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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又調回了京中,先在大理寺述職,連破數(shù)宗奇案,升遷之路一派暢通無阻,然后在十九歲那一年,繼任謝相辭官后一直空懸的相位。仔細算算也快三年了。謝玉舒回京后,天高路遠,兩人來往信件便少了很多,也只一月一封左右——便是如此,葉煊也相當不滿。葉煊拆開謝玉舒寄來的信,本以為是如同往常一般的日常,卻發(fā)現(xiàn)開頭就是:陛下封九皇子葉熠為昭王。明月昭昭,其心可見一般。而如他所料,大皇子豫王,四皇子齊王很是不滿,最近高家和徐家在朝中聯(lián)合起來一直參李尚書一脈的官員。葉煊將信件翻看完畢,眉頭微微挑起,輕笑了一聲。泰安疑惑的看著他。葉煊點了點信件最后的落款,仿佛點在夢中模樣精致的青年眼尾的紅色淚痣上。他指尖頓住,眼睛半瞇起,最后下令道,“皇帝病重,準備準備,我們大概得勤王救駕了。”第45章“小先生,小先生……”謝玉舒茫然的睜開眼,朦朦朧朧中有一個人影,他看不太清,卻下意識的低聲喊了句,“七殿下?”“小先生貪睡了,莫非是我講的不好?”少年的聲音含著幾分笑,謝玉舒眼前漸漸浮現(xiàn)出一張清晰的臉,五官偏向南方的秀美,唯獨那雙龍目鋒銳,眉眼彎彎的時候看著軟弱可欺,抿唇挑眉似笑非笑時又如同出鞘傷人的利劍不好接近。七殿下葉煊。謝玉舒愣愣的看著那張臉,心里莫名生出好久不見的感概。葉煊沒見他回答,忽而眉頭揚了揚,“看來我這課確實講的不行,小先生都給不出反應了。”“沒有。”謝玉舒下意識反駁了一下,開口卻是粗啞難聽的公鴨嗓音。他十七歲那年變聲期就已經(jīng)過來,怎么如今二十來歲又回來了……謝玉舒怔怔的低頭看著捧在自己手里的書籍,冷風忽而灌進來,裹挾著涼氣,分外的冷。可謝玉舒記得,國子監(jiān)不該這么冷的。……等等,他為什么會在國子監(jiān)?謝玉舒張了張嘴,還沒發(fā)出聲音,就聽見門外有動靜。“再去搬兩個炭盆來,四個角落都放上,屋里有些冷?!鄙倌甑穆曇暨€帶著稚嫩。謝玉舒扭頭看到葉煊從門外進來,比先前見的好像長高了些,他被屋里騰騰的熱氣蒸出了汗,卻裝作不在意,鬼使神差的,謝玉舒起身走過去,“殿下,這是今日份的奶茶……”嘩啦啦——外面下起了大雨。少年仰頭站在雨中,臉色蒼白脆弱。他瞳孔微縮,卻發(fā)現(xiàn)眼前的雨幕和人都不見了,只剩下一條長長的回廊。謝玉舒穿過縵回的長廊,踏過玉橋,遠遠看見了文淵殿里肆意綻放的梅樹,細雪紛紛揚揚的遮住眼簾,他走快了幾步,看到長廊盡頭的亭子里坐著一個十二歲大的小少年。少年低垂著眉眼,煮茶的手行云流水,聽到腳步聲回過頭來,只一瞬,臉上的冷沉盡數(shù)褪去,化成一個和煦的淺笑,他招了招手,說,“玉舒。”謝玉舒動了動嘴唇,“殿下……”“你又叫錯了,該罰你?!睉蛑o的聲音從耳邊輕響,謝玉舒發(fā)現(xiàn)自己恍然躺在床榻上,少年翻身壓在他身上,雙手支在他兩側,慢慢坐起來。