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6
冰雪才剛消融,地面上還泥濘著,一個冬天不曾勞作,讓這片土地看起來荒涼又貧瘠。被督促著一起站到了墻頭的百姓完全搞不懂永城這幫人想干什么,這種天氣,非要他們每戶最少出一人到這里來,是要什么?恐慌更在人群中蔓延,那些人里還有樹人,難道是要殺掉他們?nèi)ノ桂B(yǎng)樹人嗎?杜城主跟沈延年打個招呼,沈延年點點頭,他便淡淡對著杜管事道:“開始吧!”令旗揮動,底下的田邊突然傳來了一陣轟鳴聲,從田地各個方向傳來,百姓不由自主順著聲音來處看去,只見十幾個鐵匣子居然自己移動著,揮舞著個大、釘耙?一路開進了田里。這年頭,土地就是所有人的命,百姓的憤怒瞬間涌上心頭,可下一刻,這些怒吼又瞬間消散了。只見那些鐵匣子所到之處,那些鋸齒狀又寬些的東西一次次深扎進土地,原本被凍結(jié)實了的土地仿佛棉花一樣被輕易翻出,原本平整的土地仿佛被打碎的鏡子,變成了碎裂的小塊。人群中一片寂靜。百姓近乎貪婪地看著粗糙的耕地機在田間不斷前行,所到之處,土地被翻耕出來,第一遍時還有大塊的土塊,但等到另一種稍微有所不同的車子開出來,人們就發(fā)現(xiàn),這些土塊再一次被粉碎,幾乎就是人手工勞作的模樣了。這樣的翻耕進行了兩次,耗時一小時二十分鐘,但沒有一個人覺得無聊。都是下過田的人,百姓很清楚這種機器對農(nóng)作的優(yōu)點。白燁擺了個手勢,很快的,底下的耕地機撤走,隨后,是施肥機,長長的管道連通肥料袋,小口的口子智能定量多少肥料,間隔多少施肥。隨后又是一次翻耕,澆水……百姓都已經(jīng)不明白這些的流程是怎么回事了。明明在種田,怎么感覺,這么繁瑣?然后,播種機來了。人們或許不知道那鐵匣子到底是什么,跟之前又有什么區(qū)別,但扎扎實實被放下去的糧種卻是有目共睹的。這些人,真的在播種!在這種季節(jié)!李都百姓看著沈延年他們的眼神跟在看白癡一樣。這么大一片土地,哪怕是糧種,撒下去的量也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這些人如此浪費糧食,是要遭天譴的。可也有心思敏捷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抽冷氣了。這些人敢當著百姓的面來這一出,難道,他們真的有把握……還來不及細想,底下機器已經(jīng)完成了播種,掩土,澆水……一系列cao作完,終于,樹人站了出來。杜城主恭敬地對著老樹人施禮。他內(nèi)心有些忐忑,出于對老樹人的敬畏,也出于,對即將到來的事情的擔憂。老樹人沒有理他。雖然他很清楚,這人是沈延年他們的盟友。但老實說,這樣一個小城的城主?老樹人站在墻頭,百姓就見他那么輕輕一揮手,就跟在家擺擺手一樣,就那么一瞬,一瞬間,原本黑色的土地上,突然泛起了點點綠色。突兀地有些刺眼的顏色。生機勃勃的翠,嫩的能掐出水般的綠,在黑色的土地上,一點點冒出頭,越來越多,越多越多,越來越多……幾息的功夫,原本黝黑荒蕪的土地就被綠色籠罩了。“天??!”“這是神跡,神跡??!”驚呼聲在百姓中響起,有些人直接跪了下來,對著老樹人不斷叩首。原本就擁擠的墻頭這會兒亂成一鍋粥,戰(zhàn)士們不得不抽出刀來威脅,才勉強控制住了局面。站在杜城主身邊的其他幾個小城代表眼睛都直了。杜城主很矜持地捻捻胡子:“怎么,我沒哄你們吧?”沒人理會他。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底下田間。老樹人已經(jīng)放下了手,有人跑出來加水,撒肥料。機器在田間快速移動,簡單粗暴的直接挖掉了太過密集的禾苗,畫格子線一樣強行在田間疏苗。這又是兩個多小時。不斷有人抽氣惋惜那些被挖掉的禾苗,看著杜城主他們的眼神里滿滿都是不贊同。甚至包括了,永城人。杜城主苦笑,但看沈延年他們縮著頭不吭聲,只能硬生生背了這鍋。好在很快的,這些質(zhì)疑就都消失了。老樹人再一次登臺,高舉起雙臂的那一刻,田間禾苗暴長,從巴掌高到手臂高,長粗結(jié)穗,灌漿成熟。大概十分鐘左右吧,田間已經(jīng)是金黃一片,哪怕李都百姓從來沒見過雜交水稻也能看出來,那垂著頭的作物上頭,是震撼的豐收!放水和割稻的過程,沒有一個百姓說話,他們還沉浸在之前的震撼中沒有回過身。沈延年交代了阿鷹他們就在這些人眼皮子底下脫粒稱重稻谷,當收獲的數(shù)字報出來的一瞬間,百姓臉上甚至浮現(xiàn)起了飄忽的神色。這是、在做夢吧?“杜城主!”“城主!”“城主!”無數(shù)人圍了上來,杜城主被堵得手腳都沒地方放了,各種甜言蜜語對他甩了過來,這些原本心懷鬼胎的代表這一刻,簡直把杜城主當成了神明。不就是他占了李都?沒事沒事,他有這本事!他們,認!當米飯被做好,香噴噴的大米飯淋上臊子端上來,百姓也人手一碗時,杜城主入主李都的事,再沒有了任何異意!李家人?呸,占了城主寶座幾百年了,大家都吃不飽肚子,他們還有理了?活該他們被殺。吃著香噴噴的大米飯,看著前頭的老樹人,這一刻,李都徹底改名了……第149章第149章同樣的糧食催化表演,一共來了三次。足夠叫城中所有百姓每家每戶最少都有人看了一遍!很快的,巡邏的士兵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工作變得輕松起來,那些蠢蠢欲動的人都開始安分了下來。老樹人一邊給自己扎營養(yǎng)液針,一邊問沈延年:“我的任務(wù)就這樣結(jié)束了?你確定憑這個就能收服人心?”沈延年當即笑起來:“怎么可能!”糧食催化是他們能帶來的利。但就算是金燦燦的黃金還有人會嫌銅臭,誰說利益就人人都愛?更別說,他們的到來,可是觸犯了好些人的利益!第四天,當百姓以為今天照舊是糧食催化表演的時候,才剛登上城墻,就見底下農(nóng)田被徹底平整過,轟隆的響聲比之前幾天更嘈雜,再接著,那些排著整齊隊列出來的車子,也不再是拖著設(shè)備的農(nóng)用機,而是敞著頂棚的載人車輛,穿著統(tǒng)一的士兵站在上面,很快便從另一頭快速移動過來。當車子快要行進到主看臺時,那些士兵從勻速行駛的車上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