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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地望著我,漂亮的桃花眼里欲說還休。我剛得自由,都無暇按揉磨得發(fā)紅的手腕,急匆匆地穿好衣服,蹬上鞋,嘴上喊道:“相信我,我去去就回!”不敢看他們一眼,奪門而出。我沒去前廳見李德之,見正門有人把守,便直接跑到后院,不想后門也被封鎖,嚴(yán)加防守,簡直插翅難逃。我躲在拐角,正著急,背后房間的門卻突然開了,一只纖白柔軟的手將我拖進房中,小聲喚道:“相爺,你是不是想跑?我知道怎么出去?!?/br>我扭頭看去,小巧的身軀,淡黃窄衫,面如滿月,形貌甚美,正是葉瀟。他見我呆住,上挑的狐眼眨了眨,笑吟吟道,“你發(fā)什么呆呀?是不是見到我太驚喜了?給,這是你的行李?!?/br>我害怕又是釣魚執(zhí)法,轉(zhuǎn)念又想,本就十萬火急,便是陷阱也我也認了,于是點點頭,飛快攤開行李,取出堂姐的遺物發(fā)簪,客房沒備筆墨,便將寶劍滑出兩寸,刀鋒割破手指,快速在金絲檀木桌面留字。我心里有千言萬語,有諸多囑咐,甚至已經(jīng)為他們安排好了未來,但那兩人都不是會聽從我指揮的性子,他們都有自己的想法,再阻攔也不知是好是壞。索性不再干涉了。他們的人生,就讓他們自己做主吧。就如他們讓我自己做主一樣。回過神來,卻見桌面已落了兩行殷紅字跡,滲透桌面,寫的正是——但教心似金鈿堅,天上人間會相見。我心中默念這句詩,怕他們改變主意,急忙跟著葉瀟鉆進床底,原來這客房床下墻根竟掩著處隱蔽狹小的破洞,可從這里逃跑。不由感慨,我江現(xiàn)縱橫一世,當(dāng)朝王爺對我禮讓三分,皇帝見我也得畢恭畢敬,誰能想,竟被兩個外甥逼到鉆狗洞跑路。但形勢不由人,為了宗社大計,只得咬牙匍匐爬出,冒雨直奔西山。葉簫說可抄小路直接抵達樊州地界,比走大道還快半日,京師派來的將領(lǐng)左等右等見我不來,已先行軍至此刺探敵情,等待與我會和,那位將軍好像叫……我隨口道張忠嘛,我們是好哥們,熟得很。葉瀟道:你哥們還真多。我聽他語氣怪怪的,也沒多想,回頭看向遠山,那沁人心脾的桂花香縹緲遠逝,消散在肆虐的雨水中,我將他們送我的東西貼至胸口,緊緊抱住。穿過山洞,向西疾行約十余里,便見大片火紅的楓林外駐扎著小支梁國軍隊,我望見那熟悉的甲衣才終于清醒,緊繃的弦終于松開,那股酸楚涌上心頭,而后才反應(yīng)過來。葉瀟怎么也跟我來了?他忙搖著我的手臂撒嬌,求我?guī)纤€說會給我洗衣做飯服侍我。我心中思忖,攆他回去恐怕會被那兩人遷怒,只好勉強答應(yīng),將龍泉劍掛于腰間,出示文書,迫不及待與我的愛將見面,商談退敵之策。那將領(lǐng)聽聞我來,熱切激動地出營相迎。但待我看清他的臉,卻整個人都愣住了,面無表情地轉(zhuǎn)身便走。劉鈞:“丞相,好久不見!丞相?您去哪?樊州在那邊!”……回天武會當(dāng)性奴。————受虐狂氣質(zhì)有別于受虐狂行為意義,含堅強、無畏,敢于正視痛苦與黑暗之意。第二十六章:龍泉事已至此,我只能懷著壯士斷腕的決心,硬著頭皮繼續(xù)。于是我猛然轉(zhuǎn)身,揪起劉鈞衣領(lǐng),惡狠狠瞪著他,雙目赤紅,喝道:“劉將軍,樊州已危如累卵,我江現(xiàn)既食君祿,當(dāng)盡君之事,力抗外敵!從今日起,我會白天黑夜盯著你,你可敢立誓?咱們誰敢臨陣逃脫,下場如同此樹!”說罷拔劍,朝身旁老樹砍去,龍泉劍發(fā)出一聲長鳴,如虎嘯龍吟,震徹寰宇,鋒銳劍氣斜劈下去,碗口粗細的樹干齊刷刷斷作兩截,轟然倒塌。塵沙滿天,漫漫撒撒,落在我們肩頭。劉鈞身穿鐵甲,與我相隔兩尺而立站。黃沙落定,他淺褐色眼睛亮得出奇,神情決然,大步向前,借劍鋒劃破掌心,右手舉起,鮮紅的血便沿掌紋潺潺滴落,順著枯枝殘骸滲入泥地中,字字鏗鏘道:“身為人臣,當(dāng)為君分憂,誓死抵擋夏軍入侵中原。劉某在此立誓,夏人未退,誓不回京!”我唇角緊抿,無表情地審視著他,忽然緊緊握住他手,guntang熾熱的血染紅我的掌心,誠懇道:“我江現(xiàn)保證,若能重回京都,有我風(fēng)光一日,定有劉兄的一半!”說罷收劍歸鞘,轉(zhuǎn)問他樊州封鎖嚴(yán)密嗎?可有消息傳出?京師如何了?他稟退左右,回營帳與我細細道來。原來夏軍已在西、北兩處獅門山,棋山山麓修筑堡壘作軍事?lián)c,負責(zé)后勤糧食運輸,對樊州進行進攻封鎖。所幸我曾派人在樊州周郊嚴(yán)加防守,夏軍的封鎖不算嚴(yán)密,幾次進攻也被參政抵擋,那小白臉文采不俗,還是個劍術(shù)高手,劍碰即死。但時間越久,形勢對我們越加不利。商量過后,便一面派兵偵察,一面靜待時機。接連幾日,我們吃住都不分開,無論他走到哪,都能感覺到身后來自我的陰森森的視線。雖說他已滴血立誓,但我絕不會給他機會叛變,他若是個凡人便罷,偏又是個將才,豈能送給夏人?還有件事便是劉鈞離開京都時聽到消息,南部貴族因不滿分田法擁私兵作亂,所幸規(guī)模不大,朝廷已派張忠前去平亂,京畿已鬧得沸沸揚揚,許多臣子趁我不在借此攻擊新政,逼迫趙廣寒歸還田地,也不知他能否壓得住。我聞言凝重道:張忠和你都調(diào)離京都,皇城只余禁衛(wèi),豈不是很危險?劉鈞道:還有凌將軍的黑羽軍在,你走后趙丞相已下令將他釋放。不,你不知道,凌墨他……唉,不提也罷。我遠在樊州,也鞭長莫及,只好修書趙廣寒,叮囑他關(guān)注京中動向,保證糧草供給。不幾日,樊州城中有名小將沿水路突圍闖出,匯報參政派他傳信,約定今夜內(nèi)外夾擊鄔文遠大軍。此舉正合我意。我見那名小將驍猛神勇,箭術(shù)精準(zhǔn),問他姓名,答曰名叫范順,乃是李輝之手下,便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