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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著只比陳墨矮上三、四厘米,但整個人是佝僂著,充滿著頹敗之氣,身上還時不時傳出一股難聞的煙酒混雜的味道。男人通紅的雙眼透過厚重的眼鏡框偶爾瞥向眾人,一旦被人回視,又會迅速地收回目光,顯得警惕而膽小。他就保持著方才被嚇到的姿勢,坐在公交車中央的位置,寸步不移。“......我繼續(xù)?!标惸溃骸爸辽傧扰懦粢环N情況,再去考慮別的。”無視壯漢繼續(xù)的吵吵喃喃,陳墨不受影響地接著描述,他剛剛正說到阿玲,不過阿玲對他的描述用語顯然不甚滿意。“我這不叫頭發(fā)是彎的,弧度較大。我這是用蛋卷棒卷出來的,我的發(fā)色也不是棕色偏黑,你看仔細了是亞麻棕?!卑⒘岽嗌乇г怪骸斑€有我涂的指甲油是丹寧色,別這么籠統(tǒng)地說成藍色?!?/br>陳墨:“......”10號邊笑著邊站起身,邁著慵懶的步調(diào),往駕駛室方向走去。路過眼鏡男身邊時,略一停頓,黑色皮鞋輕輕地敲了一下車底,溫和地朝下看了一眼,眼鏡男蜷縮著身子仿佛感應(yīng)到了10號的目光,狹長的睫毛抖了抖。10號難得面無表情一瞬。“他是娃娃臉,應(yīng)該正在讀高中,背了個黑色大背包————”陳墨繼續(xù)描繪著眾人的長相。“——這是什么?”10號的手不知何時伸進了投幣箱內(nèi),觸碰到一處略有凸起的部位,涂著紅棕色指甲油的手指便靈活地朝向四角摳了摳,而后從中抽出了一張老舊的報紙,朝向眾人揮了揮,幾人立馬被吸引來了注意力。“投幣箱里藏著張舊報紙?哇,帥哥你真厲害啊,這都被你發(fā)現(xiàn)了?!”陳墨亦轉(zhuǎn)身看去,其實早在系統(tǒng)提示真實之眼的時候,他便也注意到了這個投幣箱。陳墨的手掌已算得上寬厚,然而那個投幣箱的投孔卻大得夠他將整個手掌完整地伸進去,因此當10號將手掌整個伸進投幣箱中摸索時,仍有不少富余,這份舊報紙被膠帶黏貼于投幣箱的內(nèi)|壁,因而10號順手就撕了下來,并將其遞到了陳墨的手中。這是一張殘缺泛黃的舊報紙,邊角早已卷曲,在先前司機吼出他開車造成交通事故的同一時間刷新在了投幣箱的內(nèi)|壁之上。看完報紙上的信息,陳墨沒猶豫地向眾人念出了其上的一篇關(guān)于車禍的報道:6月1日晚上21時許,在距新塔路站不遠處發(fā)生了一起嚴重的車禍,事故發(fā)生得很突然,據(jù)現(xiàn)場的一名目擊者稱,事故起因是由于一名孩童沒能握緊手中的氣球,導(dǎo)致它飛到了機動車道上,小孩下意識追逐氣球的時候被一輛從右行駛而來的14路公交車迎面撞上,由于公交車行駛速度較快,小孩被撞飛數(shù)米,當場死亡,腦漿迸裂。第32章14路公交車(十)無波無瀾地念完手中的報紙,陳墨將其傳遞給眾人,順帶補充道:“這份報道只有半截,剩下一半的內(nèi)容不見了?!?/br>氣氛微微凝結(jié)了一會。“會不會還在投幣箱里?再仔細找找,說不定就找到了。”這頭,蕭以歌還在思考著關(guān)于報紙缺失的問題,那頭孕婦就幾乎同時開口辯解道:“這一定是司命游戲給玩家的干擾信息。你們肯定也經(jīng)歷過不少次游戲了,不可能猜不出這是系統(tǒng)慣用的伎倆吧?