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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吃什么隨便點,滿漢全席也給你做出來?!鳖櫽畲ńz毫不介意在蘇桁面前低服做小。既然都被夸了,蘇桁也不能不干了,勉強找齊工具,老老實實去浴室修水管。然后果不其然地被噴了一身水,還是鐵銹色的,帶著一股澀澀的味道。顧宇川聽見響動匆匆拿著鏟子過來,打開門就是蘇桁一臉扭曲地坐在水里的樣子。噴頭從上往下還呲呲啦啦地噴著水,直接把人澆了個透心涼。他趕緊上前擰開關(guān),把蘇桁扶起來,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襯衫下的身體……夏天的衣服本來就薄,水一打就貼在皮膚上,底下稍微重一點的痕跡全都透了出來,尤其是胸口那塊不正常的凸起……“我去你臥室換身衣服?!碧K桁忽略顧宇川怪異的眼神,裝作撓脖子,掩耳盜鈴般用手肘遮著左胸,心虛地鉆去臥室換衣服。身上這些痕跡,終究是見不得人的……顧宇川站在原地,盯著臥室緊閉的門,舌尖捋著上牙緩緩滑過,嘖了一聲。寬松的圍裙遮住了布料后面硬起來的東西,他不輕不重地哼笑了一聲,搖搖頭。換完衣服出來,有些東西想藏也藏不住了。尤其是顧宇川能換給他的衣服大都是正常領(lǐng)子,再加上大了一碼,脖子和鎖骨上的印子更是一覽無余。但顧宇川什么都沒說,蘇桁自然也不會蠢到主動開啟話題,眼觀鼻鼻觀心,專心干活和吃飯。對蘇桁來說,顧宇川有時就像是個警世鐘般的存在——一到期末就問他復習情況,一到假期就催他論文進度,一到評獎評優(yōu)就催他搞實踐,生怕他被落下,并身體力行地為他樹立一個活生生的生活標桿與業(yè)界楷模。這不馬上要到求職季了,顧宇川就在盡心盡力地為他介紹實習。自己要是不努力,都對不起顧宇川,尤其是最近為了談戀愛著實荒廢了不少事。顧宇川把師姐介紹給蘇桁之后,見他低著頭不說話,哼了一聲,終于還是把話題轉(zhuǎn)到了關(guān)鍵問題上:“男朋友追到手了沒有,用不用我?guī)兔???/br>“啊?不用。”蘇桁用改錐手柄撓撓頭:“還在追。”“還在追?那個人多大年齡?”顧宇川幫他扶著簡易置物架的零件,隨口問。蘇桁看了他一眼:“問這個干嘛?”“你這里,”顧宇川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有勒過的印子?!?/br>蘇桁捂了一下,又想到顧宇川都看了那么久了,把手放下了。顧宇川看他臉憋得越來越紅,連脖子都紅了,才繼續(xù)扶住木板,示意蘇桁把螺絲扭上去,但依舊沒放過他:“你小心點,會玩這些的,年紀都不小吧?!?/br>“沒有,他才三十出頭?!备櫽畲南臏亓?,蘇桁渾身上下都透著不自在:“他挺好的,不是你想的那種人?!?/br>“是是是?!鳖櫽畲ǚ笱軕?yīng)和,一臉的同情和擔憂,腦海里仿佛已經(jīng)勾勒出一個挺著啤酒肚的地中海大叔,樂呵呵把蘇桁騙回家的模樣。蘇桁不樂意了,憋不住給他的夏先生正名:“他在國內(nèi)也是挺有名的教授了,title多到數(shù)不清,也做著常春藤的名譽教授,每年都來咱們學校做講座?!毕肓讼?,感覺還不夠有說服力:“他長得帥,身材好,頭發(fā)特別多。平時洗衣做飯也賢惠得很,特別會照顧人……”顧宇川聽到“頭發(fā)特別多”這點終于憋不住笑噴了,又趕緊在蘇桁惱羞成怒的眼神里收了笑。