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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肖童驀地笑了笑。“知道。”榮弋神色如常,“K與你做了交易,但他沒有告訴你那個消息的來源是誰,對嗎?”“是你?”“是我?!?/br>得到確認(rèn),肖童的表情頓時變得玩味了起來,手中甩棍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打著掌心。他沒急著追問更多,腦子里把榮弋和K以及他們周圍所有人的關(guān)系到盤點(diǎn)了一遍,享受著真相抽絲剝繭的快感。他突然想起深紅的事情,榮弋似乎也牽扯其中。肖童雖然常年待在G區(qū),并不能外出,但G區(qū)里多的是各區(qū)趕來坐牢的人,他還是能從他們口中得到許多其他區(qū)的消息。榮弋此人,普普通通、無甚特色,提不起肖童半分興趣,可此時肖童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低估了他。或者說,是對他的判斷出現(xiàn)了根本上的差錯。“你到底是誰?”他問。“你已經(jīng)猜到了,不是嗎?我們來談?wù)劻殖帠|吧。”榮弋稍稍正色,“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燕云的氣息,甲00109,屠神小隊(duì)的隊(duì)長。這個變化是在G區(qū)發(fā)生的,我想你一定知道其中的原因?!?/br>“那又怎樣?”“他敵不過燕云的,我怕他終有一天會遭到反噬。到時候站在你面前的是林硯東,還是燕云,根本無法判定。”聞言,肖童下意識蹙眉??呻S即他想起那天送林硯東離開時的場景,眉頭又驟然松開,透出一絲冷漠來,“這關(guān)我什么事?!?/br>榮弋微怔,沒想到肖童會是這反應(yīng)。如果肖童對此真的無動于衷,那事情就難辦了。他略作思忖,道:“林硯東斷了一條胳膊?!?/br>肖童再度蹙眉:“我說了跟我無關(guān)?!?/br>榮弋:“也許吧。但你不想在離開之前,看看故事最后的結(jié)局嗎?哪怕你跟林硯東劃清界限,可過去幾十年的糾葛不是輕易能斬斷的。哪怕你離開了,往后的幾十年里,你依舊會不斷回想起在這里發(fā)生的事情,無法掙脫,而你等得到回來的那一天嗎?等你回來,這里早就物是人非?!?/br>“物是人非”這四個字,榮弋說得格外沉重。肖童的心也不由得跟著他的語氣一塊兒沉降,他討厭這種感覺。物是人非,在他過去幾十年的人生中,經(jīng)歷的還少嗎?如果不是這樣,他怎么會想要再去新世界看一眼。那是他對自己的交代。可榮弋的話,無疑給他預(yù)設(shè)了一個糟糕的未來。他的眸中掠過一絲戾氣,看著榮弋的目光也愈發(fā)不善,那根甩棍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意,無形之中散發(fā)出的威壓讓榮弋肩頭一沉。它在迫使他下跪。榮弋打起精神抵抗,“我只想要樂章,你既然打定主意離開,拿著它也沒用?!?/br>肖童不語,只是盯著他。四周溫度驟降,草葉都開始顫抖,尤其是當(dāng)甩棍化作手杖插入地面時,它們齊齊地向外倒去,不敢沾惹分毫。唯有榮弋依舊站得筆直。良久,肖童終于松口:“那你說,你能用樂章?lián)Q什么?”榮弋暗自松了口氣,“我可以給你提供燕云的信息。不管你要不要把它告訴林硯東,都由你自行決定?!?/br>肖童摩挲著手杖,沉默片刻,一個“好”字落入風(fēng)中。