剩下的那半截報紙才是關(guān)鍵?!?/br>然而即便她試圖縝密地分析那半截報紙,大部分乘客卻依舊將目光集中在了兩個小孩的身上。孕婦挺著個大肚子此刻早已面色不佳,但她仍舊試圖打消眾人的懷疑:“不會是妞兒的,她中午跟我一塊兒睡,我們是一起來的,我發(fā)誓,不會是她的。不能因為車禍死的是個小孩,你們就懷疑小孩是特殊之人啊,你們冷靜點?!?/br>“啊?!边@時,蕭以歌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什么。“不管怎么說,都有一定概率,系統(tǒng)基本不會給我們提供無用的信息。”西裝革履的青年人近乎冷漠地說道:“我們沒理由忽略這個關(guān)鍵詞?!?/br>“不是的,不是的,剛剛那個小哥不是已經(jīng)形容過妞兒和陽陽的長相了嗎?沒有人提出異議,說明他們都不是特殊之人啊?!?/br>聽到自家乖孫的名字也被提及,那個老奶奶更是直接哭出了聲,眼淚順著溝壑滿布的臉頰流下:“天殺的啊,你們怎么會懷疑到一個小孩身上,還有沒有良知了?陽陽才多大?我告訴你們誰都不準動我乖孫,誰要是敢動他一根汗毛,我就跟你拼命!我可憐的陽陽啊,你mama死得早,偏就剩了我們倆老小相依為命,外婆又沒能力保護好你?!闭f罷老奶奶從后伸出手,緊箍住前方陽陽的身子,生怕他稍微離了點座位。陽陽貌似被他外婆勒痛了,嘟嘟囔囔地叫道:“外婆,我痛。”“MD,這下正好,反正下一站總歸要死一個,先推一個小鬼下去再說,要是這鬼游戲還沒結(jié)束,等到下一站再換另一個推,總歸能結(jié)束?!眽褲h說罷便準備動手。“你怎么能這樣,太過分了!陽陽和妞兒都是乖寶寶,你——你太過分了!”瀾玉在后排說道,但聲音太小,斷斷續(xù)續(xù)的,壯漢根本就不把她當一回事。因為妞兒的位置離壯漢比較近,壯漢便直接大力撥開了身旁的漁夫帽姑娘,朝著妞兒她們的座椅走去,他的肱二頭肌,肱三頭肌都練得十分健壯,使勁起來肌rou更是夸張地隆起,看著很是唬人,憑他這力道,妞兒肯定是會被直接拎起來的。“作孽啊,真是作孽啊。”老奶奶邊看邊罵道。“你個老不死的趕緊給老子閉嘴,否則等會就直接送你去陪葬?!眽褲h嘴中罵罵喋喋。老奶奶瞬間住了嘴,她自知絕不是壯漢的對手,因而只能不斷地沖陽陽提醒道:“坐好,坐好,聽到?jīng)]?乖寶你可要抓緊了?!?/br>“不會這么簡單的!大哥你不要這么沖動??!”孕婦的聲音都帶上了泣腔:“說不準妞兒才是有真實之眼的人呢?!可能這半截報紙就是為了告訴大家真實之眼的擁有者,要是妞兒死了,這游戲也玩不下去了!”“少在老子面前瞎幾把亂扯,誰他|媽管你,快給老子讓開!”孕婦不知何時已經(jīng)悄悄地跟妞兒換了個位置,此刻妞兒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她被嚇到了,止不住地哭喊著,小手小腳使盡全力扒在母親的身體上,孕婦本身就已經(jīng)很難受了,再被壯漢從身旁推搡,臉色登時就不對了。生死關(guān)頭,她的指甲蓋都快扣裂了,愣是沒被一旁的壯漢拖動。孕婦疼得滿臉是汗,不斷小聲地抽氣著,妞兒則整個人都死死趴在了孕婦的腿上,不住尖聲哭喊著。“我是人啊!”孕婦突然朝著壯漢吼道:“我們都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