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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我的小嫂子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6

分卷閱讀26

    腦瓜門。

還是頭一次,見他吃這么大虧。

這小子,從小打架就沒輸過,眼看要輸了還往人眼睛里揚(yáng)沙子呢。

“媽?了?個(gè)?巴?子,他說有地圖,我過去搜,千防萬防的,還是被他鉆了空子?!?/br>
“狗日的,捆的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還敢咬我!老子沒掰了他的門牙,是給盧涼面子!”他忿忿的夾了口菜,咬的稀碎。

“混小子。”老太太聽他滿嘴污言穢語,煩的很,就拉著付春深走了,留了哥倆在那話家常。

見老太太走了,陸銀山放下筷子,他點(diǎn)了煙,蹲在地上,啪嗒啪嗒的抽了一口。

抽了一會(huì)兒,等火星子暗下去了,他才說道:“大哥,南方戰(zhàn)事吃緊,我怕是快走了?!?/br>
“嗯,我知道。”陸金山咳了一聲。秋風(fēng)緊,他有些挨不住。

翻了一陣子,才從懷里掏了個(gè)小筒出來。

里面是一封信,和一縷頭發(fā)。

“盧涼來信了,你看看?!彼研胚f給陸銀山,臉上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

“這寫的啥啊,我也不認(rèn)識(shí)啊?!标戙y山抖了抖煙灰,把煙掐在手里。接了信,看了半天。

……

抿了抿嘴唇,大爺嘆了口氣,他有點(diǎn)摸索著,拿回了那張紙。

“哥,你咋了?看不清嗎?”陸銀山見大爺剛才手都伸一邊去了,就湊過去問。

“天黑了,我當(dāng)然看不清?!贝鬆敵聊艘粫?huì)兒才說。

“回去了,天冷?!?/br>
大手一揮,陸銀山帶著人送大爺回了屋。

等人都走了,大爺才從袖子里拿出那個(gè)小筒。

他努力的瞇著眼睛,想看清上面的字,可只是模糊的一片。

真的,看不清了。

陸金山無奈的揉了揉眉心,他抓著那綹頭發(fā),攥在手心。

這是盧涼還是半長(zhǎng)頭發(fā)的時(shí)候,和他開玩笑,說要娶他做老婆,那時(shí)候混,就割了頭發(fā)。

沒想一留,就是多年。

大爺緊了緊黑色的小襖,靠著床頭,抬頭愣愣的看著燈光。

天黑透了,老太太才放付春深回來。

見還亮著燈,付春深腳步小心的進(jìn)了屋。

靜悄悄的,大爺仰著頭,閉著眼睛。

“大爺?”他低低的喊了句。

陸金山聽了動(dòng)靜,才緩緩的轉(zhuǎn)了轉(zhuǎn)腦袋。

“春深啊。”他挪了挪,讓付春深過來。

“你幫我念念,是盧涼的信?!贝鬆斶f給他那個(gè)小筒。

“哎?!备洞荷顪愒跓粝旅?,看著信。

待看清楚上面的內(nèi)容,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盧涼他……寫了什么?”大爺半晌聽付春深沒說話,有點(diǎn)著急。

