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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丹心行遠路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96

分卷閱讀196

    是太監(jiān),胡子是貼的?!弊锿觞c點頭,又看看顧之遙:“想不到小五竟是聞名朝野的小顧將軍,你說你叫楚顧,我早該想到了?!?/br>
顧之遙看安子奉這樣很不習慣,許是來了京城,他性子收斂了不少,在漠北時這人向來是張揚的,口中就是說些什么和他面容極為違和的粗話也是常事?,F(xiàn)在看他臉上帶著這樣得體的笑,反倒瘆得慌。

幾個人在一塊兒相顧無言著實有些尷尬,褚丹誠禮貌性的寒暄二聲后便打馬往城內(nèi)走,和顧之遙將罪王一行人安頓到他們的住所后同顧之遙回了馥園。

如果他猜的沒錯的話,這罪王安子奉應(yīng)當是顧之遙的生父,而安如夢被當作是婧明長公主的女兒接進公里,雖說對外稱是皇上安子慕的義女,可婧明公主有一個孩子尚在人世這是安家的人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若說她這么多年都沒有找罪王聯(lián)絡(luò)一二褚丹誠是無論如何都不信的。

安如夢對顧之遙是恨不得殺了再取而代之的心態(tài),那自以為是安如夢生父的罪王呢?是不是也恨不得除掉顧之遙?

褚丹誠心里翻了個個兒,想著明日慶功宴的事……屆時人多,罪王當初親手對先帝下了毒,總不至于這幾年就放棄了想當皇帝的夢想。自古以來這樣的場合都是最容易發(fā)生公變的,皇上也是存著若罪王和豐瑞王動了逼宮的心思便剛好將兩人一網(wǎng)打盡的想法。

那明日明著看是慶功宴,實際對于這些對皇位有心思的人,可能是一場鴻門宴。

顧之遙也是明白這道理的,不是說安子奉是他的師父他便相信了對方不會謀反,恰恰相反,正因為是師徒,他對于安子奉的野心反而更加了解。

對方若是想當皇帝,這樣的機會就算明知道宮里會有防備,也定要試上一試。

“哥哥,”顧之遙唉聲嘆氣了一下午,猶猶豫豫地開口道:“明日宴席我?guī)煾杆喟胧且袆幼鞯?,一頭是師父,一頭是舅舅,我心里頭難受得緊?!?/br>
褚丹誠將顧之遙抱在懷里,揉揉他的發(fā)頂:“那你怎么想的?”

“我?guī)途司恕!鳖欀b不考慮就直接回答,“舅舅當皇帝,邊塞的百姓過得都好。換了師父,不管是官場上還是軍隊里都少不得要換血,到時候又是勞民傷財。”

褚丹誠嘆了一口氣,他就知道顧之遙回這樣想。經(jīng)歷了戰(zhàn)場的人,比誰都知道戰(zhàn)亂的苦,當然不希望有過多的戰(zhàn)事。宮中的內(nèi)亂看著只涉及到少數(shù)人,可倘若當真換了皇帝,屆時新的法律法規(guī)一旦頒布,新的官員人手傷人,清洗前朝勢力就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這不是孰親孰遠的問題,而是關(guān)于國土百姓存亡的大是大非。

顧之遙確實能力足夠強,已經(jīng)不只是能幫自己料理事情的程度了,他自己也可以有一番非常高的建樹。褚丹誠有的時候?qū)幵割欀b像小時候那樣什么都不懂,只在自己的背后被保護就好。

可自己又舍不得將顧之遙真的就藏在身后什么都不讓他學,什么都不讓他做。小蒜苗兒在馬背上意氣風發(fā)的樣子讓他移不開眼,這小孩兒生來就屬于戰(zhàn)場上校場里,而不是高宅深院。

