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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靠著椅背,疲憊地揉了揉額。手機(jī)上,楚鈺發(fā)來的短信,簡單又刺目,扎得傅正銘雙目猩紅。“我們分手吧?!?/br>、晚上十點(diǎn),傅正銘開車回了東望。姥爺給他打電話:“人找到了嗎?”別墅只亮著一樓的燈,明明傭人不少,卻靜得沒有半點(diǎn)人氣。傅正銘停了車,聲音嘶?。骸皼]有?!?/br>“你也別急,那么大人了,丟不了的,我在家里也給他打電話,這孩子,真是,多大的人了,還玩失蹤?!?/br>姥爺掛了電話。傅正銘沒有急著下車,只覺得身心俱疲,拿出手機(jī),又撥了一次楚鈺的電話,卻還是撥不通。進(jìn)了屋,傅正銘問傭人:“楚鈺回來了嗎?”傭人搖頭:“還沒看到小鈺回來?!?/br>傅正銘脫了外套,走到客廳卻見楚鈺的電腦和書都還擺在客廳桌上。他伸手翻看了下,一個(gè)手繪本掉出來,傅正銘一怔。傭人過來,正要問傅正銘要不要用宵夜,卻見傅正銘突然拔腿跑了出去。楚鈺坐在樓梯邊,靠著墻沉沉睡了一覺。夢里什么魑魅魍魎都跑了出來,他到處躲,又像在找著什么,可又什么都找不到,就在要快崩潰的時(shí)候,突然聽到有人喊他。“楚鈺?!?/br>那聲音一點(diǎn)也不溫柔,又焦急,又帶著一點(diǎn)怒氣,可楚鈺卻突然安心了,終于知道自己在找什么了,下意識(shí)伸手,卻摸了個(gè)空。這驟然落空的感覺,讓楚鈺驚醒過來,然而眼前一片漆黑,頭頂覆著一層陰影,更將光亮都擋了個(gè)嚴(yán)實(shí)。高大身影俯身過來,推得他只能緊貼著墻,下巴也被用力掐住,還沒等他回神,唇就被狠狠堵住了。楚鈺恍惚了一秒,感受到都是熟悉的氣息包裹著他,輕眨了下眼,被吻得疼了也一聲不吭。片刻后傅正銘放開了他:“為什么不接電話?”楚鈺下意識(shí)抓住他手臂,帶著點(diǎn)心虛:“手機(jī)沒電了?!?/br>傅正銘卻不聽這個(gè)解釋,想起他前科,去拿他手機(jī)。楚鈺終于怕了,撲過去抱住他:“我不是故意不接你電話的,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該怎么和你解釋?!?/br>傅正銘低沉問:“你要和我解釋什么?”楚鈺眼眶泛出水汽。毛坯房還沒有窗戶,燈光毫無保留地照進(jìn)來,卻還不如楚鈺眼底的光亮。傅正銘擦了下他眼角:“你是傻子嗎,楚鈺?腦子都長哪去了?考試怎么考到那么多分的?你知道你發(fā)了那條短信后我為了找你驚動(dòng)了多少人,跑了多少地方嗎?”楚鈺眼底浮出委屈的神色,卻又并不辯白。被他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明明什么話也沒說,卻好像被控訴了,傅正銘心又軟下來,抵著他額頭:“我都知道了,你回去找姥爺了是不是?你怎么不明白,你那么在乎姥爺,姥爺又怎么不心疼你?!?/br>傅正銘說:“你倒是心疼心疼你傅叔叔,別讓他總嚇得到處找你,好不好?”楚鈺眼淚終于大顆大顆掉下來,抱著他,帶著失而復(fù)得的慶幸,深深回望著他,哽咽地道:“我明明就在家里等你?!?/br>☆、Chapter96Chapter96傅正銘背著人回去,讓廚房準(zhǔn)備了吃的。楚鈺眼睛還是腫的,鼻尖泛著紅,唇色也紅得跟熟透的櫻桃般,低著頭乖巧地吃面,還給傅正銘夾牛rou。