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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薄胤這樣來追求陰陽寶珠的人只多不少。不過這個時候,絕大部分人其實已經到了太極古道,陳澄之前刻意繞遠路拖延了時間,所以路上也沒有遇到特別多的人。他搓著手爬進馬車內,被凍的一直吸氣。“最多再一天,我們就能到太極古道了,不過滄山路陡,車不好走,明天早上,就只能徒步了。”薄胤點頭,將他的手捧在了手心。人果然都是對比出來的,之前陳澄一直覺得薄胤身上總是涼颼颼的,如今他在車外駕車半天,再回來,就感覺薄胤身上比他熱了不少。他順勢便朝薄胤懷里鉆了鉆,由著他給自己暖著,道:“等找到陰陽寶珠,我們就去找蘭惜花……你們宮里那個景高歌也行,讓他們幫你治眼睛。”“嗯。”外面寒風呼嘯,雪花打在車頂,發(fā)出撲簌簌的聲音,陳澄微抖的身子慢慢在他溫暖的懷抱里平靜下來。“你最近怎么都不說話了?”陳澄沒話找話:“是不是那天我對你兇,把你嚇著了?”“沒有。”“那就是,我殺人,把你嚇到了?”薄胤又笑了一下,他搖頭:“我不信你會殺人?!?/br>原來,薄胤沒信他那天的話。陳澄垂下睫毛,道:“我在你心里,真的那么好?”“嗯?!?/br>“那……你那天,怎么沒有繼續(xù)刨根問底了?”“想通了。”“想通了什么?”“你不愿說的事,我若執(zhí)意追問,你會發(fā)脾氣?!北∝穼⑺氖峙踉诖竭叄吐暤溃骸拔也幌肽惆l(fā)脾氣?!?/br>陳澄看了他一會兒,挺起上身在他臉上吧唧了一口,贊許道:“真厲害?!?/br>薄胤將他的手按在胸前,陳澄的目光忽然落在車子一角的錢袋上,那是那天掛在浴桶上的錢袋。這段時間來,陳澄經常會被它吸引視線,因為薄胤似乎嫌它拿著礙事,所以將他丟到了車內衣角。陳澄有很多次機會可以把它打開,確認里面究竟有沒有那個無妄琉璃,但他一直沒動。因為他不確定,薄胤把這東西放在如此顯眼的位置,究竟是不是在試探。他收回視線。很快就要結束了,等到了太極古道,等薄胤摔下山洞,等在那個山洞里面找到陰陽寶珠,就不用再提心吊膽了。他想著,薄胤卻忽然道:“我有件事,想問阿澄?!?/br>薄胤一說要問什么,陳澄就開始警惕,因為薄胤每次問的問題,都很難回答。他眼皮跳了跳,調勻呼吸,道:“什么事?”“你有沒有在深淵見過另一個人?”“……另一個?長什么樣?”“你若見過他,一定會記住他,因為他長得極好?!?/br>“誰?”陳澄心里生出不好的預感。薄胤語氣輕輕慢慢:“陳珠璣?!?/br>車窗忽然被呼嘯的風吹開,寒風呼地涌入,陳澄立刻起身,抬手把車窗重重拉上,他扭頭來看薄胤,道:“沒見過……怎么突然問這個?陳珠璣,難道去過深淵?”“我撿到了他的東西?!北∝访髦?,從車內的角落,將錢袋拿了過來,然后從里面取出了一個淡黃色的琉璃珠:“這里面,有一些東西。”陳澄順著車窗滑坐在他對面,道:“這是什么?”“不太清楚,但東西應該是陳珠璣的?!?/br>“怎么能確定?”“里面有一些記憶,每一個,都有陳珠璣的影子?!?/br>“……你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二弟和四弟反目,陳珠璣趁機取了他們的性命,還看到,陳珠璣利用五弟,殺了父皇,登基為帝?!?/br>陳澄忽然想到了之前在客棧里,薄胤提出讓幾個兄弟全部來太極古道找尋陰陽寶珠。他當時以為薄胤只是主角光環(huán)作用,陰差陽錯把原著里面的幾個重要人物全部都調出了故事線里。卻原來是因為無妄琉璃。陳澄朝他蹭過去,一臉驚訝,道:“怎么會這樣,你幾個兄弟不是都活的好好的么?”“這應該是未來會發(fā)生的事情?!北∝返溃骸拔乙婚_始,也未能看到全貌,只是漸漸的與這琉璃接觸多了,才看得清晰。”“那除了這些,你還看到別的了么?”“我殺了陳珠璣?!北∝沸煨焱茰y:“倘若這枚琉璃是陳珠璣的東西,那么預測出來的結果,一定讓他很害怕。他原本只是將我丟下深淵自生自滅,但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結局之后,一定會回來殺我,這枚琉璃也證明,他下過深淵?!?/br>“可是……我沒有見過他,如果我見了他,一定會告訴你的?!?/br>“是,深淵里面只有你我,沒有第三個人了。”薄胤握著琉璃,緩聲道:“所以我懷疑你,或許就是陳珠璣?!?/br>第27章薄胤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沒有一點點的起伏。他像是在講著有關別人的故事。好像陳澄是不是陳珠璣,跟他半點關系都沒有。他不在乎陳澄是不是欺騙了他,也不在乎陳澄,或者說是陳珠璣,甚至欺騙了他的感情……對,陳澄都差點忘記了,薄胤根本沒有感情。所以,陳澄也好,陳珠璣也好,這兩個人對他來說,沒有半分區(qū)別。剛關過窗戶,陳澄原本被溫暖的手,又被風吹得冰涼。薄胤側頭,問他:“阿澄,你是么?”他還知道問自己。陳澄想,如果薄胤會因為自己起一點點的波動,他可能就直接承認了,因為這代表著他這段時間的努力,都沒有白費。但薄胤沒有。陳澄聽到自己說:“我不是?!?/br>剛被關上的窗戶再次被風吹開,陳澄正好對著那扇窗,劈頭蓋臉被吹了一頭的風雪。冰涼的雪花接觸到臉頰,很快被皮膚的溫度融化。陳澄偏過頭,再次將窗戶關上。他沒有去看薄胤,腦子里卻再次涌出了那個念頭。殺了他。在還沒有得到寶珠之前,殺了他吧,反正,陳珠璣手上早有人命。一條和無數(shù)條,也沒有什么區(qū)別。薄胤就算死了,他也不需要有愧疚,人不會因為拆掉一臺機器而生出莫須有的感情。他扭過臉,看向薄胤,卻見他面色柔和,嘴角彎起的弧度甚至堪稱溫柔。“我也是這么想的?!?/br>陳澄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薄胤又在打什么主意。男人伸手,重新把他抱了過去。陳澄被風吹得冰涼的額頭被他蹭著,這是一種非常親昵的舉動,或許常常發(fā)生在情侶之間,但絕不該發(fā)生在薄胤身上。“如果是陳珠璣的話,早便將我殺了,又豈會一路陪伴我,無微不至的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