十六七歲的少年五官長開后原本的軟弱可欺盡數(shù)褪去,揚眉挑唇相似的笑容卻帶上了幾分肆意和殺伐,一手將謝玉舒的雙手反扣在頭頂,一手緩慢的從他臉頰上慢慢下滑,每過一處便帶起一陣戰(zhàn)栗,指尖在凸起的喉結處停頓,謝玉舒禁不住吞咽,喉結便上下一動。“呵?!比~煊輕笑,指尖饒有興致的緩慢劃過一圈,然后俯身叼住。不輕不重的力道讓謝玉舒仰起了脖子。他感覺有水滑進他衣領,撫過每一寸肌膚,在腰間流連忘返又輕又快的掠過轉而復回。他迷蒙的看著床帳,忽而好像看到了一抹白色的人影,急促的馬蹄聲從遠處而來,人影越來越近,身后的追逐喧鬧瞬間遠去。那人回過頭,一身的白衣變成冰冷的鐵甲,手中斜握的尖刀往下滴著血,少年的身高不斷拉長,那張臉逐漸長開,露出了遮掩不住的鋒芒,令他覺得陌生又令他心疼。少年好像看見了他,倏爾勾起唇角,眉眼彎彎,鋒利盡數(shù)褪去,場景崩塌重建,視線倒轉。他睜開眼,看見高高聳立的槐樹,樹上坐著個十二歲的小少年。他伸出來,手心放著一枚血玉珠,乖巧無辜的笑著,低啞含情的聲音瞬間將他帶回床榻上。眼前的畫面潰散,只有帳頂房梁,低啞含情的少年聲音在耳畔輕笑說,“玉舒,來。”……謝玉舒驚醒,他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茫然的看了看黑漆漆的房間,驟然反應過來方才的一切都是做了一場冗長的夢。夢里的時間、邏輯、場景盡數(shù)顛倒,在醒來的那一刻就慢慢碎裂拼湊不起來,唯有床榻間臉紅心跳的相觸……謝玉舒捂著臉倒在床上,中衣領口凌亂扯開,里頭的肌膚已經(jīng)紅成了一片。盡管夢到多次,謝玉舒還是不能釋懷自己居然是跟葉煊……這么一比,他斷袖了都不是什么值得驚訝的問題。“衣冠禽獸!”黑夜里,只聽見他低低的咒罵自己。“咦,三公子今日起的好早?!必撠熢豪餅叩睦掀褪窃戎x夫人身邊的,后來謝翎辭官帶著謝夫人歸隱田野,謝家上下舉家搬了出去順便也分了家,這些腿腳不便利的老仆就都留在了相府。再后來謝玉舒繼任相位,大房二房都已經(jīng)成親有了孩子,在自己的府邸也過的習慣,就沒有搬回來,偌大的相府只有謝玉舒一個人住,這些老仆也足夠用了,便沒有再招人手。老仆看到謝玉舒開門出來,不免有些驚訝,還緊張的問道,“莫非今日有早朝?那我得去提醒其他院里提醒一聲?!?/br>近年來皇帝沉迷丹藥,身體時好時不好,常常一月不朝,又或一天三朝,有時候心血來潮要上朝宮里卻沒通知到位,導致官員們慌慌張張的還有遲到的。先前伯陽郡主染了風寒,小郡主半夜鬧得厲害,大公子哄到夜半才去睡,哪知那日皇帝覺得精神了,竟然辰時開了早朝,大公子沒能趕上,三公子還被遷怒責備罰了半年俸祿。眼看著老仆要去通報,謝玉舒趕緊喊住,尷尬的咳了一聲道,“并無早朝,只是我昨夜看書晚了,未曾睡好?!?/br>“原是如此?!崩掀退闪丝跉猓窒肫鹑蛹肮谝灿袃赡?,府里卻未添新人,不免打趣了句,“三公子還是盡早娶個夫人回來的好,府里大了冷情,有個人知冷知熱的,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