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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及了。傷疤依舊存在著,但又沒有那么讓人酸澀和疼痛了,或許還是當(dāng)年不夠成熟,太年輕,太傲氣,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心臟依舊酸溜溜的像是泡進(jìn)了檸檬水里,但夏星河已經(jīng)有勇氣去看柏清舟的眼睛了。他笑著說:“就是當(dāng)年和你提分手那天,我和家里出柜了?!?/br>夏星河是真的想過和柏清舟天荒地老的。柏清舟早早的就出了柜,夏星河卻是第一次喜歡人,未曾將自己的性向告訴父母。夏星河的的父母都是老師,只有他這一個孩子。他們愛他,疼他,把所有的一切都給了他,卻也保留著老一輩的思想,保守,求穩(wěn),大概很難接受同性戀。夏星河不愿意讓家庭成為他們之間可能存在的阻礙,計劃了很久,終于在那一天,在朋友們的鼓勵下向父母出了柜。父母的反應(yīng)很大,比夏星河想象中還要大,其實他之前有和他們暗示過了,但真當(dāng)說出自己喜歡同性的時候,一切還是脫離了他的控制。父親生氣地叫他有本事永遠(yuǎn)別回來,母親在旁邊打圓場,卻也一遍遍問他是不是在開玩笑。夏星河說不是,說自己是認(rèn)真的,父親起得當(dāng)場就要定車票過來打他,他怕兩人氣壞了身體,這才微微松口,沒告訴他們自己已經(jīng)有了男朋友的事實。那天他和父母聊了很久,幾乎是一整夜,從最初的生氣到后來的失望,父母和他聊了很多很多。聊周圍人的眼光,工作環(huán)境的歧視,以及……父母對他最殷切的期盼。秋桂月說:“我和你爸都不圖你大富大貴,就想你和普通人一樣工作,結(jié)婚,生孩子,一家人其樂融融。”又說:“別人的眼光是次要的,但如果你真找個同性,你們沒法結(jié)婚,沒有任何保障,也沒有孩子作為維系,以后老了,誰來照顧你們?”她問夏星河:“你有沒有想過,只靠一腔熱情的感情能維系多久呢?”彼時秋桂月并不知道夏星河已經(jīng)戀愛了,一句話卻直直地戳到了夏星河的痛處。柏清舟太冷,太悶,站的太高了,常常讓夏星河感覺不到自己是被愛著的。夏星河又像往常一樣,努力說服自己柏清舟只是不會表達(dá),努力回想兩人之間甜蜜的點滴,而柏清舟突然發(fā)的一條朋友圈卻又一下把他打入地獄。那是一份被國外大學(xué)錄取的通知書。柏清舟要出國讀博了。卻并沒有提前告訴他。夏星河突然發(fā)現(xiàn),柏清舟似乎從未把他的計劃和想法告訴過他,好像未來也沒有預(yù)留他的位置。失望往往只在一瞬之間,夏星河依舊是愛著柏清舟的,卻沒有了繼續(xù)下去的勇氣。他們之間確實沒有什么深仇大恨,沒有恨,沒有怨,沒有狗血電視劇中跌宕起伏的情節(jié),只是熱情的愛意逐漸磨滅在了時間里,日積月累的疲憊之下,這條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消息成為了壓倒夏星河的最后一顆稻草。手指在顫,嘴唇在顫,心也在顫。或許是沖動,也或許是積攢已久,是偶然也是必然,夏星河閉上眼睛,疲憊地和柏清舟發(fā)去了最后一條消息。[小竹子:分手吧。]…………夏星河視角的故事講完了,柏清舟沉默了許久都沒有說話,他想要解釋,說其實事情并非夏星河所想的那樣,想說自己是在乎他的,可話到了嘴邊,又什么都說不出口了。他真不知道曾經(jīng)還發(fā)生過這樣的故事,也無法想象夏星河當(dāng)年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和提的分手,決絕,委屈,亦或是失望。冷情遲鈍如他,第一次體會到了什么叫鈍刀子割rou,悶悶的痛意在胸腔蔓延。車內(nèi)再次安靜了下來,外面小店的歌又在不知不覺間換了好幾首,柏清舟還在和不會說話的自己較勁,等得久了,倒是夏星河先開了口。“沒關(guān)系,都過去了,我已經(jīng)不在意了。”夏星河輕嘆口氣,說,“你開一下鎖吧,時間不早,我該回家了?!?/br>過去了?不在意了?于是柏清舟就這么怔怔地坐在駕駛席上,靜默地看著夏星河走下車,看他進(jìn)了院子,上了樓,直到樓道里的聲控?zé)粝?,許久,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在通訊錄里翻找著,最后給聶興朝打去了電話。*凌晨。中心醫(yī)院旁的一個小酒吧。聶興朝聽完了柏清舟講述的故事,半晌都沒回過神來,他之前只感覺兩人的關(guān)系奇怪,卻從沒想過他們竟然還有過一段。“不是,你們這也太、太、太……”聶興朝想了好久都沒找到合適的詞兒,最后憋出去來一句,“太那個了吧!”“哪個?”“……就,比八點檔肥皂劇劇還陰差陽錯啊。”聶興朝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不敢相信地問他:“你們之間也不算什么深仇大恨啊,后來就都沒有再交流過嗎?一次都沒有?”柏清舟:“……沒有?!?/br>其實他后來試著聯(lián)系過夏星河一次,發(fā)現(xiàn)他把自己拉黑了,心覺尊嚴(yán)掃地,說什么都低不下頭再去主動找夏星河了。聶興朝恨鐵不成鋼:“那你的嘴是長來干嗎的?只會吃飯和出氣嗎?”“……”柏清舟拒絕回答這個問題,沉默著,沒有說話。聶興朝的聲音有點兒大了,旁邊幾個人都奇怪地往這邊看,聶興朝不好意思對他們陪著笑,再面對柏清舟的時候,也冷靜了一點。“……好吧,”他嘆一口氣,問柏清舟,“那你也得先告訴我,你真打算一個人出去留學(xué)讀博?異地戀多容易分手啊,你都沒想過嗎?”“想過,”柏清舟回他,“我已經(jīng)計劃好了?!?/br>他特意申請了可以陪讀的學(xué)校,而夏星河也在他的監(jiān)督下學(xué)好了英語,把學(xué)分都修的差不多了,他計劃先去那邊一陣子,等一切安排妥當(dāng)之后就用交換生的名額把夏星河也安排過來,房子他都看好了,卻沒想到,根本沒等到那天。柏清舟講完,聶興朝再次沉默了,過了好久,才不解地問他:“你這不是計劃的挺好的嗎?為什么就不告訴他呢?”柏清舟說:“我不想表現(xiàn)得太主動。”聶興朝:“……”還不愿主動呢!現(xiàn)在可好,那么大個對象要跑了吧?聶興朝算是徹底領(lǐng)略到了柏清舟的冷漠脾氣,可畢竟柏清舟來找他了,也不能坐視不理,于是他深吸口氣,問柏清舟:“那你現(xiàn)在是怎么想的?還喜歡他?想追他?”柏清舟沉默片刻,輕輕地“嗯”了聲。聶興朝皺眉:“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嗯’是什么意思?”“……”柏清舟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