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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想著大仇未報外,也還想,再見柳憶一面。齊簡回過神,緩步踏上甬道,再悠長甬道盡頭,看見了哪怕死,想再見一次的那個人。柳憶站在宮門外,遠(yuǎn)遠(yuǎn)揮手:“怎么樣?”齊簡點(diǎn)頭,腳步加快,見到柳憶后,他不顧門衛(wèi)侍從差異目光,將柳憶緊緊摟在懷里。柳憶詫異掙扎兩下,紅著臉拍拍齊簡后背:“走吧?先回車上?!?/br>這場皇位之爭基本落幕。三皇子通敵,再無繼位可能。太子私結(jié)大軍在先,行宮行刺在后,也被廢去太子之位,囚禁府邸,無詔不得見人。這是礙于姜家和皇后面子,或者說,顧忌皇后和姜家手中,有自己奪位時的黑證,皇上只將人困住,不打算再細(xì)究,也不想追查齊王之事?柳憶聽完,微微皺眉。“過幾日,我自有辦法去問?!饼R簡反而毫不在意。也對,手里握著兵,自然有底氣的,齊王埋骨之處,以及齊王遇害真相,早晚能夠查清。柳憶悄悄松口氣,想到別的事:“皇上沒追查你的過錯?”齊簡好笑地戳著他臉頰:“文武雙全的小柳將軍,用你腦子想一想啊,如今兵權(quán)在手,皇上怎么敢追責(zé)?”“也是哦?!绷鴳洸缓靡馑及忝弊?,心道自己平時思維也挺清晰,怎么碰上齊簡的事,回回都犯傻?手指不經(jīng)意碰到脖子上那條金鏈子,柳憶指尖微頓,哀嘆自作孽不可活。自從這鏈子套在脖子上,他已經(jīng)被曉斯、知文和夜一連著追問,為何要帶這么奇怪的項(xiàng)鏈。轉(zhuǎn)念想到夜一,柳憶眸色微凝。前幾天,夜一曾來找過他,說是茶肆開起來后,生意不錯,只是有一天,遇見伙奇怪的人。看那些人好像北方打扮,卻是京城口音,且某些動作及佩劍,讓人能感覺出其身份不凡。先前柳憶一直想打嘆北面消息,聽說和北面有關(guān),夜一留了個心,一邊在臺面上裝作算賬,一邊留神細(xì)聽。這一細(xì)聽,竟聽到他們說什么剛從北面回來,挖到什么東西,還大概說了埋藏地點(diǎn)附近村寨風(fēng)俗和山體走勢。柳憶聽完夜一描述,本著寧可弄錯一千,不能放過一個的原則,馬上聯(lián)絡(luò)知文,讓他派人按著山勢和村寨去尋,現(xiàn)在也過了好幾天,不知道尋訪得如何了。想著這事,柳憶路上有些心不在焉,等馬車晃到齊府,齊簡叫了他兩聲,他才回神。“想什么呢?”齊簡挑眉。“沒事。”柳憶搖搖頭,率先下車,看見曉斯面色凝重站在齊府前,柳憶微微一愣,心跳加速。曉斯喊聲世子妃,點(diǎn)點(diǎn)頭,朝著馬車撲通一聲跪下:“世子,齊王尸身,找到了!”傳回消息,到尸身運(yùn)回,耗時快半個月,待到尸身運(yùn)到那日,不單是齊簡和柳憶,甚至連重病中的皇上,都親自迎出城外。柳憶跟在齊簡身后磕完頭,還沒等安慰齊簡兩句,就見齊簡猛然起身,抽出匕首開始撬棺槨。“大膽!”皇上蒼老聲音響起,柳憶一個箭步?jīng)_過去,將齊簡護(hù)在身后:“皇上息怒,清羽他不是故意的。”跟著出城外的大臣們,看看齊簡握緊匕首,奮力撬動鉚釘?shù)臉幼?,心道不愧是世子妃,睜眼說瞎話能力可真不輸世子,這要都不算故意,那什么還叫故意?