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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奪嫡不如談戀愛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81

分卷閱讀181

    慢轉(zhuǎn)過頭望他,眼底神色危險莫名,似是冰冷的評估,也似是火熱的審視。

沈驚鶴覺得他在梁延那少對自己展露的冷傲眼神下,猶如一只被心甘情愿牢牢禁錮住雙翅的獵物。他喉頭吞咽一下,望著近在咫尺臉龐上緊抿成一條直線的嘴角,仰頭湊前主動獻上自己柔軟的雙唇。

……

成墨端著銅盆和巾帕眼觀鼻鼻觀心地候在房門前,反復(fù)催眠著自己,好像這樣就注意不到起晚了半個時辰還雙頰通紅目光濕潤的主子身旁,還跟著一個不應(yīng)該同時和他踏出房門的男人。

那男人精神煥發(fā)嘴角上翹,平時不斷散發(fā)凍死人冷氣的一張俊臉此時竟微微煥著光。見到他,竟還從自己手中搶過了盛滿水的銅盆,仔細地擰干帕子,溫柔得不能再溫柔地替主子擦拭著眉眼。

沈驚鶴只覺得那帕子撫過之處,立刻又在敏感的皮膚上激起了一層漣漪,連忙臊著一張臉將梁延手掌推開,眼神微微躲閃。

“好了好了……已經(jīng)擦干凈了。”

梁延端詳他半晌,嘴邊忍不住又溢出一絲笑意。他隨手將帕子丟回給一旁目不斜視的成墨,彎下腰,嘴唇若有似無地頻頻擦過沈驚鶴的耳廓。

“怎么現(xiàn)在還害羞了?剛才是誰說要用手幫我?又是誰拽著我的手——”

“梁延!”

沈驚鶴渾身一激靈,面紅耳赤地瞪著頭頂那剛引導自己領(lǐng)略全新世界的男人。眼前隱約閃過的白光,渾身難以抑制的戰(zhàn)栗,咬著被角隱忍的神情,亂七八糟的記憶一下又重新沖上腦海,連著男人灼熱呼吸和帶繭掌心的觸感都讓他心跳不已。

明明說好只有自己幫他的……

梁延寵溺地揉揉沈驚鶴發(fā)頂,又俯身在他腮邊偷了口香,這才牽著他的手走去廳內(nèi)桌前用膳。

接了帕子就早早溜走的成墨已然在飯桌前等候了,他揭開陶盅的蓋子,用手在外壁試了試溫度,皺起了眉頭。

“主子,這白米粥……咳,這白米粥久了放得有些涼了。可要奴才再重新熱熱?”

“不用了?!鄙蝮@鶴被梁延按著肩坐下,摸了摸自己尚有些發(fā)燙的臉,“……涼點也挺好,先這么將就著吃吧。”

成墨答應(yīng)了一聲,正準備拿碗給二人舀粥,卻被今日格外殷勤的梁將軍劈手奪下。

“我來吧?!绷貉幼旖堑男θ菥蜎]壓下去過,一偏下巴示意成墨先退下。

成墨識相地撒了手溜之大吉,梁延盛了滿滿一碗白米粥,回身送到沈驚鶴面前的時候,卻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地灑了一點在他手背上。

“哎呀——瞧我這笨手笨腳,著實對不住?!绷貉幽抗庥纳畹氐皖^凝視沾了稠白米漿的手背,唇畔笑意愈發(fā)張揚,哪里找得出半分歉疚的樣子。

沈驚鶴不可思議地瞪大了一雙眼,看著自己手背上黏糊糊白兮兮的液體,氣得全身發(fā)抖。明明是早已放涼的米漿,卻將他整個手背連帶整張面龐都灼得guntang——

“梁延!你給我等著!”