“盧副官說……他一切都好,還,有點(diǎn)想念您?!备洞荷钍肿銦o措的說著。

“不可能……”大爺突然打斷他。

這么多年,盧涼什么樣子,他最清楚。

盧涼從沒在信里說過這種話。

陸金山突然有了不好的預(yù)感,盧涼……恐怕出事了。

“春深,別騙我?!彼∷氖?,嘶啞著喉嚨。

付春深不知該怎么回答。

那是盧涼的絕筆信。

沒有什么字,只有寥寥幾句。

吾愿君安康,一世之命來生償

那是盧涼對(duì)大爺?shù)?,全部念想?/br>
第24章吾愛

“春深!告訴我!”大爺去扯他的衣袖,昏黃的燈光下,男人半張蠟黃干癟的臉,透著幾分猙獰。

他目光沒有焦距,只拽著付春深,干枯的手指青筋暴起,拉著皮rou。

“大爺,你……”付春深看著他的眼睛,大爺,似乎看不清位置了。

陸金山?jīng)]松手,他呆呆的看著付春深,說:“我看不清了?!?/br>
“念給我!求你……”近乎哀求的語調(diào)。

“好。”付春深攬著他,怕他掉下來。

他聲音都有些顫抖著。

這種絕筆信,除非人死了,又怎么可能送回家呢?

一張沒多少字的紙,熨燙平整,上面還帶著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血跡。

“吾念,金山。”他輕輕的,自唇間吐出這些字,卻如鯁在喉。

他念的,就是刀子,戳著大爺?shù)男?!要大爺?shù)拿?/br>
“相伴多年,吾之心,情意,悉數(shù)相贈(zèng)。今別后,望君安康,一世之命,來世償。”

盧涼……絕筆。

大爺聽著,手指掐在被褥里,他粗聲的喘著,眼睛里,朦朦朧朧的,蓄滿了霧氣。

盧涼,什么都沒寫,沒寫他多痛苦,多難過,多舍不得……

這算什么!誰要聽這些!

大爺頭捂在被子里,他趴在那,埋的緊緊的,雙肩顫抖著,耳朵漲的發(fā)紫。

付春深放下紙,他想抱一抱大爺,抬手,卻停住了。

陸金山,想要的不是他。

“騙人!騙人!盧涼你個(gè)壞東西!”

大爺聲嘶力竭的,他抬起頭,本是蠟黃的臉色,帶著赤紅,摸了那張紙,攥在手心,努力的睜眼,他想看清盧涼的字跡,那段殘忍的話……

堪堪的擦了擦眼睛,他顫抖的解開黑色的小襖,把那張紙塞進(jìn)去。

“不會(huì)的,不會(huì)的,對(duì)不對(duì)……”

付春深惴惴不安的走出去,他站在門口,不敢走遠(yuǎn)。

陸金山干嚎著,他沒有淚,因?yàn)轭澏兜脑偬什怀鲆坏蝸怼K麖堉?,使勁的壓著聲,只有空空的自嗓子眼發(fā)出一點(diǎn)低鳴。

海棠落了。

葉子光了。

夜晚,那么冷,那么黑。

付春深站在那里,他的眼睛,映著燈光,和那個(gè)趴在被里,絕望的人。

他們的情愛是真的。只不過,時(shí)間不對(duì),地點(diǎn)不對(duì),人也不對(duì)。

大爺拒絕著盧涼,可他也愛著那個(gè)沉默的副官。

愛的深,才不忍斷送他的前程,才逼著自己,推開他。

陸金山的腦子沖了血的漲,他甚至麻木了,只揪著小襖,把頭埋進(jìn)去。

盧涼臨走時(shí),給他的小襖。

煙味,藥味,混合著……

腦海里,飛快的閃過盧涼的臉。

那人,總躲在暗處,用余光看著他。

小時(shí)候,哭著喊他大哥,小臉仰著。

年紀(jì)大了,不再撒嬌,和別人一樣,叫他,大爺。

依舊不肯離開他,緊緊的,護(hù)著他,纏著他。

他以為,推開盧涼,這人就會(huì)有個(gè)好的前程,不被他拖累,娶妻生子,就算一輩子不順?biāo)欤钇鸫a,夠溫飽。

可他,竟先他一步離開。

匆匆的,什么都沒留下。

“別看了?!币浑p手,捂在眼睛上,身后的人,有很濃的煙味。

陸銀山。

付春深被他捂著眼睛,拽下了臺(tái)階。

他沒松開手,擁著他。

“盧涼……沒了?!倍斣谒鷤?cè),低低的說著。

兩人都沉默著。陸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