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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更加別扭。大抵上是平日里魏嘯川對他太好了,讓他有了這種奇怪的夢。褻褲里有些潮濕,林漁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想著自己做了那種夢,甚至還弄臟了魏嘯川給他買的衣服,林漁無聲地喊了幾嗓子,在被子里來回打滾。他想要把魏嘯川趕出自己的腦子,不然今晚真的沒法睡覺了。12早上起來的時候林漁流鼻血了,天氣干冷,他又蒙著被子睡了一晚,不上火才奇怪。雖然他很想告訴自己“只是因為上火才會流鼻血”,但他內(nèi)心里也明白有很大可能是昨晚那個夢的功勞。鼻血順著他的臉頰流下來,起初他自己并沒發(fā)現(xiàn),魏嘯川倒是比他先看到了。“低頭?!蔽簢[川提醒他,用手?jǐn)r住他的小腹,防止他摔倒。就這一下,昨晚夢里的那些“妖魔鬼怪”再度侵襲他的大腦,他差一點(diǎn)兒就要躲開魏嘯川的那只手了。“擦一擦”魏嘯川拿了一旁的毛巾給他。林漁余光瞥見了魏嘯川衣服上鮮紅的那一點(diǎn),是他的鼻血,想動手給魏嘯川擦干凈,這么一拉一扯的他就直接摔進(jìn)了魏嘯川的懷里。“對不起啊,少爺,弄臟了您的衣服?!彼f著要站起來,說話的時候鼻血還沒止住,他用一只手捂著鼻子。魏嘯川按住了他的肩膀,“別動,把頭低下來?!?/br>林漁聽話地低下頭,魏嘯川用浸濕了的毛巾敷在他后頸處。林漁盯著顏色深沉的石磚,一動也不敢動。這個距離太近了,而且他還坐在魏嘯川腿上。魏嘯川會不會疼?要是疼了怎么辦?而且他這個樣子會不會很丑?他又想起了昨晚做的那個夢,他也是這樣坐在魏嘯川懷里,區(qū)別只在于現(xiàn)在他穿了衣服。“血止住了嗎?”魏嘯川問他,“稍微抬下頭,我看看?!?/br>他聽話的前移著身子,弓著腰,抬起頭來剛好對上魏嘯川的臉,“好像是不流了?!?/br>“那慢慢起來吧?!蔽簢[川拍了拍他,用力把他從身上抱起來,然后放在地上。林漁用手帕楷了楷自己的鼻子,不疼,確認(rèn)不再流血之后他給自己找借口:“大概是蜜餞吃多了加上天氣干燥上火了?!?/br>“嗯,待會兒吃完飯我配副藥給你?!蔽簢[川說,“喝個一兩次就能好,這個天氣容易上火?!?/br>林漁點(diǎn)頭:“我去給您打點(diǎn)水過來。”剛他流鼻血的時候弄臟了水盆里的清水,那是香草端進(jìn)來給魏嘯川洗臉用的。林漁以最快的速度去了廚房,守在水壺前,等待熱水。香草說他“你回房間去吧,等好了我給你端過去?!?/br>他搖頭:“我就在這等。”“這有啥好的呀,一股子霧氣,”香草嫌他礙事兒,“而且你也沒穿外衣,不冷嗎?”香草說完他才注意到,剛才太慌亂了,只穿了睡衣就出來了,這會兒才感到?jīng)鲲`颼的。“那我也在這等。”他說,“少爺還等著我給他弄水回去洗臉呢!”“哎呦呦,知道是少爺?shù)饶懔耍毕悴蒉揶硭?,“瞧你,好像多大個事兒似的,臉都紅了。”林漁說她:“你趕緊忙你的去。”香草說:“我沒事了呀,我本來就是負(fù)責(zé)燒水的,現(xiàn)在你把我的活干了,我沒事做了。”水燒好之后,林漁兌好了溫水快速地離開了廚房,臨走之前他對香草說:“我不是臉紅,我這是凍的。”吃過早飯,林漁給魏嘯川沏好了茶,等魏嘯川喝完,他找了衣柜里的棉衣出來。“少爺,我推您出去看看,今兒外面是大晴天?!?