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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洛。不過這些消息都被封洛封鎖在滄州,并沒有傳回京中。皇帝聞言一怔,從龍椅上直起身,“大軍回來了?封洛呢?叫他押著黃莽來見朕!”皇帝還記恨著黃莽當初的“莽夫”之舉,卻提都沒提當初被當作人質(zhì)又病死滄州的二皇子葉熵。死訊傳回京中,皇帝也就賜了點不輕不重的金銀珠寶便了事了。葉煊都覺得他那位要是真死了,那就真的太可憐了。“回稟父皇,兒臣等不及回京,帶著一隊人馬先行了,大部隊還在后頭,車里的北戎使臣有些水土不服,行程較慢,怕是過幾日才能入京?!比~煊說著又提了一句黃莽,“至于黃將軍,深知無顏面圣,留在了滄州駐守?!?/br>“這黃莽!”皇帝氣笑了,“他那是無顏面見朕,分明是怕朕責罰!”葉煊不說話,吊兒郎當站在那。皇帝說了兩句,也覺得沒意思,便讓他退下了,葉煊送謝玉舒回了相府,又返回宮中去和泰安回合,路上見到趙安進了賢妃的永福宮。宮中一夜風云,第二日早朝,朝臣中少了幾個身影,大皇子、高太尉等數(shù)十個官員被狼狽的羈押上殿。趙安拿著圣旨上前,“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豫王逼宮失敗,被貶為庶人幽禁王府,高太尉等一脈官員流放,德妃賜毒酒。齊王、蕭王救駕有功,賞黃金白銀萬兩,賢妃護駕有功,封皇貴妃,暫領(lǐng)鳳印行駛中宮權(quán)力,三公主葉盈賜封號敏莊公主,五皇子賜封號宸王。……誰也不曾料到蕭王竟然回京了,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厚積薄發(fā),要參與進奪嫡之時,蕭王拒絕上朝,跑馬游街聽曲唱戲,并當著謝相的面把上門的幕僚給打了。第47章蕭王回來的突然,京中沒有府邸,蕭王也一點招呼都沒打,就帶著人搬進了相府住著,他們曾是師生關(guān)系,如此也算不得逾越。朝臣看了卻不這么想,而是覺得:蕭王奪嫡之心,路人皆知啊。剛倒了個豫王,又來了個蕭王,而且蕭王身邊那個黑馬黑甲的少年將軍讓人分外熟悉,眉眼像封洛將軍,一身的兇煞之氣,可不就是近幾年新崛起的那個,在邊關(guān)所向披靡的黑袍小將?蕭王和這黑袍小將交好,又是跟大軍回京的,乍看之下,跟四皇子、九皇子平分秋色,不少有心人便找上門來。有些是豫王一脈殘黨,有些是來探聽虛實假意投誠的間諜,門口的守衛(wèi)來者不拒,全都迎進去,然后關(guān)門放主子打狗。“都給我丟出去。”葉煊不費吹灰之力將這群體質(zhì)弱的幕僚綁了,拍了拍手,讓泰安把被繩子捆成一團的幕僚們都丟了出去,正好丟在門口賣糖葫蘆的小販腳邊。小販僵硬的抬頭,正對上蕭王挑眉看來的視線。“站住?!比~煊喊住小販,一把搶過他的葫蘆靶子,扛著就往里走,“你這玩意兒我全要了?!?/br>跟在背后的泰安默默的掏錢塞到欲哭無淚的小販手中,最后一個進丞相府,將幕僚們往旁邊踹了踹,“砰”的關(guān)上了門。葉煊從靶子上抽了幾個糖葫蘆,把剩下的連靶子一起丟到泰安懷里,“送你了?!?