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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被這口中滿是諢話的人氣死了,這馥園他是一刻都不想多呆。想到這,秦賢轉(zhuǎn)身想朝門外走,馥園的侍衛(wèi)卻不讓他走了。“怎么著?”秦賢回頭瞪視顧之遙,也不知道是不是馥園的風(fēng)水好,當(dāng)初顧之遙那么小一點點,現(xiàn)在比自己還要高了,“你們馥園還想要把我扣下是么?”顧之遙輕笑一聲:“扣你又能怎么了?秦公子摔壞了我們府上一個冰裂彩釉瓷杯,市價差不多二十兩銀子罷,記得賠給我們?!?/br>“你!”秦賢想不到顧之遙竟會同自己要這個錢,瞠目結(jié)舌道:“什么寶貝瓷杯,要二十兩銀子?我們老爺月俸也不過才十幾兩!”“嗤,”顧之遙又露出那副嘲諷的笑臉,“秦府果然是艱難,外頭的產(chǎn)業(yè)竟是都沒什么收入的么?”秦賢氣結(jié),一來秦老爺外頭的產(chǎn)業(yè)能收多少他根本沒資格去過問知道;二來當(dāng)年分家的時候,褚瑯的那些嫁妝都被褚丹誠和顧之遙給掏走了,秦府的家底一下去了一半,又要養(yǎng)著一府的下人,早就沒有當(dāng)年的富貴了。顧之遙搖頭,故作惋惜狀,“親兄弟還要明算賬,更別說我們馥園中沒有一個人姓秦了。到人家府上摔壞了東西,這丟的可是秦老爺?shù)哪槨0α?,地上的碎瓷片和茶水還請秦公子收拾了,我們府的奴才們月錢都貴著呢,輕易我也舍不得使喚?!?/br>八寶在一旁從頭到尾聽了個熱鬧,此時聽見顧之遙說這話差點沒笑出聲來。馥園的奴才們月錢確實比旁的府上奴才多,人家二兩他們四兩,可怎么就成了使喚不起了?要說拿喬還是顧之遙最會了,誰也比不上他。秦賢氣得眼珠子都快要冒出來了,但不干活門口的侍衛(wèi)又不讓他走,只能恨恨地接過掃帚把那塊地掃了擦了。他從來沒干過這樣的粗活,始終不得其法,忙了小半個時辰才算把那小小一塊地上清干凈。顧之遙就像個監(jiān)工一樣,在邊上冷眼看著秦賢將地拾掇干凈了。秦賢斜眼看顧之遙一眼,恨得牙癢癢又拿他沒辦法,將手里的掃帚扔到下人手里,站起身就要走,卻又被下人攔住了。“還要什么事?!”秦賢覺得自己再在馥園里多呆一會兒自己幾乎要瘋了,“有什么事也一會兒再說吧,你們府上總不會沒有茅房罷?”他在這兒喝了兩杯茶,又坐了這許久,腹中水漲早就難忍,此時就是再想端什么架子也端不住了,有什么都得等他去了茅房再說。第149章之遙整治偽君子,一石多鳥傳風(fēng)語顧之遙就是故意掐著時間整治折騰秦賢的。在他進屋之前,秦賢就坐在那兒喝了兩杯茶,他特地等著秦賢將兩杯茶都飲了,才到那里同他周旋的。顧之遙不在褚丹誠面前的時候,精著呢,別說吃虧,他不讓別人吃虧就是心好了。秦賢的痛腳在哪里顧之遙再清楚不過,他太知道如何能讓秦賢惱羞成怒了。秦府的兩個主子都一個德行,有個什么不順心不痛快就摔杯子摔碗的。甭總是說秦府因著當(dāng)初同褚丹誠分家才到了今日的地步,就是褚琳和褚丹誠后來沒有從秦府出來,府上有多少家底也經(jīng)不起這兩個人摔打的。顧之遙心中冷笑,分明是這兩個人本事不行,現(xiàn)在倒是一副馥園占了秦府多大便宜的樣子。