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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孩子,齊全了?!?/br>謝玉舒面露無奈,道,“某斷袖滿城皆知,還去求娶夫人,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豈不是害了人家姑娘?”老仆吶吶張嘴,“這、這不是公子的托詞嗎?”“是也,非也。”謝玉舒如是說道。此事還要從三年前他自慶州回來開始說起,謝玉舒回京是剛十八歲,在大理寺為官不足一年,破陳年懸案奇案無數(shù),一時風頭無兩,成為京中才貌雙絕的郎君,然后謝玉舒翻出了江南私鹽案。當初葉煊離京將梅花烙留給了謝玉舒,由此謝玉舒同黃維仁接觸也多了起來,江南私鹽案涉及黃家,他自然多看了幾眼,這一看發(fā)現(xiàn)了不少問題,比如定罪證據(jù)不足,證詞模糊對不上,黃維仁在刑部大牢受刑多年都未曾松口承認過,且抽絲剝繭調查發(fā)現(xiàn),先皇后去世之前一直在查這件事,并且查到了一些東西。謝玉舒不可避免的聯(lián)想到陛下和淑妃,他自知涉及皇家密辛,到這里就不該再探查下去,可想到馮、黃三族以內數(shù)千人,以及當時牽連查辦的龐大官員數(shù)目,還是咬著牙往下查。結果查了沒兩天,衛(wèi)統(tǒng)領就親自領他入了宮面圣,一樁圣旨將他調離了大理寺,讓他十九拜了相位。陛下說這是他該得的,謝玉舒卻不免想到江南私鹽案最后的指向。拜相之后,謝玉舒在京中名譽飛快拔升,媒婆在相府吃了閉門羹,轉頭就往他兩個哥哥家跑,甚至都找到了他歸隱田園的爹娘說話。連皇帝都要給他賜婚,在朝堂上問,“清和若是沒有喜歡的女子,你看朕的三公主如何?盈盈脾氣不好,有些任性,清和性情溫良恭謙,你二人也算青梅竹馬長大,彼此知根知底的,也算良配了?!?/br>謝玉舒當場汗都要下來了。三公主葉盈,自滿了十七后,在京中的名聲也是極盛,不過相較而言不是什么好名聲了。原因在于皇帝給她相看駙馬,三公主翻了那一批畫像統(tǒng)統(tǒng)都記住了,晚上就翻了宮墻,拎著刀一個個找上門去。幾天之內,所有適齡的青年才俊盡皆訂婚娶妻,也可以說是盛況了。謝玉舒小她幾歲,當時又在慶州,沒有經歷過,他很佩服三公主跟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不婚觀念,也對她有此執(zhí)行勇氣感到敬佩,然而敬佩歸敬佩,彼此之間沒有感覺就是沒感覺。謝玉舒也知道自己如今的位置如履薄冰,說不定哪一日就粉身碎骨了,并不想娶妻拖累他人,干脆以斷袖為由拒絕了。當時這是個借口,可在屢次夢到葉煊之后,就成了真。謝玉舒不免想到第一次見葉煊時被撕裂的袖子,捂著臉百感交集的嘆了口氣,又忍不住想:滄州如今應當是下大雪了吧?也不知他好與不好。……深夜,皇帝再次病重,謝玉舒匆匆換了衣服趕到乾元宮,禁軍封鎖了宮門戒嚴,風聲鶴唳。謝玉舒入殿,皇帝披著外衣靠坐在龍椅上閉目養(yǎng)神,他臉色透著一種青白,看著不太好,時不時咳嗽一聲,攏緊外袍,趙安托著一個擺了瓷瓶的盤子站在一邊。