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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醫(yī)生說的話在他腦海里盤旋。醫(yī)生說這種診療方法必須在心理醫(yī)生的指導(dǎo)下,制定合理的診療方案,不然有可能適得其反。翻譯一下也就是,讓他別瞎試,可能有危險。俞簡想了想,覺得肯定沒什么大問題,自己只要注意和遲言的接觸時間不要過長,一點一點慢慢適應(yīng)就好,沒有必要去找專業(yè)的心理醫(yī)生。俞簡沒有辦法承受起心理醫(yī)生昂貴的費用。他又把醫(yī)生的話在心理反反復(fù)復(fù)想了一遍。開心和愉快的事嗎?偷偷看遲言算不算?只要看一眼他,感知到他存在于自己的視野內(nèi),俞簡就很滿足。俞簡此刻的心里像是開出了一朵搖搖曳曳的小花,小花只長出了一瓣柔嫩的小花瓣,但是看著小花鮮艷燦爛的花瓣,他就覺得自己好像也鮮活了起來。俞簡收回心,拿起鉛筆開始下筆,精修要參賽的作品。*遲言回到家,甩下書包就到自家書房里倒騰。遲爸瞇縫著眼,看著唯恐書房不亂滿天找書的遲言,開口問:“這又是怎么了,折騰也不是這么個折騰法。”遲言抱著搖搖欲墜的一大堆書,口里還叼著一本,沖著遲爸挑了挑眉,示意他幫自己接過去。遲爸一臉無奈的放下手中的報紙,走過去幫遲言接過書,掃了一眼,嚯了一聲道:“我兒子優(yōu)秀啊,怎么,大學(xué)準備報醫(yī)學(xué)系?”遲言眼睛盯著書,皺著眉頭極為專注,分心回答遲爸道:“說不定還真會?!?/br>遲爸“喲呵”了一句:“以前可是從沒聽你說想學(xué)醫(yī)啊,怎么著,想當白衣天使救死扶傷?”遲言頭也不抬,整個人埋在如小山一般的書堆里面翻翻撿撿:“我有個同學(xué),挺奇怪的,對人過敏?!?/br>“嗯?對誰過敏?”“你兒子?!?/br>遲爸挑了挑眉,不可思議盯著遲言:“為什么,這過敏源有點奇怪啊?!?/br>遲言嗯了一句:“是啊,他一看見我就臉紅心跳,呼吸都不利索了?!?/br>遲爸意味深長的噢了一句,不懷好意的看著自家兒子,八卦并猜測道:“男生女生?對你臉紅,該不會是喜歡你吧?”遲言從書山里抬起頭來,嘴里還叼著一支筆,一臉無語的看著遲爸:“我終于知道你怎么追到我媽的了。”死皮賴臉堅持不懈還自戀。遲爸哎了一聲,洋溢著一臉小驕傲,小心翼翼門口,確定了遲媽在廚房,放低聲音對遲言道:“你媽當初喜歡我,我倆是情投意合郎情妾意,只是死活都不肯承認,不承認就不承認,我知道就行了?!?/br>遲言冷冷翻了一頁書:“謝謝爸把自我感覺良好的基因全遺傳給了我?!?/br>當初要不是他爸死皮賴臉追著他媽跑,能追到炙手可熱,就是一心專注于學(xué)校的學(xué)霸?;??還媽也喜歡他,合著這么多年一直以為是雙箭頭呢?遲爸看著遲言,好奇道:“哎,真過敏啊,那確實挺奇怪,你陳叔不是治過敏的嘛,讓他給看看?”遲言恍然大悟的噢了一聲,嘶了一聲心想怎么把這人忘掉了。陳叔叔是治療過敏方面的專家,從醫(yī)十幾年了,治過的疑難雜癥數(shù)不勝數(shù)。但他立馬反應(yīng)過來,皺著眉頭道:“不行,陳叔是治心理過敏的,這完全不沾邊啊?!?/br>遲爸恩了一聲,攤手:“那就沒法了,你哪個同學(xué)啊,和你關(guān)系很好?看你緊張的?!?/br>遲言恩了一聲,在手機上翻著離學(xué)校最近的三甲醫(yī)院有哪些:“俞簡。”遲爸疑惑道:“這不是和你打得不可開交的那小子嗎?”遲言點點頭,查到了最近的一家醫(yī)院,恩了一聲,撥了個號給俞簡打過去:“是啊?!?/br>打是親罵是愛嘛。*俞簡畫完畫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了。他松了口氣,看著面前自己的作品,有點唏噓。自己還是剛學(xué)畫的時候畫過這種黑白裝飾畫,那時候用來練基礎(chǔ),沒想到十年后,還是在畫這個。畫這種畫的原因,一個是因為最大程度上還原當時的黑白場景,一個是因為他對色彩沒有把握。油畫水彩畫這些需要上色的畫,一旦手抖,色彩混在一起,就算是只有邊緣的一點,畫就全毀了。以俞簡的右手,他不敢輕易嘗試。他也想好了,這幅畫無論能不能獲獎,都無所謂。畫的過程是他最用心的一幅。畫的內(nèi)容是他最留念的回憶。給他評畫的是他最喜歡的畫手大大。他知足了。俞簡把畫放好,拿起手機才發(fā)現(xiàn)有好多未知電話。俞簡看著手機屏幕上的“遲言”兩個字,有些發(fā)愣。他正打算給對方回撥過去,對面就一個震動打了過來。俞簡連忙接起電話,喂了一聲。“十二個?!?/br>俞簡啊了一聲,連忙道:“什么?”對面聲音吊兒郎當,帶著一種遲言特有的漫不經(jīng)心。“我每隔五分鐘打一次,一共打了十二個,乘起來就是一個小時,這六十分鐘內(nèi),你在干嘛?”俞簡突然噎住,他在干嘛嗎……?在畫兩個人睡在一起的畫。他臉色微微泛紅,眨著眼一時腦子里有點堵。遲言揶揄道:“我猜你在在畫畫?!?/br>俞簡:“……”他正打算下意識否認,對面就道:“我猜你剛才還臉紅了?!?/br>俞簡:“……!!”俞簡忍不住好奇道:“你怎么知道?”遲言好神奇啊。對面?zhèn)鞒鲆宦曅σ猓袷堑偷偷碾娏?,一下子掃過俞簡的耳畔,酥.癢又磨.人。低沉磁性的聲音一字一句道:“因為你每次見我都臉紅,電話里肯定也不例外?!?/br>俞簡臉色立馬通紅,輕咳了一聲把話題扯回來道:“那個,你打電話給我干嘛?”“你周末找個時間,我和你去醫(yī)院?!?/br>俞簡啊了一聲,立馬反應(yīng)過來,搖搖頭道:“別去了,我自己后來又去了一次?!?/br>遲言“恩?”了一聲,開口問:“你去過了,什么時候,醫(yī)生怎么說,吃藥還是輸液,有根治的方法嗎,我翻了好多書說這病挺懸乎的,復(fù)發(fā)不復(fù)發(fā)都不敢保證?!?/br>俞簡輕輕笑了一下,連忙開口:“嗯,醫(yī)生說,可能是精神上太緊張了?!?/br>精神上太緊張導(dǎo)致心理過敏,醫(yī)生的原話。醫(yī)生讓他先去找心理醫(yī)生確認一下,現(xiàn)在先不敢確定,不能妄下結(jié)論。他也不敢把這個結(jié)論隨隨便便告訴遲言,畢竟他也不敢確保,怕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