站在塔樓頂上俯瞰一切的烏鴉先生不耐地怪笑一聲,他已經(jīng)不像剛開始看到00109時那么一驚一乍了。只是這群玩家,今天你把我當(dāng)籌碼,明天我把你當(dāng)籌碼,勾心斗角,真是好不無聊。他又看了一會兒,在肖童將榮弋送進(jìn)副本后,又一個閃現(xiàn)出現(xiàn)在肖童面前。一人一鴉又回到了那間熟悉的監(jiān)控室。烏鴉先生站在花架上,歪著腦袋看肖童,“你們剛才在打什么啞謎,D22422是誰?他不就是D22422嗎?”肖童淡然地瞥他一眼,聳聳肩,轉(zhuǎn)身去泡咖啡。烏鴉先生追在他身后,撲棱著翅膀落在咖啡機(jī)上,“你竟然想瞞著偉大的烏鴉先生!”肖童渾不在意,“你既然這么偉大,可以自己猜?!?/br>烏鴉先生被他輕慢的態(tài)度氣死了,他就知道這些玩家永遠(yuǎn)改不了自己的劣根性,哪怕當(dāng)了典獄長那么久,還是這么會氣鴉。“哼?!弊约翰戮妥约翰?。烏鴉先生不想再看肖童這張臉,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把他抓花。想了一圈,他還是覺得鄭鶯鶯看起來更順眼一些。于是身影一閃,又出現(xiàn)在副本中。作者有話要說:烏鴉先生的智商真的不是很高。第168章伊甸之城鄭鶯鶯的副本很酷,烏鴉先生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里。它歡快地在以紅藍(lán)兩色為主的霓虹燈上跳躍,縱橫交錯的電線和大大小小的廣告牌將空間切割成無數(shù)不規(guī)則的幾何小塊,對于烏鴉先生來說,就像來到了一個繽紛游樂園。抬頭看,遠(yuǎn)處是富有科技感的高樓林立,厚重的云層里沒有星星,但有飛行器的燈光閃爍,交織出一片人造的璀璨星空。烏鴉先生歡快地跳著、跳著,天空突然下起了細(xì)雨。他仰起頭看了幾眼,一滴雨落在他的眼眶里,讓他怪叫一聲,麻溜地躲進(jìn)了屋檐底下。屋檐上方掛著的是小診所的電子牌匾,下了雨,診所隔壁的不見光的小巷子里便傳來陰暗潮濕的下水道的味道。這里的樓層不高,擠擠挨挨的,像一個個鐵籠子的堆疊,灰暗莫名,仿佛所有的光亮都被無處不在的霓虹燈掠去。幾個穿著兜帽衫的青年踩著地上的水洼跑過,他們拎著棒球棍,正在追殺一只迷路在鋼鐵叢林里的貓。高貴的烏鴉先生伸長了脖子看戲,他有預(yù)感,這幾只小羊羔要倒霉。果然,那幾個青年踢翻垃圾桶,闖進(jìn)前方的暗巷不久,那里頭就傳來幾聲悶響。黑暗中,那聲音被雨點(diǎn)打碎,聽得不是很清楚,但烏鴉先生能看到暗紅的血液從那巷口流出來,在雨水的沖刷下,流進(jìn)地下管道。不一會兒,幾具尸體被拖出來,丟進(jìn)了被踹翻的垃圾桶。處理尸體的人戴著鴨舌帽和黑口罩,動作熟稔,看來不是第一次干。而不論是哪一伙人,他們露出的手腕上都有一個電子手環(huán)。黑色手環(huán),造型簡單,屏幕上顯示著或大或小的數(shù)字,在尸體被丟進(jìn)垃圾桶時,倏然跳動。烏鴉先生嘖嘖搖頭,驀地,他似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抬頭看向側(cè)前方那些鐵籠子中的其中一個。那窗口亮著燈,厚重的窗簾被拉開了一條縫,隱約可以看見窗后站著的一個紅色身影。鄭鶯鶯,正冷眼觀望著外面的一切。,這是她和江河這次觸發(fā)的副本的名字。以等級森嚴(yán)、貧富差距懸殊的未來社會為背景,構(gòu)筑了一個反烏托邦式的虛擬世界。剛才那些人的電子手環(huán)她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