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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平素愛穿淡色衣裳,尤其以白色最多,且也不愛多少花紋,站在那,就是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這是沈無疾第一次見他穿大紅的衣裳,雖早已在腦海之中設(shè)想過許多,可親眼所見,卻超出了他所有的想象,他甚至無法用言語去形容自己在這一刻的驚艷震撼。倒也是西風(fēng)誤打誤撞說中了,洛金玉耗費了不少時間,甚至叫沈無疾都怕他是趁機跑了,確實是因洛金玉穿得仔細,不像沈無疾那樣胡亂套上衣裳就急著往外跑。洛金玉難得對自己的外表如此上心,獨自在屋子里面對著鏡子再三整理身上喜服的細節(jié),更將平日里慣于披散一半的長發(fā)都挽了起來,全部束到了頭頂,鄭重地戴上了新郎冠帽,這才去開門。四目相對,過了許久,洛金玉輕聲道:“怎么了?”沈無疾這才回過神來,心仿佛在這一刻才又跳動起來,他口干舌燥地咽了口唾沫,舔了舔嘴唇,張了張嘴,卻連話要怎么說都忘了。洛金玉疑惑道:“你想說什么?”沈無疾手腳都是酥軟的,魂都要飛沒了,半晌才艱難地發(fā)出聲音,卻仿佛一個毛頭小子似的,直愣愣道:“你真好看?!?/br>洛金玉以為他要說什么呢,聽到這話,便笑了笑,道:“你也很好看?!?/br>“沒你好看……”沈無疾多厚的臉皮都紅透了,小聲說著,渾身上下都有股沖動,讓他想立刻將洛金玉拉到房中,狠狠地親他抱他??墒?,又不知是哪兒突然生出來的陌生羞澀,叫他硬生生止住了這股沖動,只能無措地站在原地,喃喃道,“你還叫不叫人活了……學(xué)問那么好,性情那么好,風(fēng)骨那么好,長得還那么好……”饒是洛金玉聽多了他無處不可贊自己的話,可還當(dāng)著西風(fēng)他們的面,洛金玉還是難免靦腆,道:“又開始胡言亂語?!?/br>“哪兒是胡言亂語。”沈無疾忙道。洛金玉不接他的話,正要讓裁縫過來看要改哪里,卻忽然見沈無疾低著頭偷笑。洛金玉一怔,不解地看著他這詭異行為。只見沈無疾自顧自地笑了半天,又偷看洛金玉幾眼,接著又低頭去笑。這令原本坦然自在的洛金玉都忽生不自在了,輕聲問:“你又笑什么?”難道是自己穿這衣裳滑稽?洛金玉也是難得穿這艷色衣裳,看鏡中自己就有些眼生,被沈無疾這一來,更是無端緊張,訕訕道:“我穿慣了素色,這是否太紅了些?要不,換一套?”裁縫忙道:“公子說笑了,新婚都是穿這色兒!”洛金玉點點頭,去看沈無疾:“你還在笑?”沈無疾本來就要不笑了,見洛金玉難得的這樣子,又忍俊不禁,看人真慌張了,這才趕緊道:“咱家不是笑你這衣裳!咱家……”他盯著洛金玉看了一陣子,忍不住又笑起來,道,“咱家是高興呢,咱家都要與你成親了,能不高興嗎?高興了還不讓咱家多笑笑嗎?”洛金玉清楚了他笑個不停的原因,這才放了心,看著他又在那偷笑個沒完,不由得受了這感染,自個兒也笑了起來。123、第123章且說明廬,他滿肚子惱火與無奈地悻悻然回去客房,看見宋凌又躺在床上睡覺,桌上則是擺放得整整齊齊、被人啃得干干凈凈的一碟雞骨頭。這些時日來,因忙著洛金玉那邊的事,明廬沒顧上多管宋凌,只警告他別耽誤洛金玉翻案。宋凌聽了那話,倒也沒再鬧著要走,整日躲在屋子里,吃了睡,睡了吃。明廬自然不會知道宋凌真實所想與行為意義。一則,宋凌有心放洛金玉去翻案,別的不說,他也不愿洛金玉無端背負他人給予的冤名,那些俗人哪里配?二則,在明廬眼中的“吃了睡”,其實是宋凌在補充自身靈力。他本乃功力深厚的修行者,可因受玄門長老們咒法施身,好容易潛逃出來,卻法力大失,因此在竭力找補回來。通常人修行,都是盤膝而坐,可宋凌如今附身在一個不通武功的柔弱少年rou|體上,恐自己如此行為會引來人懷疑,便用假寐瞞天過海。好在或坐或臥,都并不影響什么。宋凌本也是玄門中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人物,生來即有超乎常人的悟性慧根,如今他身受多重壓制,可一番專心修煉后,雖不至于在短短時日內(nèi)功力大成,可也逐漸有了恢復(fù),連帶這rou身也強健起來。明廬日見宋凌臉色紅潤健康,起初有些奇怪,可又轉(zhuǎn)念一想,只當(dāng)是沈府確實吃穿用度沒缺過宋凌,見宋凌愛吃雞,每日都變著花樣給這孩子做,所用配料藥材,無一不是上好的,還請了京城中有名的大夫來給人看病,算得上非常厚道了,若說是被沈府補好的身子,也說得過去。宋凌的父親宋大人為官清廉,想是以往沒這么好的東西養(yǎng)孩子。如今明廬正心情復(fù)雜地盯著那碟雞骨頭出神,就聽到坐起身的宋凌問:“怎么樣?”“什么怎么樣?”明廬反問。宋凌皺起眉頭,道:“我聽外面吵鬧,一打聽,洛金玉和沈無疾要成親了?”他并未出門去打聽,而是借著剛剛恢復(fù)的靈力,暫且屏蔽其他感官,全神貫注在聽覺上,便能勉強聽到二十來步外的尋常人交談聲,因此聽見了沈府下人們在議論的話。明廬半晌才黯然道:“嗯?!?/br>宋凌冷冷看他一眼,心中暗罵了句廢物,嘴上卻沉穩(wěn)道:“洛金玉是你師弟,他和沈無疾成親,多胡鬧的事,你怎么也該攔著,否則你讓他日后如何面對天下人目光?如今他好容易翻了案,日后要走仕途的人,這是自毀前途?!?/br>“我倒是想攔,我攔得???”明廬翻了個白眼,“你這些話誰不知道說?他們不聽,我能把他倆綁起來嗎?”還別說攔了,現(xiàn)在他就是想置身事外都不可能!話是他自個兒說出口的,當(dāng)時只為攔住沈無疾強娶,就一時嘴快,放話說只要哪日洛金玉心甘情愿,他非但再也不攔,還要替這兩人去說服自己父親。可……可當(dāng)時那架勢,怎么看,這門荒唐的親事都是再也成不了的?。∫月褰鹩裣騺淼膫€性,被人這么摁著頭喝水,他還不蠻牛脾氣上來?這輩子不和沈無疾反目成仇都是好的了,誰知道——誰知道——居然——居然!明廬至今都似在夢中,想不通算自個兒看著長大的師弟怎么就變了個人,怎么……怎么這么好說話了?!這還是那頭倔驢?!當(dāng)初勸他越獄的時候,他可沒這么好說話!不久前,展清水他們離去后,明廬始終不放心,偷偷爬在墻頭觀看事態(tài),本打算趁沈無疾不備,先搶了師弟跑路,卻親見著了師弟和弟弟吵著吵著,就不知怎么的,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