“臣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帝睜開眼,剛要說話卻咳的厲害,趙安趕緊從瓷瓶里倒出一粒藥丸,皇帝吃了之后,功效立顯,連臉色都緩和了不少。他舒了一口氣,往旁邊指了指,“清和來了?坐吧?!?/br>“謝陛下?!敝x玉舒起來之后,看了那瓷瓶一眼,面露猶豫之色,他不知道自己的勸慰皇帝會不會聽,現(xiàn)在規(guī)勸的言臣貶的貶,罰的罰,如今朝中對皇帝服用丹藥之事,已經噤若寒蟬了。皇帝看了他一眼,“想說什么就說,朕不會怪你?!?/br>謝玉舒道了聲“是”,斟酌著開口,“陛下,仙丹固然好,但任何藥物都不宜長久服用?!?/br>“呵,古人云過猶不及,朕亦飽讀詩書,自然知道?!被实勐曇袈犞摹?/br>謝玉舒驚訝抬頭,詢問,“那陛下?”皇帝抬手止了他的話頭,看著宮外的天色,隱隱有兵戈相交和喊殺聲。謝玉舒聽了一會,微驚。皇帝輕笑,笑著笑著咳了起來,老態(tài)頻現(xiàn)的臉上帶著些嘲弄和愉悅,他指了指外面,說,“清和你聽,朕不過是將病重將薨的消息通過耳目傳了出去,朕的兒子們就迫不及待了?!?/br>“可是還不行,朕還沒把太子拉攏到身邊來,所以……”皇帝的話未盡,謝玉舒卻聽出了其中之意,不免大駭。朝中未立太子,大皇子最為年長,四皇子聽政后鋒芒畢露,皇上在朝中有意打壓其勢力,還立了九皇子為昭王。謝玉舒本來以為皇上是想扶持昭王的,可皇帝此番話說不不是太子還年少勢力不夠,而是還沒拉攏到身邊來。九皇子、八皇子、五皇子,皇上心里屬意的到底是誰?外面兵戈漸弱,血腥氣在空氣中彌漫,好半晌都沒有動靜,也沒有人闖進來。皇帝不免皺起眉頭,謝玉舒起身,“臣出去看看?!?/br>越往外走,血腥氣越濃,謝玉舒走出乾元宮,本以為看到的會是慘烈的兵戈相交,卻發(fā)現(xiàn)滿地尸首,血流成河,剩下的反軍被一隊充滿肅殺之氣但從沒見過的士兵圍了起來,騎著白馬的少年將軍歪歪斜斜的坐在馬上,正拿著鋒利的殺人刀修指甲。忽而有敵軍沖出包圍圈,揮刀朝那少年將軍砍去。刷——寒光一閃,血液噴濺,白馬嘶鳴,一顆熱乎乎的頭滾落在地,少年將軍將倒向自己的無頭尸體踹開,吹了吹修好的指甲。謝玉舒站在臺階上,有些呆滯的看著那個少年將軍。葉煊轉眸看過去,認出了他,倏爾展眉一笑。他伸出手,如同謝玉舒夢中一般說,“玉舒,來。”第46章葉煊手伸出去半天,只見謝玉舒站在臺階上呆怔的看著他。葉煊眉頭微挑,惡趣味瞬間就冒了出來,“呿”的悄悄趕馬上前,謝玉舒的視線跟著轉過來,一個仰頭一個彎腰低頭,湊的很近。葉煊勾唇,忽而伸手一撈,在謝玉舒猝不及防的驚呼聲中,將他撈上馬背,面對面跨坐著,底下的白馬聞見陌生人的氣息,不安分的打著響鼻,試探的撅了撅一只前蹄。葉煊傾身貼近,謝玉舒下意識后仰,想往后挪騰避開,腰卻被一只手掐著,那力道不比夢里帶著挑逗的似即若離,一下子就讓謝玉舒對比出了差別,微熱的呼吸聲越湊越近,噴灑在皮膚上,謝玉舒抿著嘴唇屏住呼吸,長長的睫毛不安的抖動,視線飄忽不定。“噗?!惫室舛喝说娜~煊憋不住笑了出來。謝玉舒的臉一瞬間就漲的通紅,他頗有惱羞成怒的伸手抵住葉煊靠近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