第96章

京城,洛街。

藍底白紋的酒旗在風中高高飄展,街邊酒樓內(nèi),掌柜倚著酒柜快速撥動著算盤,算了算這個月的進賬,面有愁色。

然而這片愁色卻與一樓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的大廳毫不相稱,店小二托著菜盤滿頭大汗地穿行于飯桌間,時不時還得抽空吆喝著招呼門外剛踏進來的客人。

大快朵頤之后,一個尖嘴猴腮、個子不高的男子一抹油嘴,端起桌上酒碗咕嘟咕嘟直往嘴里灌。他一身平常裝束,點起大幾兩紋銀一壇的羅浮春卻是毫不手軟,腳邊已是七歪八倒空了好幾壇。

眼見著那人放下酒碗打了個酒嗝,醉醺醺地就要拔腿往外走,一直偷摸打量這邊的掌柜連忙三兩步攔在他身前,笑容為難:

“李家二小子,這個月你已經(jīng)在咱們這兒賒了幾十兩銀子了。眼看著就要到年底了,你也體諒體諒我們做小本生意的,還是先……”

“滾開!沒眼色的老東西?!蹦侨艘荒_踹過去,口里不干不凈地噴臟,“娘老子的……忘了我爹是誰了嗎,?。客死献泳驮俑嬖V你一遍!我爹可是三皇子府里采買的二把手,一天經(jīng)手的銀子不知道有幾百兩,能少了你這點?”

掌柜閃避不及,被一腳揣中膝蓋骨,摔趴在地上。他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連忙一股腦爬起來,討好地賠著笑。

“這我自然是知道的,知道的……”

掌柜心中苦笑,暗道你爹也不過是人家后廚一個說得上話的下人,若非主子偏偏是如今京城最炙手可熱的三皇子,自己又何至于如此低聲下氣,每月虧損良多仍小心翼翼給人當爺供著,絲毫不敢得罪。

“知道你還敢攔我!”那人酒氣沖天地又往前趔趄兩步,一雙油膩的小眼睛忽然不懷好意地瞇起來,“——想要銀子?。俊?/br>
掌柜訥訥道:“實在是最近周轉(zhuǎn)不開,要不,要不你看著先把之前的賬——”

“之前的賬?之前的賬,哈!你若有本事,就直接上三皇子府找我爹要吧!哈哈哈……”

那人氣焰囂張地大笑起來,肩膀故意用力撞開失魂落魄的掌柜,大搖大擺走出去,拐了個彎就不見了。

店內(nèi)方才不敢吱聲躲老遠看好戲的眾人,此時又一個個不知從哪個旮旯里冒了出來,邊回到桌前用著剩下的酒菜,邊放開了嗓門高談闊論。

“這個李二未免也太過分了點,我一月統(tǒng)共也沒來幾回,回回來都看見他在這兒白吃白喝?!?/br>
有人嗤道:“呸!不過就是個地痞潑皮,若不是親爹老子撞大運進了三皇子府,這會子還不知在哪條街上閑打屁呢!”

“……唉,你說這同樣是人,怎么人和人之間就差那么多呢?”一個食客咂了口酒,忽然眼前一亮,“改明兒我也看看能不能攀攀關(guān)系。若是好運巴上了京里那位爺,下半輩子我都能橫著走了!”

……

李二剔著牙搖搖晃晃回到自家那條街上,看見前頭一個面容平凡的人影,瞇著小眼辨認了一會,興沖沖上前拍肩打招呼:

“哎,是你呀?好幾天沒見著你了?!?/br>
他身前的那個男子樣貌普通,扔進人群里三秒就再也找不到,聽見李二的話,輕輕笑了笑。

“最近過得怎么樣?”

“好得很!”李二眉飛色舞,“還不是多虧了你。自從上個月聽了你的話,把三皇子的招牌往那兒一擺,再沒人敢找茬兒挑事。對了,你要什么時候有空,我?guī)闳ゾ茦呛煤么暌活D。放心,不要錢!”

“好的,有時間一定來找你。”男子聲音飄渺,又笑了一下,揮揮手轉(zhuǎn)頭一步步離去。

李二酒勁慢慢上頭,看人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他咂了咂嘴,也沒多想,跌跌撞撞朝家門走回去。

“怎么樣?”

安靜的茶室內(nèi),香爐上似有若無地飄著白煙。阮淩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拎著紫砂壺,往面前兩個茶盞中依次汩汩倒著香茗,眼皮沒抬,懶洋洋問道。

在他對面正端坐著一個謙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