顧之遙看著褚丹誠,知道他在想什么,伸手去拉住他的手,“哥哥,我知道你疼我,但是這些我受得住?!?/br>
“我只希望,”顧之遙頓了頓,又開口道:“我只希望師父別死。明天如果他真的動手,我會幫舅舅的,他要是輸了,我求舅舅別給他死刑,大不了像安子瓊那樣一輩子關(guān)起來,總好過丟了命?!?/br>
第189章恩師說卿世無雙,言笑晏晏掩鋒芒

慶功宴當日,宮人們早早就將大殿布置好。

這一天不上朝,有關(guān)于這次漠北戰(zhàn)事的賞罰都會在宴會上一并宣布。

顧之遙自認自己和褚丹誠來的算是早的了,卻有人比他們還早。

“現(xiàn)在不能叫小五,要改口叫遙兒了,”罪王先來的,早就在自己的位置上做好候著了,見到顧之遙和褚丹誠進來便抬手招呼了一下:“先前還當你那哥哥是什么樣兒的人物,這回算是開了眼了,當真是個長身玉立俊美無雙的,也怪不得你看不上旁的什么人了。”

這句話其實不過就是客套,顧之遙心里也清楚,能讓他這師父在大殿中板正地坐著已是不易了,也不指望這人能說出什么像樣的正經(jīng)話來。

“王爺?!鳖欀b行了禮,然后和褚丹誠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喲,怎么?”罪王眉毛一挑,嗤笑了一聲:“知道我是個毒殺生父的,連師父都不叫了?”

顧之遙張張嘴,想說什么卻沒說出什么來。

看罪王這樣他心里難受,想說不是這樣的,卻說不出來。

罪王和安子慕到底不是一個陣營的,既然決定幫安子慕,還是劃清界限的好。

顧之遙欲言又止的模樣落盡罪王的眼里就是默認了,他嘲諷地笑笑,不再出聲。

這樣的事兒不算少見,當初一時覺得這孩子和自己多少有些相似之處動了惻隱之心,也確實是投緣才會收之為徒,如今一頭是當今圣上,一頭是不知道勝算有多少的王爺,肯定是劃清界限同自己離得遠遠的。伴君如伴虎,犯不上為了一個這樣的師父得罪皇帝。

“不是的,”顧之遙見罪王這樣兒心里難受的要命,他干脆也不管什么劃不劃清界限了,今朝有酒今朝醉,還是師徒就還可以親近,罪王一刻沒有造反兩人這師徒就還做的成,他像是當初在漠北那樣,皺著眉頭嗔怪了一句:“師父你怎么像上了年紀的女人一樣多疑?在大殿上總歸要對你尊重點兒么。”

罪王愣了一下,他料到顧之遙會同皇上站在一頭,卻料不到對方還會同自己開這種玩笑。說是投緣,兩人果然能聊到一塊兒去,都是一個樣兒的脾性。

——不管立場如何,只要沒有翻臉,就還是原來的關(guān)系。朋友、兄弟、師徒、親人都是如此。

“哈哈哈哈……”思及此處,覺得自己到底是沒有走眼看錯人,罪王大笑一聲,拍起手來,“不錯,不錯!不管境遇如何,都是為師的好徒兒??上а缦€沒開始,酒上的太慢,不然無論如何也要和你單喝一杯。怎么,不介紹介紹你的情哥哥給為師?”

“老不正經(jīng)……”顧之遙也放松下來,咕噥了一句,然后拉著褚丹誠的手,一揚下巴:“什么情哥哥不情哥哥的,我們兩個可是拜了天地的,叫您老說的忒難聽。喏,工部尚書,英俊不英?。俊?/br>
褚丹誠本來就顏色極好,人又是個挺拔的,叫罪王這樣上下來回看也不露怯,不卑不亢地任他打量,還點點頭,喚了聲:“王爺,師父?!?/br>
兩個稱呼都叫了,作為朝廷中共事的關(guān)系算不上失禮,也沒有太生分。

罪王又看了兩眼褚丹誠,雖是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