/br>用私房錢墊的泰安:“……”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厚臉皮的主子往內(nèi)室走去,看著靶子頓了頓,也抽出幾個,其他讓護院們自己分,然后翻墻往裴府方向而去。謝玉舒在內(nèi)間書房里批閱奏章——皇帝一日日病的厲害,朝中又沒有太子,日常奏章都是由丞相先初閱挑揀,不重要的先處理批復,重要的再送進宮里——聽見門口的動靜,他抬頭,就見葉煊拿著幾根糖葫蘆進來了。謝玉舒不免笑起來,“以前也不見你愛吃這個?!?/br>“邊關(guān)苦寒,待得久了,不愛吃的也饞?!比~煊剝開糖葫蘆上用來防灰防化的一層薄薄糖紙,遞到謝玉舒嘴邊。謝玉舒咬了一個含在嘴里,頗有些理解的點了點頭,笑道,“我先前剛回來時也這樣,現(xiàn)在在京中待久了,反倒又念起慶州的大餅了?!?/br>“泰安會做,等他回來讓他做幾個切好了放盤子里,當零嘴吃?!比~煊也咬了一個,山楂外包裹的糖漿太甜了,他眉間細微的動了一下,很快就撫平了,手里剩下的那串糖葫蘆直接被謝玉舒拿了過去。“不愛吃就別勉強了,給我吃吧,正好中和一下味道?!敝x玉舒說著對著面前厚厚的奏章嘆氣搖頭。葉煊挑眉,前傾了一下身體托腮看著他,沒有去看奏章,問,“怎么了?什么事讓你這么愁?”“還能什么?立太子?!敝x玉舒道,“十本奏章七本是請立齊王為太子的,如今豫王之事剛結(jié)束,發(fā)配流放的官員尚未全部離京,就如此逼迫冒進……唉,明日早朝陛下又要發(fā)火了。”葉煊看謝玉舒吃的差不多了,垂眸又剝了一根冰糖葫蘆遞過去,語氣平淡道,“四哥一脈官員素來都如此激進,你若嫌煩,我找人去把四哥打一頓——”“……倒也不必如此。”謝玉舒頓了一下,扭頭仔仔細細看的將葉煊看了一遍。葉煊注意到他的視線,眉頭一挑,直起背端正的坐著,為了讓他看清楚還站起身張開手轉(zhuǎn)了一圈。謝玉舒看著他飛起來的衣擺忍不住笑出了聲。葉煊看他一眼,“你笑什么?”“沒什么,只是想起愉悅之事。”謝玉舒視線掃到謝玉舒的衣服下擺,越看越想笑,掩唇咳嗽了一聲,一本正經(jīng)的道,“我每回去哥哥家,小群主也愛這么轉(zhuǎn)圈,向我展示她穿的漂亮裙子。”葉煊愣了一下,倏爾反應過來,一伸手將欲要跑走的謝玉舒抓進懷里箍著他的腰將他騰空抱起。“好啊,玉舒你笑話我?!比~煊說著,眼睛一耷拉,擺出一副被欺凌的可憐模樣。謝玉舒一巴掌蓋他臉上往外推了推,聲音里掩不住笑意,“都說了你這副樣子已經(jīng)騙不到我了?!?/br>“快放我下去?!敝x玉舒雙手撐在少年寬闊的肩膀上。葉煊仰頭看著他,忽而眼睛里閃過狡黠,將他往上一拋,在謝玉舒驚嚇的急促呼聲里,接住扛在肩上轉(zhuǎn)了一圈,壞心眼的笑道,“我偏不?!?/br>“葉煊!”謝玉舒受驚的抓住他的肩膀,直拍他背,“你快放我下來,不然我不客氣了?!?/br>“哦?小先生要罰我?那就試試?!比~煊抱著他的雙腿,低聲笑起來,胸腔震的嗡嗡的。謝玉舒眼睛危險的瞇起,“你等著,我一定要在你臉上寫字。”說著,搭在葉煊肩膀上的手突然用力一扯,葉煊猝不及防重心不穩(wěn)的往旁邊摔去,空出一只手一把抓住沉重的桌腳,沒有真倒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