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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是井底之蛙,故步自封了那么久,還天真地以為無人超越。而事實上就在他沉迷于所謂戀愛的時候,別人早已悄無聲息地追趕而上。魏斜陽:“別得意,我遲早會打敗你。”月楚:“我很期待,不過殿下進步的同時,我也不會懈怠。”兩人相視一笑,一個傲然,一個包容,默契盡在不言中。就在這時門口的通訊器響了,魏斜陽眼眸一冷,他交代過在訓(xùn)練期間不見任何人。警衛(wèi):“殿下,是杜孤舟同學(xué)來找你?!?/br>魏斜陽一愣,眼中的冷意緩慢散去,漂亮的臉上揚起期待的光耀。月楚不著痕跡地彎起嘴角,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盈滿笑意,宛如春日暖陽,柔和動人。然而細細看去卻會發(fā)現(xiàn)那細密睫毛遮蓋下的目光深處卻隱藏著戲謔,似乎正在耍弄老鼠的貓,懶洋洋中又帶著致命一擊的銳利。兩人下了機甲,魏斜陽有些不自在地將濕漉漉的頭發(fā)捋到腦后,目光微微躲閃,不敢正視月楚。他懊惱地咬住下唇,該死,這是怎么回事,明明他才是正牌婚約者,為什么此時卻如此心虛。月楚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輕輕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湊近一笑,半點締結(jié)都沒有。“殿下,快讓杜孤舟同學(xué)看看您的訓(xùn)練成果,想必他會為您感到驕傲和光榮?!?/br>會嗎?就在這一門之隔,魏斜陽突然就不自信了。曾經(jīng)杜孤舟說話時那不耐又苛刻的模樣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讓他忍不住握緊拳頭,渾身繃緊。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緊張,月楚扭過頭不解地看向他。兩個人的距離很近,近到魏斜陽能夠清楚地看見那純凈瞳孔里的疑惑。他苦笑一聲抹了把臉,纖長的睫毛遮擋住了眼眸里的情緒。門緩緩打開,杜孤舟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他手里還捧著帽子,很明顯是剛從訓(xùn)練場上下來,然而那冷峻的神情卻完全不是他們想象中的鼓勵。當他看到魏斜陽身著作戰(zhàn)服、頭發(fā)汗?jié)竦哪雍?,更是嘴角拉平成不滿的線條,英挺的劍眉豎起,彰顯出滔天怒火。杜孤舟沉聲質(zhì)問:“斜陽,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機甲大賽危險重重,你一個Omega根本就不應(yīng)該參加。立刻把報名表撤回,這件事我們就當從未發(fā)生過?!?/br>月楚故意愣住,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其實心里早已笑開花,恨不得給杜孤舟雙擊一個666。他還是低估了杜孤舟的實力,在作死這方面他簡直堪稱大神,那毫不留情的質(zhì)疑、不容拒絕的命令,別說是魏斜陽,就是換個脾氣好的恐怕也要生氣了。魏斜陽面如礁石,冷硬無比,剛剛稍微揚起的那么一點點開心早已被滔天海浪沖擊殆盡,只余下冰冷一片。他抬眼看向這個alpha,發(fā)現(xiàn)自己從來都沒有真正了解過他。魏斜陽的心很冷,冷得發(fā)抖,卻又不得不挺直脊背,不暴露一絲脆弱。杜孤舟踐踏了他的真心,他不能把尊嚴也送到他的腳下。魏斜陽:“我會參加機甲大賽,這是我的事,跟你沒關(guān)系?!?/br>杜孤舟搞不明白魏斜陽的想法,為什么他非要一次次地去做這么危險的事,就不能像那些Omega一樣安心地守在家里、喝茶逛街?參加機甲大賽這件事已經(jīng)踩在了他的底線上,他不會同意,皇室、杜家都不會同意。杜孤舟:“什么叫跟我沒關(guān)系,我是你的婚約者,你能不能不要任性!”魏斜陽第一次明確地回答了這個問題,他眼含淡漠,漆黑的眼瞳像是寒夜星空,深邃而冰冷:“不能?!?/br>杜孤舟仿佛不認識他一般,捏著帽檐的手青筋暴起,駭人的氣勢噴涌而出,壓得面前的兩個Omega臉色發(fā)白。他在利用alpha天生的優(yōu)勢壓制Omega,這幾乎跟用信息素恐嚇沒什么兩樣。魏斜陽滿目怒吼,心口的火焰暴漲,幾乎要克制不住放出胸口的野獸。他不甘示弱地與杜孤舟正面對抗,身為Omega的劣勢被一點點剖除,竟與強勢的alpha針鋒相對不相上下。然而就在這時,他感受到月楚靠在了他的身上,柔弱的顫抖喚回了他的理智,一轉(zhuǎn)頭就看見月楚難受的模樣。那雙清澈如鹿的眼眸里是震驚和失望,雪白的臉上汗水密布,嘴唇被折磨出唯一的血色,在慘白中格外刺目。魏斜陽胸口的烈火化為一團灰燼,飛揚的煙絮慢慢散盡,只余下一片理智的冰冷。魏斜陽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時已是平靜:“夠了,警衛(wèi),請把杜孤舟同學(xué)請出去?!?/br>杜孤舟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直到意識到魏斜陽的堅決,才收斂氣勢緩緩后退一步,站直身體將帽子戴好。他嘆了口氣:“斜陽,我們現(xiàn)在都很不冷靜,這樣下去只會越吵越嚴重,我不想這樣。等過段時間我們都平靜了,再坐下來好好談?wù)勥@個問題,好嗎?”魏斜陽“嗯”了一聲,神色淡漠地目送杜孤舟離開。他們就像是兩個不相符的楔子,明明不合適卻拼盡全力地要將彼此拼在一起,也不知道究竟是對是錯。魏斜陽扶住咳嗽的月楚,小心翼翼地讓他靠在自己的肩上,拿出水杯遞到他嘴邊??粗鲁o助又迷茫的眼睛,他的心忍不住顫抖了一下,輕輕替他理了理粘在額頭上濕漉漉的頭發(fā)。月楚緩了過來,抬起頭看向魏斜陽,不解地問:“為什么?杜孤舟同學(xué)不是喜歡堅強的Omega嗎?”魏斜陽嘲弄地勾起嘴角,“堅強的Omega”?直到現(xiàn)在他才真正明白杜孤舟想要的Omega是什么樣,所謂堅強是指老老實實待在家里、不給他找麻煩、拖他后腿,而不是與他并肩而行、相扶相持。他心里不好受,可是比起兩年前被人否定時的痛苦似乎又沒那么強烈,尤其是在看到月楚信仰破碎時的模樣后,一腔悲痛俱化為了同情。月楚有多么努力地想要接近杜孤舟,他都看在眼里,可是到最后明明勝利就在眼前,曾經(jīng)追逐的目標卻早已面目全非,那種絕望才是真的痛苦。魏斜陽安慰道:“杜孤舟其實也沒那么討厭,只是他不能理解我們心中所想?!?/br>月楚:“他為什么不能理解?”魏斜陽想了想:“因為他是alpha?!?/br>月楚“哦”了一聲,失望地說:“那我不要喜歡alpha了。”終于可以把他的表白收回來了,他可再不想被貼上這樣的標簽了。魏斜陽好笑,這句話說的怎么這么像小朋友鬧脾氣。不過他又趕緊繃住臉,免得刺傷了小朋友脆弱的心。魏斜陽忍不住逗月楚:“真不喜歡了?”月楚認真地看向魏斜陽:“如果我的戀人都不能支持我、理解我,那我為什么要喜歡他?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