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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rou重新連好,恐怕就是充分沾了這修真/世界的光了,而若要歸元宗再進一步治好他的內(nèi)傷,讓他全身被燒斷的經(jīng)脈重連,氣血重聚等等,那簡直是強人所難,哪怕是謝非言這樣的厚臉皮都不好意思開這個口。——所以,他這算是提前退休了?謝非言非常樂觀地想著。不過話說回來,歸元宗都這么節(jié)儉的嗎?大晚上的一個點燈的都沒有?謝非言緩緩撐起了自己的身體,全身陣陣抽痛,頭也越發(fā)暈眩了起來。而就在這時,謝非言聽到急促的腳步聲靠近,在床邊坐下,而后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你醒了?感覺怎么樣?沒事吧?”謝非言一怔,心中微沉,聲音也帶出了些許不自然:“沈辭鏡?”“為什么要連名帶姓的叫?太生疏了,不好?!蹦硞€家伙理直氣壯地說著,“你叫我辭鏡,我叫你非言,這樣就很好?!?/br>謝非言哪怕心中已經(jīng)生出了某些不妙預感,這會兒卻還是被這小家伙逗笑了。“沒大沒小,你這小家伙,叫我一聲哥哥我還要考慮應不應?!敝x非言輕哼一聲,挑釁道。沈辭鏡悶了一會兒,聲音有點氣鼓鼓的:“那你打算叫我叫什么?”謝非言揶揄道:“小鏡子?”沈辭鏡憤憤不平地哼了一聲,起身走遠了。謝非言臉上笑容不變,心下卻有些忐忑,而直到那熟悉的氣息再度靠近,他才慢慢放下心來。“先喝藥,”沈辭鏡道,“小心燙?!?/br>謝非言微微垂下眼,循著那藥味傳來的方向伸出手,穩(wěn)穩(wěn)接過藥碗,湊到唇邊。然而謝非言意志雖然頑強,身體上的損傷卻是實打實的,非是意志能夠更改,于是那藥碗在謝非言唇邊只傾斜了兩分,他的手臂就無力垂下,而那藥碗也滾落床榻,打濕了床褥。謝非言表情微僵,說了句抱歉就要循聲去捉那滾落的藥碗,但這一刻,沈辭鏡卻驀然用力捉住了他的手。沈辭鏡的手掌緊緊攥著他的手腕,因持劍而滿是老繭的掌心用力地掐住了他的手腕,簡直就像是要將他的手生生捏碎。但還未等痛感傳到謝非言的腦中,沈辭鏡又迅速松開,收回了手,就像是被燙傷一樣。他沉默一息,而后重新握住謝非言的手,將謝非言的手塞進被子里。“你傷沒好,我來?!?/br>沈辭鏡利落地收拾了沾滿藥液的床褥和床榻,而后又重新端來了一碗藥。“你手沒好,我來?!?/br>謝非言哪里肯叫這小鬼頭給自己喂藥,伸手就要拒絕,然而沈辭鏡卻將謝非言伸來的手握住,執(zhí)拗地將藥碗送到了謝非言唇邊。謝非言沉默片刻,無聲嘆息,伸出另一只手扶著藥碗,將這苦藥一飲而盡。而后,在沈辭鏡收拾屋子的時候,謝非言道:“你不要再向藥里偷偷加血了,你以為你是什么天材地寶嗎?歸元宗治不好的病,哪里是你偷偷加點血就能治好的?莫要犯傻了?!?/br>片刻的沉默后,小朋友悶悶不樂的聲音響起:“哦?!?/br>這樣的反應實在可憐可愛,謝非言神色不由得柔和了兩分,說:“我知曉你是好意,但哪有像你這樣浪費自己靈血的道理?你本就體弱懼寒……”“沒有體弱!”小朋友不高興地反駁,“我身體很好,一點都沒問題!”說著說著他就咳嗽了兩聲,給自己身體很好這件事進行了強有力的佐證。謝非言:“……”謝非言又嘆了口氣:“總之,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以后不要將這般重要的東西浪費在我身上了。”“不是浪費,幫自己喜歡的人,怎么能叫浪費?”沈辭鏡說這句話時,并沒有什么鄭重的語氣,而是十分平靜,像是敘說什么世人皆知的至理那樣,平靜得甚至有些漫不經(jīng)心。但這過分理所當然理直氣壯的話語,卻叫謝非言無數(shù)勸說的話語堵在了喉間,就連臉都慢慢紅了。“你……”謝非言張口結舌。向來巧舌如簧狗言狗語的他,這會兒竟說不出話來。他臉色微紅,惱羞成怒:“你都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br>沈辭鏡有片刻沉默。而后這小子風一樣卷到了謝非言床邊,抓住謝非言的手,認真道:“你要始亂終棄嗎?!”謝非言震驚了。始亂終棄?等等他是耳鳴了嗎——始亂終棄??。?/br>“你說要跟我成親的,如今不作數(shù)了嗎?!”沈辭鏡十分認真,“你散盡通房,等我三年不就是為了跟我在一起嗎?現(xiàn)在我已決定要跟你成親了,但你卻要變心了嗎?!”謝非言:“……”謝非言想到三年前在天乙城漫天飛的“謝家大少浪子回頭、苦心癡等一個不回家的男人”的流言,就不由得感到頭暈眼花,兩眼發(fā)黑。您還記得這事兒啊???“是、嗎?!”謝非言暗暗磨牙,咬牙哼笑,“既然如此,那你叫聲夫君來聽聽?”在謝非言想來,這位男主角向來心高氣傲,鮮有低頭時候,要讓他以男子之身叫人夫君更是——“夫君?!?/br>沈辭鏡毫不扭捏,叫得十分干脆。謝非言的呼吸有瞬間停滯。這一刻,他心臟驟然狂跳,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微麻從沈辭鏡握住的手流遍全身,讓他幾乎忍不住顫抖起來,但與此同時,另一種細細綿綿的癢也從心底升起,令他坐立難安,面色燒紅。沈辭鏡想了想,勉為其難道:“如果你喜歡的話,叫你哥哥也可以……不過只能說給你一個人聽!”謝非言臉更紅了。他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么,但那混合著膽怯的喜悅卻堵在了胸膛,讓他說不出話來。他惱羞成怒,想要做點什么,但又怕自己把握不好尺度,不小心傷了眼前這人的心。他思來想去,最后泄氣般地縮回了被子里,將褥子拉過頭頂。“我要睡覺了。”他悶悶的聲音在被子底下響起,“你走!”第40章在不在乎對于重傷的人來說,不怕他睡得久,只怕他醒不來。只要能夠醒來第一次,那么自然也能夠醒來第二次。于是,昏迷了將近半個月的謝非言,在他第一次蘇醒的三天后,便又醒來了一次。這一次,謝非言睜開眼后,眼前依然黑暗,但他卻已不再驚訝,而是側耳細細聆聽,直到確定四周的確沒有人的氣息與聲音后,這才支撐著自己緩緩坐起,用手一寸寸確認自己如今的情況。他的手臂,包了厚厚的一層繃帶,摸起來時會有痛感,不過這樣的痛并不是皮rou被割傷后的刺痛,而是帶著點發(fā)粘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