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是裝的，又什么時候是真的。

顧玄參跟孟如歸走在前頭，剩下三人跟在后頭，施清不經(jīng)意之間瞥到孟如歸束在腦后的高馬尾，想起那次夢境中的事情。

想著想著，施清伸出右手去想要摸摸孟如歸的頭發(fā)，想試試是不是跟在夢境中一樣細(xì)而軟，抓在手里又是什么感覺。

孟如歸仿佛是預(yù)感到了一樣，一把抓住施清的手腕：“做什么？”

孟如歸手指白皙纖長，施清微微抬頭看著孟如歸，眼神剛剛接觸上，施清便猛地把頭低下來。他感覺自己臉上好燙，比那天生病發(fā)燒時還要燙。

顧玄參搖搖頭打趣道：“你這個孩子，怎么扭扭捏捏的像是新出嫁的小媳婦一樣，如歸，你平時是不是輕薄你這小徒弟了？”

羅晚煙剛要開口喊是，就被高嶂捂住了嘴巴。

這一路上，孟如歸怕施清再在身后抓他頭發(fā)，一直緊緊抓著他的手腕都沒有松手。

五個人沒找一會便找到了做湯圓的地方，顧玄參果然是應(yīng)了自己的話，定的湯圓都是花生的，沒有一個芝麻的。他定完之后覺得自己宛如打了一個勝仗一般，洋洋得意跨出店門。

剛出去便看到一個異常熟悉的身影，那道身影搖搖晃晃，手里還抱著一個酒壺，邊走邊喝。

等看清楚來人的時候，顧玄參怒氣值達(dá)到了頂峰，他道：“無緣無故下來喝酒，還喝成這個樣子，等我回去告訴師尊，讓師尊打死他。”

孟如歸攔下顧玄參，在顧玄參耳邊道：“師兄，今天是正月十三，是李月明的忌日。”

“你就讓清明師兄喝去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榭憑欄：你們根本不懂我，我不要錢，我只要自由！

施清：哦

高嶂：哦

徐行書：哦

羅晚煙：哦

☆、放燈燒山

趙清明停下腳步，他站在一個簪娘的攤子前，拿著一個發(fā)冠仔仔細(xì)細(xì)看。

孟如歸后面伸出三個腦袋好奇的看著這位師伯為什么跟平時不大一樣。

孟如歸怕趙清明酒后失言，他為了顧及趙清明的顏面，轉(zhuǎn)過頭去對著那三個道：“你們自己玩去，記得晚上宵禁之前回弟子舍，不許夜不歸宿。”

“是。”高嶂帶著后面兩個向顧玄參，孟如歸行禮：“弟子一點看管好他們兩個，還請師伯師尊放心?！?/br>
顧玄參羨慕道：“你這個大弟子真讓人放心，這要是我也有這么個人在身邊，嘖嘖嘖?！?/br>
不知道為什么，一說要離開孟如歸，施清反而有些不舍得，他走了三步回了兩次頭，最后還是羅晚煙生拉硬拽將他拖走的。

羅晚煙貼在施清耳朵旁邊對著他嘀咕：“走，我知道有一家賣孔明燈的，咱們買幾個回去偷偷放?！?/br>
“哎呀，你別再看師尊了，走了，走了?！?/br>
顧玄參和孟如歸見三個小輩離開，一前一后到了趙清明身邊，將趙清明攔住。

趙清明是真的喝多了，隔著半米都能聞到他身上一股子濃重的酒味。平日里總是睜的圓圓的杏眼現(xiàn)在瞇成一條縫，他歪頭看著面前這兩個人，想了半天才隱隱約約記起這兩個人是誰來。

他拿著手中那個發(fā)冠，也沒有給人家姑娘錢，拿著就要往顧玄參腦袋上套：“給你，你帶，你帶上好看?！?/br>
顧玄參從他手里奪過那個發(fā)冠還給攤主，他與孟如歸無奈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都看到了無奈。

