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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十二客(H)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6

分卷閱讀46

    生的轎子邊,明明是個俊公子,如今還做起生意,卻窩囊似的,攀著那窗子趕人。

好些人都見過,說起來就笑一次,成了當下酒館飯桌上的談資。

付寬那從前多好面子的人,有時路過碰見了,也不怒,只抿著嘴也跟著笑,臨了一句:“你們不懂?!?/br>
能專個心,他接了家里的大工程,日夜學著苦,越哭,就越憶起來那個人的好。

他確實不是什么好人,既是從他身邊走的,忖著三分更生的心思,他就得把自己的東西要回來,一日也好,一年也罷,他像是上了心,瘋了似的要給自己掙個什么回來,一份真心,他買不起,但他耗得起,他一日不停歇,更生就還有一絲的念頭被他占著。

付寬喜歡這個人,真喜歡,喜歡的有些嚇人,頭一回愛個人,慘兮兮的,搞得那么狼狽。

正想著,那軟轎晃晃悠悠地抬過來,“吱吖”作響,更生用的素轎子,上頭繡著清菊,淡雅著顏色,付寬一眼就認出來,欣著身子趕緊上前,也不莽著要掀開那簾子,只快步走著,跟那轎子說話,“更生!我日日念著你!”

身邊人都笑了,這害臊話,說得那么大聲,膩著人耳朵。

付寬也笑,越喊越樂似的,見著那轎子不停,他站在原地不動了,朝著更生喊,“三年!五年!讓我把你的心填回來!”

那聲兒好宏闊,響著半邊天兒,高云聳立,清風徐來,正正的好天氣。

轎子里的人側(cè)著臉,那聲兒逐漸淡下了,他才揭開轎簾,探出去一張臉,眉目有神,頰上透著粉,看了一眼遠處的人影,淺淺地笑了。

金鳳·及第郎:來儀瑞鳳,傲解語啼日傾

39

金鳳(鳳仙花)

及第花(杏花)

*及第郎的名字是他自己改的

已是春朝花漫天,學啼嚶嚶直沖人煙,這處有個小學堂,樹草木栽青柳,細梢搔了小郎頭。

從前只有一位老夫子教書,之乎者也,文詞縐縐,小學生們不樂意學,都是被屋里的娘親父親硬別著過來,懷里捧著好文章,搖頭晃腦地念。

“春天不是讀書天,夏日炎炎正好眠,秋有蚊蟲冬有雪,收拾書包再來年!”

及第郎靠近了,只聽著一個小胖墩兒閉著眼睛嚎,混在那朗朗讀書聲之中,是個不入流的,他面上嚴了半分,手上書卷一收,直直往那小腦袋上一敲!

“哎喲!”小子歪了嘴直嚎啕,一睜眼一看,瞬間嚇得正襟危坐了,趕忙目視書卷,找個詩句接著讀,一看手上的書本,前不是前,后不是后,慫了,腆著眉看那人,“先生……”

如今被叫個先生,是做了個教書的,及第郎斜著眼睛看他,“我今日教的什么?”

小胖墩兒咽了口唾沫,他哪曉得今天學了個什么,只記得是詩,其他人讀著讀著快要唱起來似的,把他唱困了,一覺醒來,只得跟著瞎嚎。

他眼睛一瞟,看了眼最后頭的人,是個大人,也跟著進來讀書,像是見著陪襯的了,他連連喜道:“他不也睡了!先生你怎么不說他呀!”

及第郎順著他的手往后一看,眉眼瞬間柔了,春風沐著人似的,那小人兒像是被他看醒了,揉了幾下眉眼,朝著他看來。

上挑的眸子,星星亮,沾著春困的水汽,夾雜著懶散的倦意,融了傲雪化了犀利,沒穿著金,跟學堂里的學生們一樣,穿個土灰的小袍子。

金鳳坐直了,朝著他笑,及第langxin里像有小手在抓,忙穩(wěn)住了,才教訓學生,“他是他,你是你,課上不思進取,抓包了還狡辯,留堂!”

那讀書的小兒郎全笑起來,嘻鬧,趁著趕場兒,活絡捧書的手,手上燦著花,跟鄰桌打鬧。

便是這一群小孩子,機敏又淘氣,吃不進去書本,伴著圣賢做書舍,那老夫子實在管教不來。

近時才來了個毛遂自薦的男人,起初老夫子不信他,直到看了及第郎寫的文章,目瞪口呆,老淚縱橫,把他當狀元看待,恨不得當親兒子收拾,拉著他不讓走,也是鬧了一通笑話。

及第郎在這處安了家,人生地不熟地,身邊還跟著個矮個子的男人,問到了,說都姓孔,以為是兄弟,鄰里看的久了,見兩人年紀輕輕,又親昵無比,才曉得是一對有情人。

路上見了,免不了打趣兩句,矮的那個容易害臊,被說了總臉紅,高的那個是駝背,聽說是被人打的,不過閑言碎語太亂,見著二人溫和有禮,正直大公,他們也不打聽別人的閑事了。

此時已是夕陽西下,黃昏的天邊兒,離得不近不遠,照著紅火似的霞光,把人都看暖了。

金鳳攀在及第郎手臂上,黏糊勁兒,不像個大人,倒真學了課上那些嬉鬧的毛小子,笑話他似的,“人小子回頭喊了家里大人,來個屠夫潑辣娘子,把你一塊兒收拾!”

及第郎想著那胖墩兒的模樣,琢磨著跟著笑,假裝露怯了,佯扮的虛,“是啊,又給郎君一棍子,看你不心疼?”

金鳳急了,捂著他的嘴,是怕他說這個,眉頭一下子皺起來,“你說這個干什么!”

及第郎見他又較真,無奈又覺得心里甜,笑瞇瞇地,青松似的背是不怎么直了,有些佝著,他低了頭,只悄聲在金鳳耳邊說道:“我瞧著這背不直了也好,一低下,就能跟你親嘴?!?/br>
那小人兒自然不和他在外頭親嘴,聽了,耳朵像是被火燎燃了,紅的不像樣,一把推了他男人,快步往前頭跑了。

從學堂到他們自個兒的屋子,有段路走,不算長,可及第郎最喜歡這段小徑,像是他們兩人的道兒似的,拌個嘴,爭個鬧,那小人兒,就在自己眼底下跑,尋常人家的煙火氣,那樣真實。

“誒!金鳳,瞧著點腳下,那溝子你前幾天才摔過!”

記著雞毛蒜皮的小事,不再計較那些個高官厚底,是及第郎自己都想不到的,如今親身進來了,融得自然,卻又覺得十分恰當。

他盼著給金鳳一個家,想的是豪宅大院,有下人伺候,他的金鳳能傲他所傲,別無忌諱??山?jīng)了眾口鑠金的辱,和一場莫名而來的大火,叫他貶謫似的落在這里,卻是個真真正正的解脫還俗。

那人聽了,神氣似的轉(zhuǎn)過頭,跟他置氣,喊道:“你太小瞧我!”

金鳳話音剛落,腳底下不留神,摔了。

及第郎搖搖頭,趕緊上前,把人抱在懷里,也不怪他,嘴上含著笑,是在憋。金鳳摳他的嘴,扒拉在手上玩的開心,也笑了,偷摸地喊:“郎君?”

是從前叫的,在那個勾欄院里,來到這偏僻地兒,金鳳再沒叫過,怕讓人笑話,也怕又被人聽見了把他男人害了,在外頭,總小心翼翼地。

“欸?!奔暗诶蓱怂е丶?,步子走的舒緩又穩(wěn)重,像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