥室門口停下。

錢玓在里面氣急敗壞地講電話，充滿戾氣的聲音透過門板，沖進趙熙曜的耳際。久未聽聞的聲音如同在趙熙曜周身接上電極，逆撫著皮膚上戰(zhàn)栗起的細小絨毛。

“我他媽怎么知道他跑到哪去了，家里根本不像有人住的樣子！”

“你給我找，把L大整個翻一遍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br>
過了一會兒語氣稍緩。

“明天會去看戒指，和程總約下午兩點?！?/br>
玫瑰細長枝莖上的刺已經(jīng)被剪去，但是尾部還有因為剪短花枝而留下的尖銳截面，手撫上末端，是尖的，是疼的。

錢玓打完電話，氣急敗壞地推開門，打算親自去L大找出人來。一開門，卻看見趙熙曜背著手佇立在門外。

“你這幾天去哪兒了？”開門的一瞬間，氣焰全消，趙熙曜看上去瘦了好多，精神也頹垮的厲害。

趙熙曜不答，反問道，“你要結(jié)婚了是不是？”

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錢玓轉(zhuǎn)移了一兩秒眼神，接著對上，隱隱有些發(fā)怒，“誰告訴你的？”

“祝你新婚快樂，百年好合?！壁w熙曜面上無波無瀾，說著話時人往后退，手仍然藏在背后。

“你給我站住，”錢玓猛的拽住趙熙曜的臂彎，目眥欲裂，“我他媽的要跟誰百年好合！”

“你很快要成為別人的丈夫，成為孩子的父親，錢玓，我祝你百年好合沒有錯?！壁w熙曜很輕松地就甩開了，繼續(xù)后退道，“我只是來拿走我的東西，不會打擾你?！?/br>
“趙熙曜，你別，你先聽我說，”錢玓急道，“我不知道哪個傻逼告訴你的消息，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會和別人有孩子，這只是交易，交易你懂嗎？”

趙熙曜很勉強地笑了一下，也不理會，輕聲說，“借過，我要進去拿回我的東西?！?/br>
“趙熙曜你鬧什么！”錢玓沖上前，推了趙熙曜一把，額頭青筋暴起，“我說了這他媽是場交易，頂多占用半年的時間，結(jié)完婚我和她各過各的，你他媽跑什么！你不是正要出國嗎，你不在的時間我結(jié)個婚怎么了，我會欠著你嗎，等你回國我們還像這樣，我們還住一起，你還要鬧什么？”

玫瑰落地了。是一捧殘敗玫瑰中最好的那一朵。

趙熙曜眼淚來的猝不及防，“錢玓，原來你是覺得我出國和你結(jié)婚是一回事嗎？”

“錢玓，你知道結(jié)婚意味著什么嗎？對你來說是一場交易，但是對我呢，你把我置于什么境地，你把你未來的妻子又置于什么境地，還是說，”

趙熙曜眼淚突然流的更加洶涌，“還是說，你跟我談戀愛也是一場交易？”

“錢玓你有心嗎？”

趙熙曜哭的時候是不發(fā)出聲音的，但是錢玓頹然地站在門口看著他，卻覺得那眼淚像有千鈞之力，如同暴雨傾注篷布，誰都知道喧嘩，但誰也聽不到聲音。

趙熙曜收拾東西的時候，錢玓沉默地站在一邊看，也不幫忙。等趙熙曜整理好幾個箱子，一個個搬下樓，搬到最后一個箱子的時候，錢玓拉住他。

拽的死緊，掙脫不開。趙熙曜沉聲說，“錢玓，我們分手了?！?/br>
“你說分就分，我同意了嗎？”錢玓后槽牙都咬緊了。

趙熙曜不理，放下手中的箱子，一個指節(jié)一個指節(jié)地掰開錢玓的手。

等所有東西都搬到玄關(guān)處，趙熙曜拉開大門的那一刻，腳邊傳來瓷器碎裂的巨響。一個相當值錢且無辜的青瓷瓶猝然摔裂在地上。

“趙熙曜你出了這個門就別后悔！”

趙熙曜只是頓了頓，什么話也沒說，拖著行李出了門。

怒意滔天的錢玓透過窗簾的縫隙向外看，可他不能看見趙熙曜了。

已是四月末的光景，城春草木深。

第三十六章更待月

凌晨三點，錢玓和一個小男生在床上翻滾。

夜店經(jīng)理把他帶過來的時候，附在錢玓耳邊說，這是今天新來的小孩兒，還是大學(xué)生，看起來純的很，錢總慢慢玩兒。

小男孩兒屁股都被扇紅了。

錢玓一邊挺腰抽插，一邊狠掐著對方臀rou，巴掌落在雪白的皮rou上，又脆又響。

“錢總，錢總，輕點，疼?！蹦猩抟鞯馈?/br>
“念大學(xué)怎么還出來賣？”跟著一巴掌。

“因為…家里沒…沒錢治病。”屁股火辣辣的，臀尖那兒已經(jīng)麻了。

“你家里也沒錢治病？”身后的人似乎笑了一下，巴掌來的又急又兇，“那我給你錢，你喜不喜歡我？”

男生立即打著哭嗝轉(zhuǎn)過身，掙扎著要摟錢玓的脖子，“喜歡錢總，最喜歡錢總了。”

可惜，撲了空。錢玓猛地掐住他的后脖頸，兇狠地把他整張臉都摁在枕頭里，然后退了出來。

男生不敢再湊上來，只怯怯回頭道，“錢總是不是還沒射，我?guī)湍С鰜?。”聲音又軟又甜，挑不出錯。

錢玓下床，摸起床尾柜子上的打火機，無動于衷地說，“你滾吧?！?/br>
凌晨三點三十分，錢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