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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地點了點自己的手臂,看向江浮生:“老沈有什么安排?”江浮生在他耳邊小聲說:“局長說和你之前猜的一樣?!?/br>那看來唯一的變故就是局長提出見祈尤了。陸懺沉吟片刻,默不作聲地從腰間摸出一把小刀在指尖上一印,不等杜答掙扎,他將一滴嫣紅的血珠印在了他的頸后。只覺得針扎似的疼了一下,轉眼間那血珠已經滲進他肌膚之下。杜答:“……”豬rou蓋章也不帶這么玩的啊。陸懺不緊不慢地說:“是這樣,我希望明天你能站好隊?!?/br>“……”站什么隊?少年先鋒隊?陸懺:“簡而言之呢,我希望明天你能正常和你主子交接,不要說什么不該說的話?!?/br>他抿唇一笑,伸手輕輕拂過杜答肩膀褶皺,“不然我拿你做刺身喂老王八,懂了嗎?你的魚生不想僅剩這點價值吧。”杜答:“……”這座城,多了一條傷心的魚。江浮生和他出來去大廳的時候,正好碰見活瘟神坐到沙發(fā)上,懶洋洋地伸著一雙長腿。他低著頭,束起的長發(fā)垂下來落在臉側與肩胛,給這份過剛易折鍍上一層朦朧的脆弱感。陸懺不自覺放慢了腳步,無視旁邊沾著祈尤就直哆嗦的鹿,從口袋里掏出手機。他默不作聲地找準角度,將他的獵物收入鏡頭。旁邊的鹿看見這一幕不自覺瞳孔地震,抖得宛如帕金森。陸懺絲毫沒有毀人三觀的愧疚感,收了手機就往祈尤面前湊。“你好啊這位小朋友,一個人嗎?你的爸爸mama呢?”“……”祈尤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你想和你的族譜團聚就直說。我滿足你。”“哦,”陸懺煞有其事地點點頭,“那你愿意和我一起見家長嗎?”此話一出就聽見旁邊有嘶嘶的吸氣聲,像是牙被硬生生薅了出來。江浮生恨不得從此人間蒸發(fā),捂著太陽xue,扭得像條活蛆。別sao了別sao了,求求你了陸懺,別再sao到你祖師爺頭上了。祈尤皮笑rou不笑地看著他:“你愿意死一死嗎?”“不愿意。”陸懺認真地想了想,“殉情的話另當別論。”阿彌陀佛,我佛不度傻逼。神也不度。“老……老陸啊?!苯∩鷳?zhàn)戰(zhàn)兢兢地叫他,“你是不是該去一趟局長辦公室……”再不走江浮生實在是怕活閻王被這尊瘟神撕吧撕吧拌飯吃。這筆命債我記下了啊,你可欠我一個大人情。陸懺轉過頭幽幽地看著他。江浮生:“……”他煞有其事地嘆息一聲,對坐在一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祈尤說:“在這等我一會,我晚點兒送你回家。”祈尤捏了捏眉心說:“不用了。”九局公寓離九局大廈也就是一條街的事,饒是他方向感再差也是能找到的。他不等陸懺纏過來,先站起身說:“局長有事找你?!?/br>話音剛落他就頭也不回地走了。一如他現(xiàn)世時,孑然一身地來。江浮生伸出手在陸懺眼前晃了晃:“哎,你覺不覺得活瘟神他有什么心事啊?!?/br>雖然那張稚氣未脫的臉一向是板著的,但他從沈玄辦公室出來以后,往日的殺氣騰騰倒是被什么東西沖淡了一些。“你說活瘟神是不是被局長……”“他叫祈尤?!?/br>江浮生被噎了一下,看著站起來將近一米九的大鳳凰一下子就忘了詞。那雙熄滅的眼眸再一次被光芒徐徐點燃。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接到了開學通知,失學半年的孩子還是被抓回去了(哭了)感謝在2020-08-1111:51:48~2020-08-1211:53: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wryyY1個;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第23章執(zhí)手“那明天就麻煩你和祈尤了。”沈玄擱下了手中的筆,他面前的筆記本上亂七八糟寫著錯綜復雜的字符。乍一眼看去是漢字,細究起來又有些偏向于象形字。讓人瞪破了眼睛也看不懂他到底寫了哪國的文字。陸懺輕輕頷首,頓了一下說:“如果我的猜測真的成立,那么噤派想請的那位神恐怕也會在怨尤神現(xiàn)身后蠢蠢欲動了吧?!?/br>筆尖嗒嗒地敲在紙面上,沈玄向來溫和得算得上和藹的臉上遍布愁云,“恐怕是。并且你的猜測向來……”“沒有算空過。”陸懺迎著老沈的目光一哂,“所以局長,你還請?zhí)崆白龊门c噤派一決雌雄的準備?!?/br>“你知道的,我這人出手,就是腥風血雨?!?/br>路燈下雪沫纏綿。如同撲火的飛蛾,粒粒牽纏。祈尤呵出一口熱氣,無聲透過轉眼即逝的白霧看著被燈光染上昏黃的街道。他攥著口袋里熾熱的鳳凰血,想了想又換了一個方向。雪粒已經在他外套帽子上積了厚厚的一層,遠遠看去他像是一只纖瘦的雪人負重前行。如果雪人成精估計會遠遠地追過來問他人間減肥哪家強。……這只瘦雪人已經迷路了整整半個小時了。從九局到九局公寓,不過一條街的路,他居然真的頂著這張拽的二八五萬的臉迷路了。敢問家在何方。祈尤驢著臉望向漫天白雪與其下的錯落建筑。大祭司會……生在這種光怪陸離中嗎?他驀地想起白衣翩翩沈祭司來。大祭司會在哪里,在干什么呢……“小公主。”一聲幾欲揉進人心口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像是擔心驚擾了睡夢中的孩子一般的音量,不疾不徐掠過雪沫。祈尤一怔,不自覺轉過身去。穿著熨燙妥帖的黑色大衣的男人站在昏黃的燈光下,含著點淡薄的笑意,目光穿過風雪只落到他身上。仿佛身邊無風無雪,唯有心間神明。他站在光里。陸懺笑著做了個紳士繞手禮,彎著腰,稍頷首,聲音微揚:“公主殿下,我來接你回家了?!?/br>他的公主站在十米開外看著他。不知怎言,如輕羽拂過水面,蛇蝎掠于心尖。祈尤不自覺邁近一步,已經有些濡濕的手心無意識來回把玩著鳳凰血。獵物觀望著甜蜜的陷阱。只可惜他不是油光水滑的小動物,他是隨時茹毛飲血的兇獸。他呵出一口熱氣,語氣沉沉轉移話題說:“局長和你交代過了?”陸懺直起身,神態(tài)自若地走到他面前撫開落雪,“怎么不知道用點法術驅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