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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煊攬過阮宵的腰:“你啊,就是心思重。晚上給你表演剝小龍蝦?!?/br>我不想看剝殼表演也不想吃小龍蝦。阮宵把這句話咽了回去。他覺得能給齊煊找一點轉(zhuǎn)移注意力的東西總是好的。齊煊今天總是在忙活,不僅積極主動地燒排骨,揚言要給阮宵表演一秒剝蝦,還把衣服都洗了。陽臺的晾衣桿上,一件件都被抻平,晾得舒展。在所有家務(wù)活中,齊煊最不喜歡做的就是洗衣服。齊煊喜歡新鮮的,在他的衣柜里,只穿過一次就失去了展示功能的衣服數(shù)不勝數(shù)。愛臭美是花孔雀的天性,行頭不能輸陣,齊煊就是要穿新的,要穿漂亮的。齊煊顯然并不樂意在穿過的衣服上多下功夫。今天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晚飯時,齊煊十分執(zhí)著地要親手喂小龍蝦給阮宵。阮宵琢磨了一下,估摸著還是占有欲作祟,與師磊曾經(jīng)剝蝦給他八成脫不了干系。阮宵懶得和他計較,喜歡剝蝦就多剝幾個。“一會兒我們看一場電影?”齊煊特別自然地抹掉了阮宵嘴巴上粘的油漬,然后又往阮宵嘴里塞了一個。短信息提示音響了,阮宵瞥了一眼手機屏幕,解鎖?!昂谩!?/br>“你想看什么類型的片子?嗯?你看恐怖片從來都一點也不害怕的,這回我偏不信了,我給挑一個評分最高最嚇人的……”齊煊看到阮宵的表情,霎時不說話了。阮宵的長相總是讓人誤解,看起來漠然,眼神冷冽,又很少做什么表情,半分也看不出溫暖純良來,于是常年被各種人議論,說他是冰山面癱,不好接近??纱藭r,阮宵就這么盯著齊煊,瞳仁上像是飄起了化不開的水霧,迷惘又茫然,好像剛搬了家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小孩。齊煊睨一眼阮宵的手機屏幕,果不其然看到了他在仁康醫(yī)院門口被人圍堵的報道。不到一分鐘的視頻在循環(huán)播放,即使光線昏暗,也能夠看到接連不斷地往齊煊身上投擲的穢物。“哎呀,我就是知道你心思重才沒打算和你講的,”齊煊撓了撓頭發(fā),有些煩惱的樣子,看阮宵還是呆呆愣愣的,索性拍了拍阮宵的腦袋,“有什么關(guān)系,他們又沒有打著,我又沒受傷,我這不是好好的嘛……”作者有話說:有朋友在看嘛!第五十二章阮宵本來就話少,后來更是不怎么講話了。悶悶的。齊煊看他端正地坐在沙發(fā)上,腿上放著平板電腦,耳朵上插著耳機。齊煊削了一半蘋果給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阮宵在反復(fù)看劉長林和管琴在媒體前的采訪。直到臨睡前,阮宵才突然開口講了話。“你會后悔做醫(yī)生嗎?”黑暗中,阮宵忽然沒頭沒尾地問了這么一句。“瞎想什么呢?”齊煊輕輕笑了,笑聲爽朗,讓人聯(lián)想起破開黑暗的光束,“我不可能后悔當醫(yī)生?!?/br>“你是不是覺得,我也有錯……”阮宵頓了一下,“如果不是我,你當初也不會強出頭?!?/br>齊煊一開始不懂,琢磨了一會兒才陡然明白過來阮宵說的是什么。阮宵指的是,齊煊為omega爭取權(quán)益的事。齊煊提出的這一點,確實為齊鵬的競選助力不少。