是的，趙清明喝多了舊毛病就會發(fā)作，一發(fā)作就是一個晚上。

趙清明見顧玄參嫌棄他，又跑過去捏孟如歸的臉，他將孟如歸臉擠成一個包子，又拉又拽：“孟如歸，你怎么不愛笑啊，丑死了，真的是丑死了?！?/br>
孟如歸：“……”

算了，誰會和個醉鬼計較呢。

“抱！”趙清明調(diào)戲完孟如歸，又沖著顧玄參張開雙臂：“抱！”

顧玄參哼了一聲：“你太大一只了，我抱不動?！?/br>
趙清明往后退了兩步，把自己和顧玄參互相比劃了比劃，板著一張臉道：“你比我矮好多啊?！?/br>
顧玄參心道:雖說我們兩個積怨已久，你也不必如此吧。

趙清明略微嫌棄道：“那你就背著我吧，把我背回去?！?/br>
顧玄參馱著一個趙清明，好像一只瘦小的駱駝上背著一個□□袋。他慢慢走著，趙清明跟作死一樣，將自己嘴巴放到顧玄參耳邊吹著風(fēng)。

“玄參……”

“玄參，我想要你，特別想特別想?！?/br>
“我想跟你……”

顧玄參一個激靈將趙清明扔下背，孟如歸猛地上去接住顧玄參，他問道：“他剛剛說什么了？你有這么大反應(yīng)？”

顧玄參重新將趙清明往身上攬了攬“他說他想吃我藏在柜子里面的人參?！?/br>
孟如歸看著在自己前面的那兩個人，恍惚間覺得自己回到了十幾年前。

從鎮(zhèn)上回到西黃之山這一段路本來不長，但是因為拖著一個趙清明的原因，等他們?nèi)齻€人回到西黃之山時，山中的巡夜機(jī)甲已經(jīng)開始提著燈籠巡夜。

巡夜機(jī)甲聽到周圍有響動，剛想要提著燈籠圍上來，見到那三人腰間掛著的牌子，又慢慢走遠(yuǎn)。

趙清明要完了大人參，又開始要子午鐘。

顧玄參萬般無奈之下，將懷里那個子午鐘拿出來。趙清明看了一眼便將它摔到地上，摔得零件四濺，七零八落。

趙清明一口咬上顧玄參的耳朵，繼而委屈巴巴看著孟如歸：“我想要真的，這么大，這么大的那種?！?/br>
顧玄參將趙清明放到地上，他捂著一個耳朵，恨不得破口大罵：“我上哪里去給你找子午鐘，那玩意早就沒有了，你拿個假的玩玩就行了?！?/br>
“這一個小鐘好歹五兩銀子呢，你說摔就摔了?！?/br>
趙清明被訓(xùn)斥，他不找子午鐘了，他指著天上將圓未圓的月亮：“月明……”

孟如歸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變得無比慘白，他不自覺地抓了抓自己的衣領(lǐng)。

趙清明還在指：“月明，皎皎月明……”

而后追著一輪明月腳下生風(fēng)，絲毫沒有喝醉時的踉蹌。

顧玄參提起衣服狼狽趕上，邊跑邊對著孟如歸道:“他這一鬧又要半宿，你先回去吧，我看著他?！?/br>
孟如歸點點頭。

顧玄參回頭看著孟如歸消失在視線中，他兩步并做三步趕上趙清明，提著趙清明領(lǐng)子將他按倒在石壁上：“你要子午鐘到底是想做什么？”

“回，回去啊?！壁w清明迷迷糊糊。

顧玄參怒道：“回回回，回哪里去，你說你想回哪里去?！?/br>
趙清明抬頭看著那輪明月，喃喃道“回我們還在一起的時候去?！?/br>
……

施清被羅晚煙拽到后山一個廣闊的平臺處，平臺處一灣碧水，碧水之上有一個柳木做的大水車。

羅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