這副模樣,讓人真是有脾氣也發(fā)不出來。在一起這么久,楚鈺最知道傅正銘吃哪一套。事實(shí)上,不管多少次,傅正銘總是會(huì)心軟,總是對他無可奈何。只是這次觸及到了傅正銘的底線,傅正銘隱而不發(fā),不代表是真的不生氣了。回到房間,楚鈺還沒覺出危險(xiǎn),取了睡衣,先去洗澡。洗到一半,浴室門被人堂而皇之地推開。等從浴室出來,這場更像是懲罰的歡、愛還沒結(jié)束,不管楚鈺怎么解釋都沒用,最后只能哭著保證再也不提分手了。楚鈺哭著要?jiǎng)h掉手機(jī)里的短信,傅正銘卻不讓,扣著他腰,勁大得嚇人,語氣也透著nongnong的危險(xiǎn):“刪掉就沒有了,就可以當(dāng)做自己從來沒說過?我怎么不知道還可以這么自欺欺人,嗯,楚鈺?”楚鈺眼前發(fā)黑,又氣又惱又后悔,只能在傅正銘肩膀上狠狠咬一口不痛不癢地回敬。他再也不會(huì)隨便提分手了,短信發(fā)出去的那一刻,他心也跟著空了,這樣的經(jīng)歷,一輩子有這一次就夠殺他一回。凌晨可以窺見天光時(shí),楚鈺才終于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傅正銘卻一手抱著他,半靠著床頭,沒什么睡意。這次姥爺能松口,全因楚鈺已經(jīng)失去了父母,再經(jīng)不得任何打擊。要不是這樣,家人這一關(guān),他們永遠(yuǎn)也過不去。楚鈺睡夢里不安穩(wěn),皺著眉囈語,傅正銘把他抱得更緊了些,輕聲喚他名字,拍著他背哄他,眼底都是憐惜。他何嘗不知道楚鈺有多難,可他也并不希望,在楚鈺心底,他是可以被犧牲被退讓的存在。楚鈺呢喃著喊了一聲傅叔叔,窩在他懷里又睡了過去。傅正銘給楚鈺請了一天假,在東望休整了半天,才帶他回去見姥爺。姥爺還心有余悸,幾乎以為楚鈺因?yàn)樗淮饝?yīng)想不開了。楚鈺雖然聽到傅正銘說姥爺松口了,也不太相信,回來了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姥爺,因此晚餐吃得無比沉默。姥爺見他臉上毫無血色,眼底也沒什么光彩,幾乎和喬曇楚建民剛走那陣的狀態(tài)差不多,心底生出些懊惱,想著是不是把話說得太過了??蛇@兩孩子做出這種事,他能盡量克制自己的脾氣沒把他們腿打斷轟出去,已經(jīng)是通情達(dá)理了。姥爺也別別扭扭,看到楚鈺要放筷子才說:“多吃點(diǎn),吃這么少?”楚鈺沒什么胃口,心緒不寧再加上昨晚做得太狠,中午也沒怎么吃。“病了?”楚鈺搖搖頭。傅正銘下午給他量過體溫,沒有發(fā)燒,此刻看到楚鈺這樣沒精打采,又生出些心疼,起身去找體溫計(jì)。傅正銘一走,楚鈺下意識(shí)目光追過去。姥爺自然把這一幕看在了眼里,嘆口氣:“你昨天想什么呢,跟你叔……跟他玩失蹤,多大的人了?!?/br>楚鈺低垂著頭,沉默了一會(huì),才喃喃道:“姥爺,我不想跟他分手。”姥爺簡直想罵人了,卻還是只能忍著脾氣道:“不想分就不分?!?/br>楚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起頭。姥爺重重哼了聲,把筷子砸在桌上,也沒了胃口。傅正銘過來,把水銀體溫計(jì)遞給楚鈺:“再量一下。老師也沒胃口?我去熬個(gè)粥?!?/br>姥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