雖然也有批判的聲音,但齊煊在鏡頭前出現(xiàn)的每一次,都是話題討論的焦點和熱點。阮宵會這么說,恐怕是認為,齊煊因此受到的矚目,才是招致禍端的原因之一。“什么啊,這都哪兒跟哪兒的事兒?”齊煊伸出手去,手掌扣住阮宵的后腦,略帶粗魯?shù)厝嗔撕脦椎?,“且不說還沒有明確證據(jù)證明這些事和競選有關(guān),搞不好就是我運氣不好剛好就碰上了。再者說,就算是為了競選才搞我,通過我來打擊我爸,那也不可能是你的錯。人家要是誠心想制造出什么新聞,總是能找到漏洞的,我又不是完人?!?/br>坦誠又直白地承認并非完人的齊煊,不知怎么就讓阮宵的心頭莫名觸動。他的手探向了齊煊的手臂,食指指尖點在齊煊的小臂上,緩慢地游走。幽藍的月光在地板上留下了狹長的光束,阮宵的瞳仁如墨漆黑,在朦朧的月色里,看起來像是氤氳著薄霧。齊煊了然,他明白阮宵沒有宣之于口的話,以及藏在指尖劃動在手臂上的小心思。即使隱晦含蓄的求歡是為了安慰,也同樣讓齊煊感到著實可愛得緊。齊煊按住阮宵的后腦,把他帶向自己,吻住了阮宵的嘴唇。阮宵的舌頭柔軟,嘴唇柔軟,含在口中,嘗起來是香甜的,是盛夏時梔子花的味道。阮宵溫順異常,任由齊煊予取予求。他很愛我,齊煊不禁想。齊煊意識到只是標記了阮宵還不足夠,他還想要把他的omega揉進自己的懷里。親密的貼合不免讓身體起了變化。熾熱的,脹大的,已經(jīng)到了令人難以忽視的地步。兩個人自那一次半強迫的標記之后再也沒有過與情愛欲望掛鉤的親昵,他們停了動作,在黑暗中面面相覷,鼻息交織。原始而純粹的欲望,在兩個人長久的博弈間,變化成了說不清道不明的復(fù)雜玩意兒。阮宵盯著齊煊看了半晌,目光下移,輕輕咬了一口下唇,然后鉆進了被子里。“哎哎哎,”齊煊把他拽了上來,“你這是要做什么?”“你不是想嗎?”阮宵說。“我……也不算是很想?!饼R煊把阮宵摟緊,稍微一吸氣,就有淡淡的甜香往鼻腔里鉆。他感到全身上下都熨帖了,可每一個細胞也同樣在貪心地叫囂,不夠,還遠遠不夠,就算是侵犯搶奪,也想要更多。或許是心虛,也可能是怕被阮宵讀懂了那些齷齪的念頭,齊煊把那燙得發(fā)脹的地方挪得遠了一些,深情款款得儼然是一個情種:“我沒有很想。我又不是只想睡你?!?/br>原來是在計較這個。阮宵想起他曾經(jīng)對齊煊說的話,齊煊來找他總歸是為了那些事。“好,”阮宵看破不說破,“那就睡覺?!?/br>然而沒過多久,阮宵就忍無可忍。“你干什么?。看蟀胍沟陌侨搜澴?,還有沒有天理了?嗯?”齊煊深得“惡人先告狀”的精髓。“你要這么頂我到什么時候?”一個字一個字咬牙切齒,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第二天一大清早,齊煊就接到電話通知,告訴他暫時不用去上班了。阮宵就坐在他的旁邊,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哪怕是意料之中的事,阮宵的臉色也霎時陰郁了幾分。齊煊半開玩笑道:“這回我給吃軟飯了?!?/br>電視里的晨間新聞在此時突然插播了管琴的采訪片段,她在講述被齊煊猥褻的經(jīng)過。她說,齊煊用聽診器在她的胸口亂劃,她因感到不適而向后縮,齊煊又摸上了她的胸。齊煊辯稱是檢查的必要cao作……齊煊拿起遙控器,調(diào)到了電影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