不過如今局勢,兵權(quán)在誰手中,大家心知肚明,也就沒人真敢計(jì)較柳憶的瞎話。許是一聲大膽,已耗盡皇上力氣,說完這話后,任憑齊簡將棺槨徹底撬開,皇上都沒開口。撬開棺槨后,齊簡沉默許久,伸兩次手,才將棺槨里那塊革席掀開。望著革席里裹著的尸身,齊簡輕輕喊聲父王,指尖扣緊棺壁,緩緩跪下。柳憶連忙去扶他,去被他扯著再次跪倒。齊簡嗓子里好似含著沙:“叫人?!?/br>愣了愣,柳憶領(lǐng)悟過來,啞著嗓子叫聲:“父王?!?/br>叫完后,他整理好衣襟,扯著齊簡衣擺,對棺槨恭恭敬敬拜上三拜,拽齊簡起身,復(fù)又跪下再次三拜,最后,起身,又來三拜。三拜九叩,是當(dāng)初回門時,齊簡對柳將軍和柳夫人行的大禮。明白柳憶意思,齊簡心情好上些許,待禮成后,拉著柳憶一同起身。直到這時,柳憶才終于分出心思,朝棺槨里看上一眼,畢竟已經(jīng)過了五六年,說是齊王尸身,其實(shí),早化成白骨。白骨被裹在破舊不堪的革席里,時隔經(jīng)年,有些地方,已經(jīng)和革席粘連在一起。昔日英雄,馬革裹尸,已夠讓人唏噓,何況這人,還是齊簡的父親。柳憶眨了眨眼睛,眼淚沒忍住,悄悄落下。淚光閃爍中,他好像看到白骨肋間,有奇異閃光。齊簡順著他指尖看去,微微蹙眉,執(zhí)意伸手去掏。白骨間隙,是塊燦若鴿血的紅寶石,寶石正面,幾條細(xì)線龍飛鳳舞,寥寥幾筆,刻出四爪蟒紋。看見鴿血石上的圖案,皇上大吼逆子,當(dāng)場暈厥過去。后來的事情,柳憶倒沒太深印象,應(yīng)該是大臣亂成一團(tuán),傳太醫(yī)的傳太醫(yī),喊皇上的喊皇上,期間間或夾雜兩句哭喊,隱在嘈雜聲中,也不真切。柳憶只記得自己亦步亦趨跟著齊簡,和他一同將齊王棺槨運(yùn)回齊府,送入早已布置妥當(dāng)?shù)撵`棚,又陪齊簡在靈前跪上快一個時辰,柳憶才察覺出不對勁。他小心翼翼碰碰齊簡胳膊:“累了嗎?歇歇吧?”齊簡垂著頭,輕輕晃動兩下。“渴不渴?喝點(diǎn)水?”柳憶看著齊簡頭頂發(fā)冠,鼻子發(fā)酸。那塊鴿血石,是太子匕首配石,因石材特別,雕工又好,深得太子喜愛。而據(jù)說,那塊配石,在北伐時,不知所蹤。有這石頭在,還有護(hù)甲內(nèi)側(cè)血痕,饒是皇上也不會再心存僥幸,太子的罪,算是坐實(shí)了,齊王的仇,也算是能報了。心事總算了了,齊簡就算難過,至少也應(yīng)該放松才對,可他這樣子,明顯不像放松。柳憶心疼地摸摸齊簡背脊,又伸手捏捏他僵硬雙肩:“清羽,別這樣,齊王、不是,我是說父王,父王在天之靈看見,也會心疼的?!?/br>齊簡依舊垂著頭不開口。柳憶不得不伸手,捧著他臉,試圖讓他看向自己。手指碰到齊簡臉頰,濕漉漉一片,柳憶愣怔片刻,心如刀割。強(qiáng)硬拉過齊簡,迫使他抬起頭,柳憶這才看清齊簡滿面淚痕。“別哭啊,你別哭啊?!绷鴳浕艁y地替他擦淚,卻好像怎么擦也擦不完。有那么一瞬間,柳憶無措到不知手該往哪兒擺,就好像齊簡是個瓷娃娃,自己一不小心,就能把他弄碎,或者再弄得更疼。手伸也不是,不伸也不是,柳憶指尖在齊簡臉側(cè)輕顫,就是不敢再碰上去。反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