/br>魏家大院臨近后山,那里是生長著野草的土地,春天的時候這里將會被重新種植各種藥草?,F(xiàn)在正是冬天,雜草泛黃,但也不失為一種美妙的景致。將輪椅停在堤壩的邊緣,林漁蹲下來抱著雙膝席地而坐,小小的身子縮成一個團(tuán)。魏嘯川看著他頭頂?shù)陌l(fā)旋,風(fēng)吹過來的時候,林漁細(xì)軟的頭發(fā)飄起來,像是小貓的毛發(fā),他沒忍住用手碰了碰,幫林漁把吹起來的頭發(fā)理順好。天氣雖然看著很不錯,但還是感覺有點(diǎn)冷,林漁幫魏嘯川整理了一下腿上的毯子。魏嘯川的手還放在他頭上,手指縫中那一縷有點(diǎn)發(fā)黃的頭發(fā)在風(fēng)的作用下滑了出去。“在想什么呢?”魏嘯川問他,“有什么事情嗎?”他感到林漁情緒不太高,早飯也沒吃多少。“沒事啊,”林漁沖魏嘯川笑了笑,“明天就過年了?!?/br>他已經(jīng)在魏家大院生活將近一個月了。在林漁的印象里,像魏嘯川這樣的大少爺都是會有點(diǎn)小脾氣的。比如鎮(zhèn)上李家的小少爺,留洋回來的,很不喜歡林漁這種唱小調(diào)的,覺得不入耳;還有一些鄰居也在背后議論,說林漁這樣的和百花樓里那些賣笑的人沒啥區(qū)別,掙得都是不干凈的錢。但魏嘯川和那些人不一樣,魏嘯川不嫌棄他,喜歡聽他唱小調(diào),甚至對他好的不像話,從小到大他幻想過的那些美好,到了魏家大院一切全部成真了。昨晚那個夢,雖然他覺得很奇怪,做了這樣一個不好開口和別人訴說的夢,但在他心里,似乎扎根了一種別樣的情感。想到這種不受他控制的情感,林漁心里莫名有些害怕,怕哪一天會消失。人一旦體會過了某種溫暖,再度失去就會倍感孤單。魏嘯川沒說什么,或者說沒來及的說什么。“你就是和我哥成親的人?”林漁尋聲抬頭看過去,距離他倆不遠(yuǎn)處站著一位美少年。陽光里那人穿著一件藏青色的長大衣,一身干練利落的黑色西裝,手里拎著一個醫(yī)用皮包。林漁覺得面前這個男孩子長得很好看,和魏嘯川有幾分像。“我是該管你叫嫂子呢?還是叫小漁弟弟呢?”男孩兒笑著問他。13“二少爺要是對你說什么了,你不理他就是,你左耳進(jìn)右耳出就行?!?/br>臘月二十九已經(jīng)開始準(zhǔn)備年節(jié)菜了,香草一邊熟練地切著盤子里的rou,一邊告訴他?;貋淼哪莻€男孩子是魏嘯川的弟弟魏嘯元,在好地方上學(xué)的,還參加過那個什么運(yùn)動。魏嘯元回來了,魏家祖孫三人正在客廳里談話,林漁和魏嘯元見過面之后就退了出來,但他又實在好奇,忍不住跑到廚房和香草打探情況。“二少爺可是厲害得很,”香草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說,“我聽說他們那陣還上街游行去了呢!”那個什么運(yùn)動林漁也聽別人講過,他是不太能想象魏嘯元那樣的男孩子也去街上游行抗議了嗎?真的挺勇敢的,他打心眼兒里佩服。但他也是真的有些害怕,總覺得魏嘯元像香草說的那樣很厲害,讓人有壓迫感。林漁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香草說著話,眼睛看著客廳觀察情況,都和香草說了什么,他自己一點(diǎn)印象也沒有。客廳里魏嘯元站在魏老太太身邊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這都什么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