越往后面聽,表情卻漸漸冷下來,顧宇川看著蘇桁的眼神說嘲諷也算不上,說贊同更不沾邊,倒是有些憐憫的意思,像在看路邊一遍遍用頭撞燈的飛蛾一樣。“如果這些是真的,那你為什么肯定他最后不會結(jié)婚生孩子,而是和你在一起呢?”顧宇川一針見血地問:“你也說他三十多了,還這么厲害,那差不多是時候穩(wěn)定下來了?!?/br>“……他說他不婚,也跟家里出過柜?!?/br>“所以他就會喜歡你嗎?”顧宇川挑著半邊眉頭,神情復雜地看了蘇桁一眼,嘆口氣,搖著頭:“蘇桁你長點心吧,行嗎?你都追了他這么久了他還吊著你。你也是男的,這種情況他在想什么,你心里沒數(shù)嗎?”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還有希望的。蘇桁握緊了手里的東西,和一個個螺絲釘較勁兒,薄唇抿得緊緊的。只是沒必要和顧宇川解釋。“唉……我只是,就希望你愛惜一點自己不行嗎?”顧宇川見他這樣,不知所措地撓撓頭:“你之前說,喜歡他的時候特快樂。那你現(xiàn)在呢,還那么開心嗎?”蘇桁執(zhí)拗地點頭。顧宇川一時啞然,嘆了口氣,想伸手揉揉他軟軟的頭發(fā),卻看到一手的灰,縮了回來:“印子這么深,你不疼嗎?”垂下的眼睫投出一片淡淡的陰影,蘇桁輕描淡寫地答了句“不疼”。整個下午蘇桁都興趣缺缺的,等差不多到了夏溫良往常接他的點,他要走,顧宇川也沒挽留,只是找了個袋子拎他濕透的衣服,撕了條黑布當作圍巾讓蘇桁遮脖子,準備把人送去小區(qū)門口。被炙烤了一天的柏油路面冒著無形的暑氣,蒸得人鞋底發(fā)軟。知了在四面八方一聲聲催著,催燥熱的酷暑快些過去,催煩躁的行人快點回家。“說起來,咱學校有好多教授也住這里,社會的牛老師、歷史的穆老師,喏,就前邊這棟,”顧宇川用手指了指,“還有數(shù)院的袁爺爺,在我租的那棟旁邊,平時總能見著他們,比在學校見面的次數(shù)還多……”聽到穆老師,蘇桁愣了愣,順著顧宇川的手看過去。棕紅的西式公寓樓上一個窗子緊挨一個窗子,看上去都一個模樣,分辨不出哪戶是哪戶。他出神地看著,沒再仔細聽大川后邊說了什么,卻倏地停住了腳步。“怎么了?”顧宇川見蘇桁臉色不對,四處看了看,沒見到什么可疑的東西:“落東西了?沒有吧,衣服在我手里?!?/br>蘇桁直勾勾地盯著不遠處那輛黑色大眾,想自欺欺人都做不到。車內(nèi)的后視鏡上還掛著他今早見到的墨玉葡萄串子。那珠子黑得濃郁,陽光一照,才會泛出些盈盈綠光,翠得仿佛能滴出水來。他還記得,那個人和他開玩笑,說今晚要買一串回家,磨著蘇桁親口答應(yīng)了要用下面的嘴吃給他看,數(shù)數(shù)能吞進去多少。燥熱的陽光烤得空氣都扭曲起來,蘇桁遮了下頭頂刺眼的太陽:“好曬啊,感覺要打回原形了。”“吸血鬼嗎你?”顧宇川大笑:“你看那輛車干嘛?這幾天它經(jīng)常停這兒,每天都在,應(yīng)該是穆老師家的。”每天都在……小指的指甲掐進掌心,陷進rou里,蘇桁還裝作若無其事地開口:“你怎么知道是穆老師的?”“這個車位是穆老師他們家的?!鳖櫽畲ㄓ炙懔艘槐殚T牌號:“大前天還看見穆老師從副駕駛上下來?!?/br>“哦?!碧K桁扯動嘴角,做出一個笑容來。算算日子,大前天是穆老師發(fā)病的那天,夏溫良跟他解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