秦賢見侍衛(wèi)們還沒給自己讓開條路,面色愈發(fā)不虞了,“怎么偌大個馥園,連個茅房都舍不得讓人用么?”“你猜對了,”顧之遙點點頭,“舍不得,還請秦公子且忍一忍,秦府的茅房想必夠你用?!?/br>秦賢不可置信地看著顧之遙,想不到這人竟然連這話都說得出來。好好一個馥園,怎么就能連個茅房都舍不得給旁人用呢?分明就是顧之遙故意整治自己,找自己的麻煩。他怒極,當(dāng)即冷笑出聲:“那就讓我回去,在門口守著我做什么?”“遠來即是客,”顧之遙輕笑著搖搖頭,“既然來了,哪兒有喝兩杯茶就回去的理呢?剛好哥哥上值不能回來陪我用午膳,秦公子用了膳再回去也不遲?!?/br>秦賢不信顧之遙能這么好心留自己吃飯,當(dāng)然也更不會認為顧之遙真就能老實坐在這兒跟自己一塊用膳聊天。事實證明,顧之遙今日真就是和秦賢耗上了。秦賢不肯在馥園用餐,顧之遙便讓下人在旁邊小桌子上擺了了午膳,自己一個人用了。看到秦賢憋著一肚子水,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頓覺心情舒暢,甚至比往常還多添了半碗飯。秦賢是很要臉的一個人,顧之遙不讓他走,他便耗著,寧愿憋得臉色發(fā)青也不開口求饒。最后,秦賢又餓又驚又怒,腹中又水脹難忍,竟是雙眼一翻暈了過去。而他腹中憋著的那些水,也都淅淅瀝瀝浸濕了褲子。顧之遙嫌惡地讓下人抬了秦賢送回到秦府去,還不忘讓八寶跟著去把二十兩銀子討回來。八寶對秦府和馥園的恩怨知道的多,是馥園的老人了,他本身就不是很待見秦府的那兩位,現(xiàn)在讓他去討這個銀子他樂壞了,就要去出一口惡氣。等褚丹誠和褚清風(fēng)下了值的時候,就看到路人和其他官員看他們的眼神都有些怪,大概就是三分憐憫三分同情還有四分鳴不平的感覺。褚丹誠眉毛微微蹙起,問四喜:“可是馥園出了什么事?”四喜搖搖頭,他是褚丹誠的貼身小廝,褚丹誠上值自然也是要跟來的,家里出了什么事一時是不知道的。褚清風(fēng)也覺得奇怪,兄弟倆對視一眼,便加快了腳步往馬車那邊走。馬車上已經(jīng)有人候著了,見褚丹誠和褚清風(fēng)靠過來了,便下車給兩個主子行禮。褚丹誠聞聲看他,竟是顧之遙的貼身小廝八寶。他詫異地挑挑眉,眼神往馬車那邊飄過去。顧之遙若是在家里八寶應(yīng)當(dāng)是在他旁邊陪著,如今八寶來了,莫不是顧之遙跑來接自己。八寶看見褚丹誠的眼神,揣摩著他的脾氣,恭敬地道:“小主子沒來,他派奴才出門辦事,順便來接主子回去。”褚丹誠點點頭,率先上了馬車,褚清風(fēng)沖著八寶點點頭,也上了去。見兩個主子都上去了,八寶才也跟了上去,不忘囑咐車把式把車駕得穩(wěn)當(dāng)些。車里面已經(jīng)燃上了沉香,褚清風(fēng)上了車便先閉目養(yǎng)神,褚丹誠則靠在靠墊上等八寶上來同自己說事。見八寶也上了馬車,招手讓他到近前些的地方坐下同自己細細說今日馥園中發(fā)生的事。八寶今日到秦府逞了威風(fēng),眉眼都忍不住地上揚,添油加醋地將今日秦賢是如何到馥園尋不是,顧之遙又是如何整治他的事一一交代了。說到秦賢在廳堂氣暈過去后尿了褲子的時候,還嫌惡地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