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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長的尖刀更容易讓人鮮血淋漓時間會讓傷口不再疼痛但證明的疤痕永遠無法抹去重游故地也只剩下乏味回憶……”閔鳳琦本來偏清亮的聲線壓低了些,仿佛透亮玻璃被淺淺地涂抹上了一層灰。“他寫詞風格變了?”樸衍驚奇道,“我記得以前他寫的詞不是這樣的啊?”閔鳳琦的個人風格一直非常強烈,一看便是個人氣場外放又囂張的人會寫出來的,例如“說唱的核心是王者傲氣/輪不到你說我擋車刀臂/鍵盤狂敲出的網(wǎng)頁暴力/最后全證明是商業(yè)鬧戲”,這樣的詞閔鳳琦信手拈來,歌曲里比比皆是,他甚至都不需要費什么勁。許多人寫詞都是保證讓最后一個字壓上韻就可以了,或者最后兩個字押韻,追求更高一些的還會進行跳字押韻,但閔鳳琦很早就學(xué)會了這些。為了證明自己比同期的rapper都更強,閔鳳琦便喜歡靠雙關(guān)、多段押韻的歌詞來達到炫技的效果。“王者傲氣”、“擋車刀臂”,“網(wǎng)頁暴力”和“商業(yè)鬧戲”便是連續(xù)四字押韻。“想要追求押韻,尤其是多字押韻,限制其實是很大的……”文季感慨道,“他是為了歌詞的意蘊,讓那些規(guī)整的格式讓步了?!?/br>樸衍不置可否,但從神情可以看出,他認可了這句話。寫出可以被人喝彩的駢體文自然是不容易的事,結(jié)構(gòu)完美、對仗工整,在被早早劃好的模板里揮毫做出華麗的詞藻,自然會被明白這種難度的同行贊嘆。然而,雖然要求越苛刻,能夠出色交出一篇辭藻華麗的駢體文便越容易得到別人的崇拜,但這樣一來,寫一些無法銜接的句子和短語去湊韻腳的情況也比比皆是。這類一味追求多字押韻的歌詞寫出來,如果讓一個沒有接觸過說唱的普通人來看,很大概率是覺得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在說什么東西。雖然閔鳳琦天資卓越,能保證炫技的同時也能言之有物,不至于像其他人一樣出現(xiàn)為了湊韻腳而胡說一通的情況,但這種炫技的寫詞習慣在一定程度上也限制了他的發(fā)揮。而這次,閔鳳琦卻是放棄了他一貫多字押韻的寫詞習慣,甚至沒有嚴格地去押韻腳。“挺好的,我覺得他是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風格……一直把自己框在原來那個框架里頭其實對他也不好?!?/br>樸衍發(fā)牢sao道:“這群人也真是有趣,一個恨不得把自己畢生所學(xué)都放在里頭瘋狂炫技,另一個倒是選擇返璞歸真了,關(guān)鍵是這么湊出來的東西居然還挺和諧的……”在幾個導(dǎo)師的閑話探討中,這首歌也既快又慢地迎來了終末的時刻。“我想奔跑啊奔跑啊奔跑在這無邊的黑暗中啊明天的太陽還會升起嗎還會再一次閃耀著溫暖的光嗎?”喬慕的rap結(jié)束,幾個人圍繞著還側(cè)身坐著的林溯雨身邊立定,下一秒,舞臺燈熄滅。再亮起時,光圈范圍內(nèi),只剩下金發(fā)少年一人坐在單張高腳椅上抱著吉他。仿佛這因他開場的群體悲傷,在短暫的熱鬧后,散場時也同樣只剩人走茶涼的寂寞。蒼白的燈光下,少年的表情被細碎的金發(fā)遮掩得不甚明了,只看得見他的指尖在琴弦上輕盈地撩動。本應(yīng)當是傷感的音樂,在輕盈的鼓點下卻哀而不傷,仿佛流水裹挾著靜默流淌,落入河中的花瓣在河面上簇擁成形成了厚厚的花海。春將遠去,花瓣凋零,但此刻落花滿河的畫面卻依然滿目絢爛。想要將繁花綻滿枝頭留作永恒,但……不告別春天的話,又怎么笑著迎來夏日。“一生也從未感受光明的我……”本來與人聲相得益彰的音樂漸出,逐漸低沉,消無,只剩下裊裊的吉他余音。整個會場此時一片寂靜,屏住了呼吸,靜靜地等待著迎來屬于終幕的尾聲。一直側(cè)著身、仿佛籠中的飛鳥仰望天空一般的少年,終于一踩椅子,旋過身來。直到此刻,臺下的人們才發(fā)現(xiàn),聲音那樣輕快明朗的金發(fā)少年,通紅的眼眶中早已蓄滿了淚水。“……也可以伸手觸摸你嗎?”被全場觀眾注視著的大屏幕中,清晰地映出了少年滿含著悲傷與祈求、卻偏偏可以稱之為燦爛的笑容。像從葉尖毅然滑落的露水,那綴在眼中的淚珠在此刻終于溢出。——啪嗒。本該無風的心湖濺起一圈漣漪。第167章“你對他們把你的歌改成這樣,感覺怎么樣?”文季偏頭去問身邊的樸衍。按理說練習生們的舞臺作品是要導(dǎo)師們親自把關(guān)的,在上舞臺前都要讓人過目,但這一組實在是變動幅度太大了,從第一版到最后一版,改頭換面到幾乎認不出初稿的地步。因為行程問題錯過了彩排的表演,這次算是樸衍第一次看到成品。樸衍未出道就寫了許多歌曲,早年也寫過不少純粹迎合市場的商業(yè)作品,這首歌算是他早期大量流水線寫歌的其中一首。樸衍臭脾氣多,尤其討厭自己的歌被人拿去改編得面目全非,尤其是改還改成車禍現(xiàn)場、水平極差的改編。自己的心血作他都是寄以極高期望的,因此節(jié)目組找上門的時候,他就隨便在硬盤里挑了一首扔出去。因此,這首歌他乍一聽甚至覺得很陌生,還在心里嘀咕了會兒“這真是我自己寫的歌嗎”。他本來沒對這群后輩有什么期待值,可能節(jié)目開拍以前還存在一點,等第一次等級評定以后,那一點點的期望便也灰飛煙滅了。對樸衍來說,瞧不起的人就是瞧不起,如果連基本功都做不好,那連跟他對話的資格都沒有。而這位高傲到容易給人傲慢感的導(dǎo)師,此時正看著屏幕,專注地傾聽著透過轉(zhuǎn)播傳遞而來的、屬于年輕一代后輩們的聲音。“沒去聽現(xiàn)場而是看的轉(zhuǎn)播,真是可惜了?!睒阊芎币姷亟o出了非常正面的肯定評價,隨即又問道,“改編成這樣,還能算是RAP組嗎?我感覺更偏Jazz一些?”文季答道:“我感覺算JazzRap吧……你也不能說這不是rap啊。”樸衍若有所思:“改得倒是有意思……這個編曲跟前面三組不是一個套路的,誰編的?”“我就知道你會問這個,提前幫你問過了……”文季會心一笑,“主要是匡達盛的功勞,閔鳳琦幫忙負責了一部分的和弦,大體想法是聽林溯雨的,其他人補缺,算是一起合作的。”素兒也興致勃勃道:“你們發(fā)現(xiàn)沒有,這一組雖然叫‘ULoveMe’,但其實他們指代的那個‘U’都不是同一個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