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3
東宮宮人急得團團轉(zhuǎn)時,靖王終于不耐煩地推開門前的人,自己跨過了門檻,他冷冷地回頭掃視眾人:“裝神弄鬼!”然后徑直走入太子寢殿。徐傅山和宮人想跟著靖王一道踏進去,卻完全沒有辦法,他腿一軟癱在了地上,盛夏之日,他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凍結(jié)一般,他喃喃著:“見……見……見鬼了……”※※※※※※※※※※※※※※※※※※※※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何以瀟湘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第88章秦殊走進太子寢殿,就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寢殿中所有的裝飾物都被掃落一空,桌椅屏風盡皆倒在地上,木屑橫飛,碎片四濺,滿地狼藉。而太子整個人蜷曲在床上,他渾身都冒著熱氣,像是剛從滾熱的水中被人撈出來,他抱著自己的雙臂顫抖得如同痙攣,嘶啞的嗓音氣若游絲地呻/吟著。那全身被一團紅光籠罩的少年察覺他的到來,猝然轉(zhuǎn)過頭。十一眼眶里血紅一片,眉心一朵火焰正熠熠燃燒,在看到秦殊的瞬間,他身上的火息斂了斂,撲過來抱住了秦殊。“蠻蠻?”秦殊心中隱隱有了猜測,他看著仍然陷在魔怔中的太子,安撫地拍著懷中少年的脊背。“這個壞人!”十一恨聲,牙齒咬得咯咯響,“哥哥救護他性命,他這樣害你……”小家伙揪著秦殊胸口的衣服,氣得渾身再次冒起簇簇火焰,然而秦殊這樣抱著他,卻感覺不到半點灼熱疼痛。“我哥哥吃了這樣大的苦,”十一的嗓音拖著哭腔,“我太難過了……”秦殊喉頭哽著,說不出話來。當年制造這場大火的全是他的骨rou至親,唯一不知真相的皇帝,也是可惜多過憐惜,這么多年也沒人能跟他說過一句,他吃苦了。秦殊從萬丈火海中走來,頂著半人半鬼的一副軀骸,闖過無數(shù)槍林箭雨,趟過八千里烽火狼煙,自認早已練就一身銅皮鐵骨,凜冽寒心。可這少年的一句話,讓他胸腔中那道由寒鐵堅冰鑄就多年的高墻轟然崩塌,他的眼眶驀然生熱。這世上終究有一個人,能夠疼他所疼,苦他所苦。秦殊抱緊自己的少年,溫柔地拍撫他,柔聲安慰:“不要難過,那些傷你都幫我治好了呀?!?/br>十一不能自抑地哭聲說:“他們都是你的親人呀……”“沒有關(guān)系,”秦殊咬著舌尖,按捺住洶涌而來的酸意,發(fā)自內(nèi)心地輕語,“我有你啊?!?/br>十一點點頭,這才好過了些:“我永遠不會欺負哥哥的,”他抹了抹眼睛,“我疼哥哥?!?/br>“嗯,”秦殊哽著嗓音笑了,“蠻蠻最疼我了。”“那必須的……”而太子就在此時抬起了頭,看到秦殊猶如看到了救星一般,他從床上滾落下來,一直爬到秦殊的腳邊,伸出無力的手指去攥秦殊的衣角:“哥,哥……”他一聲聲地喊,聲音里滿是痛苦和祈求,“你救我……救我……”秦殊定定看了太子一會,輕聲問十一:“你對他做了什么?”“我只是讓他知道被火燒是個什么滋味,當年他怎么燒我哥哥的,現(xiàn)在就全都還給他!”十一不過是給太子一場幻覺,可秦殊當年遭受的卻是實實在在的切膚之痛,他這樣憤憤想著,忍不住凝起紅光,又燒了一把太子匍匐在地上的屁股。太子嘶聲痛嚎。秦殊蹲了下來,太子正抬起頭,目光迷離痛苦,汗水和淚水糊了他滿臉,遮了他眼簾,他的瞳孔中一片空白,邊哭邊笑,幾近崩潰地呢喃著:“不是我要你死,你不死就是我死,我已經(jīng)……手下留情了,你我命該如此……”“命該如此?”秦殊緩聲重復著,他看著太子,不可遏制地低笑起來,“你我一母雙生,我早你落地一刻,從此我待你如珠似寶,這是我命該如此?自小你就多動就愛闖禍,惹出的事端我一肩替你挑了,這是我命該如此?我為你甘心放棄大位,在母后手下救你護你,這是我命該如此?你在我酒中下藥,至我陷身火海而不顧,從此我再不能以真面目示人,這是我命該如此?”他的目光極盡悲哀和嘲諷,“是,這是我命該如此,是我一廂情愿拿你當兄弟,對你深信不疑,那么多年,我讓你予取予求,慣出了你這樣自私自利,心狠手毒的性子……我是咎由自取,可是老四,你有沒有想過,你也該罪有應(yīng)得了!”“我想補償你的!”太子忽然高聲叫起來,他的臉孔猙獰,似乎極為不甘又痛恨,“我想對你好的,我做了太子,是想把一切都彌補給你的……可是……可是你卻不肯放過我了!”太子的眼中閃過不加掩飾的怨恨,“那么多年的好,都是假的嗎?你說恨就恨我了……如果當年我不先動手,你總有一天會容不下我!”太子攥緊了秦殊的衣角,試圖想把他拉近,但是秦殊蹲在那里,身姿巋然不動,太子急促地喘了喘,聲音里滿是恨意,“你加入南衛(wèi)大營培植親信,你扶持寧王處處與我相爭,你明知道……明知道……”秦殊冷聲道:“明知道你我之外,父皇最屬意的儲君是寧王!”“……母后說,你要報復我們,你要把我們都拉下來,你軍功日盛,他日若我登基,你一定會造反,你一定會報復……”秦殊一直淡然無波的目光驟然狠厲起來:“所以你讓舅舅往南陵叛王軍中遞情報,泄露我軍的糧草路線和布陣圖,你為了打擊我,甚至不惜里通外敵!”“不是我!”太子叫道,“我沒有這樣想,我只是讓舅舅想辦法攔住你,讓你別打那么多勝仗……私、通南陵王,不是我的意思……我是太子啊……”太子面頰漲得紫紅,眼神狂亂,“是你!這八年,是你不肯放過我了……”秦殊冷冷地看著這個與他生有同一張面孔的人,只覺得一陣陣好笑,對于極度自我的弟弟,他早就放棄在他身上浪費口舌,十一卻氣得哇哇叫:“你這個人真是好不要臉!你毀我哥哥半生,卻不許我哥哥記恨,做了這樣禽獸不如的事,還把過錯推給我哥哥,你……你……”他氣得在轉(zhuǎn)了兩圈,原地直蹦,“我從未見過如此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