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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記錄的數(shù)字是這個世界的虛擬貨幣。在這個伊甸園里,有一條基本法則,即:一切皆可販賣。從普通的商品,到人的器官,再到生命,只要你愿意付出,就可以交易。如果說這里還有哪個地方有所謂的文明存在,那就是位于伊甸之城中心的“諾亞”,也就是剛才烏鴉先生遠眺時看到的那些富有科技感的高樓大廈。“諾亞”,是富人聚居區(qū),這里的人遵循著另一套法律,至于“諾亞”之外的人,對他們來說都是商品。副本通關(guān)條件,三十天內(nèi)攢夠一百萬。屋里,江河在鼓搗從黑市上弄來的武器。伊甸之城雖說是個未來社會,可它的武器風(fēng)格是高科技與低端雜糅的。夢幻的光劍被陳列于櫥窗內(nèi),可普通的手槍和小刀也還在使用。除此之外還有些奇奇怪怪的帶著些想象色彩的東西,得細細琢磨才能順利使用。按江河的話來說:“這個副本時間長達一個月,如果三號樂章注定會被你得到,那就應(yīng)該在這里?!?/br>言業(yè)為她做了占卜,只說她將會得到三號樂章,但具體是哪個副本、在什么時候,不知道是她占卜不出來,還是刻意隱瞞,總之并不確定。這是他們來到這里的第七天,目前鄭鶯鶯的存款為9658。她原本攢了一些,但很快就被江河花掉了,換成了地上的那一堆武器。嚴格來說是破銅爛鐵,鄭鶯鶯不知道他還能把它們玩出什么花來。“幾點了?”江河突然問。“六點半?!编嶛L鶯瞥了眼墻上的鐘。江河這才停下手頭的動作,站起來去衛(wèi)生間稍作整理,片刻之后,戴上一個類似V字仇殺隊那樣的面具出來。兩人沒多說什么,像前幾天一樣,沉默地出門。鄭鶯鶯還是那身紅斗篷遮面的打扮,缺失了的那只眼睛用黑眼罩遮著,纖細的胳膊仿佛一折就斷。江河撐起了透明的雨傘,那雨傘的材質(zhì)不知是什么做的,像是電子顯示屏,顯示著天氣情況。今日小雨,23℃,濕度70%烏鴉先生遠遠跟著他們,穿過七拐八繞的暗巷,終于來到了一扇仿佛黑網(wǎng)吧入口的鐵門前。一個光頭的兇厲壯漢給他們開了門,里頭是向下的臺階,進去就是另一番天地。喧鬧的人群、四處彌漫的煙草和酒精的味道,穿著暴露的兔女郎和滿是紋身的大漢在一塊兒調(diào)情,而正中央的舞臺上,正上演著原始殺戮。這里是地下搏擊場,由諾亞的大財團控股,來錢最快的地方。鄭鶯鶯握著無名之刃,躍躍欲試。江河再次提醒她:“我?guī)銇磉@里的目的,不是要讓你臣服于殺戮。你的目標在二樓,記住,除此之外,克制自己,不要被一把匕首控制、也不要被任何人控制,堅守本心,不要隨便對別人出手?!?/br>二樓都是貴客,江河選擇的通關(guān)方式是——暗殺。在永夜城的副本里,殺戮是在所難免的,而他們又偏偏分到了這么一個副本。江河不希望鄭鶯鶯成為第二個深紅,也將榮弋提醒過他們的話放在了心上。無名之刃附有詛咒,或許會毀了鄭鶯鶯,但此刻叫鄭鶯鶯放棄它,無異于癡人說夢。江河隱隱有些后悔當(dāng)初帶她去夢幻無限市場的行為,可這世上沒有后悔藥。他只能寄希望于成為牽制鄭鶯鶯的那根韁繩,讓她不要迷失方向。鄭鶯鶯沒有說話,她的目光瞥向舞臺對面的一個面黃肌瘦的高個男人。那人也是玩家,就在昨天他輸?shù)袅俗约核械腻X,不得不賣掉了一個腎臟。伊甸之城有很好的醫(yī)療技術(shù),現(xiàn)在動手術(shù),過會兒就可以下床。進入副本一共十二位玩家,普遍都混得不怎么好。但也有例外,譬如有人劍走偏鋒,靠一張臉搭上了諾亞的貴客。還有人靠著從永夜城帶來的某種新型藥劑,打開了黑市的市場,以此來謀取暴利。玩法不同罷了。這樣想著,鄭鶯鶯沒來由的感到一絲興奮。無名之刃好似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緒,古樸無華的刀刃上透著股內(nèi)斂的寒光。驀地,一只溫暖的大手輕輕壓在鄭鶯鶯肩膀。鄭鶯鶯從這種奇異的狀態(tài)中驚醒,抬頭對上江河的眼睛,半晌,說:“我知道了?!?/br>江河隔著斗篷摸摸她的腦袋,“別擔(dān)心,有我在。”與此同時,冷繆也來到了副本里。這位以冷酷著稱的大魔法師,此刻正一臉殺氣。眼珠子一瞪,便可止小兒夜啼。而他的對面,一個染著奶奶灰扎著蘋果揪的十八歲青春無敵美少年,正流著淚抽抽搭搭地向他哭訴:“我也沒有辦法的嘛!他說要請我吃餅干我就吃了一小塊,誰知道我吃一口餅干都會胖,可是那個餅干真的很好吃,我也沒有辦法啊嗚嗚嗚嗚我真的太慘了……”副本,一百位參賽選手,經(jīng)過一周PK,最終選十人成團。當(dāng)然,玩家們并非參賽選手,而是他們的經(jīng)紀人。通關(guān)方式也很簡單,確保自家的選手進入前十就行。冷繆,生前是個博士,死后是個魔法師,從沒想過自己還能開辟出第三職業(yè),當(dāng)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的經(jīng)紀人。這個小屁孩不僅能吃、會哭,還很話癆,癆得冷繆接手沒十分鐘就想叫他原地死亡。“閉嘴。”“你竟然叫我閉嘴,我不就是吃了一塊小餅干,小餅干有什么錯嗚嗚嗚嗚嗚……你說你會一直支持我陪著我走花路的,你還說我是你的小可愛,花還沒開呢你就讓我閉嘴了!”“……”“嗚嗚嗚嗚嗚嗚我的小餅干,我的花——”cao。冷繆沒忍住在心里飆一句國罵,他現(xiàn)在滿腦子的小餅干和花,都快被洗腦了。而就這一會兒的功夫,這位“小可愛”已經(jīng)跟吹氣球似的又胖了一圈。一塊小餅干能有這威力?冷繆忍無可忍,直接拎著小可愛的后衣領(lǐng),把他拎到電子秤上稱重。小可愛低頭一看,58KG,差點當(dāng)場暈倒。他徹底崩潰了,捂著腦袋在電子秤上蹲下來,“我應(yīng)該去參加變形記而不是參加選秀,我變成一個大胖子了,如果胖到一百二十斤我還有什么臉繼續(xù)待在這里。哪怕我真的是個仙子,也會因為太胖從天上掉下來的我真是太慘了,我的小餅干我的花——”冷繆果斷用一塊馬卡龍塞住了他的嘴。他算是明白了這個副本的套路。小餅干應(yīng)該被加了料,吃下就會發(fā)胖,發(fā)胖很可能會導(dǎo)致直接出局。這些參賽選手之間明爭暗斗,今天可能是加了料的小餅干,明天就可能是摻了毒的飲料,甚至是塞了針的衣服鞋子。想要保證自己的選手進前十,光靠才藝可不行,還得有命。“誰給你的餅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