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8
…嗯,交代過了。”祈尤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跟在陸懺身邊走。他大概是冷的,唇色都有些發(fā)白。陸懺感知到鳳凰血的方位,正好在祈尤另一側(cè)口袋里。“是不是冷?”“湊合?!?/br>那只溫暖干燥的手順著這句湊合溜進了祈尤這邊的口袋。動了動,直到握住了不屬于他的,有些冰冷的那只手。露在帽檐下的那雙眼依舊是平靜且淡漠的,祈尤嗤的冷笑說:“這位朋友,認(rèn)祖歸宗不要太早。”“娶妻進門,只爭朝夕?!?/br>陸懺頂著那張雷打不動的厚臉皮,把小公主的手牽出來塞進自己的口袋。指尖慢吞吞摩挲著他的指根,輕緩地頂開他的指縫。十指交纏。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像是過去了一千年。陸懺幾乎聽得見胸腔狂震的聲音。溫度剛好,少一分則疏離,多一分則下流。他和他的神明在牽手。這可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陸懺心想。這段路意料之中走得格外慢。陸懺恨不得九局公寓建到外太空去,那他大概能和祈尤牽著手漫游整片星河。“……陸懺?!?/br>祈尤終于忍不住出聲叫了他的名字。“???”“這個商店,你帶我路過三次了?!?/br>“……”仗著人家路癡,悄悄領(lǐng)著他在周圍轉(zhuǎn)了五圈的陸懺居然還能臉不紅心不跳地哦了一聲,“是嗎?這片我也不太熟?!?/br>“……”不熟你奶奶啊。祈尤拉著張驢臉:“你能不能行?你要是找不著我就回魂請廟了?!?/br>……嚯,忘了這祖宗還有不動地產(chǎn)了。不得不向現(xiàn)實低頭的老鳳凰終于把人送到了家門口。“明天早上我來接你?!标憫匝郾牨牽粗碛劝咽謴乃诖锍槌鰜?,看得人家直發(fā)毛。祈尤把手立在面前,看了兩眼,“怎么?鑲鉆了?”就跟沒看著他臉上的挑釁一樣,陸懺還是笑著說:“可能吧,我是移不開眼了?!?/br>祈尤:“……”我不要,我不配,別把我倆湊一對。“明天早上想吃什么?豆?jié){油條?還是包子和粥?”“都不用,謝謝?!逼碛任兆¢T把手,想起什么似的問:“你沒開車?那你怎么回去?”聽了這話,陸懺臉上的神情略有些復(fù)雜,似乎是懵了又想笑,看得祈尤簡直想一巴掌把他抽對門去。“哦,其實很方便的?!?/br>陸懺在唇前豎起一根食指,輕輕眨了一下眼睛,“但是暫時不能告訴你。”神經(jīng)病吧。祈尤也壓根不想知道,一把關(guān)上了門。倒是陸懺站在門前不自覺地笑了起來。欣賞了一會兒他家的門,在口袋里輕輕一勾,一個嶄新的鑰匙環(huán)掛在他指尖。他輕哼著小曲兒,轉(zhuǎn)身開了祈尤家……對面的那扇門。捕獵當(dāng)然是要用盡一切手段拉近距離啊。不然算什么捕獵呢。第二天一早,祈尤一面懶洋洋地打著呵欠一面慢吞吞地往電梯走。眼角一撇無意注意到對門門上的裝飾似乎變了樣兒,他不自覺多看了一眼,然后右眼皮開始狂跳。祈尤:“???”這家有毒吧臥槽。出電梯時,他還在揉著眼睛往大廳走。真特么邪了門了。“這里。”陸懺拉開一輛面包車車門向他招招手。他挪開手看了一眼,對上陸懺視線的時候,右眼皮跳的更厲害了。遠(yuǎn)看去就像是他在對陸懺翻白眼,還是翻了成群結(jié)隊個白眼。感謝祈尤先生送的99個白眼!“老陸……他他他是不是心情不好啊?!苯∩诟瘪{駛位上,幾乎把頭伸到車座底下去,“他是不是覺得這車破啊……”他又看向司機:“老吳,咱局里有沒有八抬大轎,要不咱出動……”“不行?!?/br>沒等司機回答,陸懺倒是斜他一眼,“請他入轎還輪不到你?!?/br>江浮生:“?”說話間的功夫,祈尤已經(jīng)走到車跟前,一躍而上。陸懺拉上車門說:“走吧老吳?!?/br>“哎?!泵姘噾?yīng)聲發(fā)動平穩(wěn)行駛出去。車廂內(nèi)蔓延開小籠包的香味。江浮生:“?”他真的很想問問后面那倆是不是來野炊的,但他不敢。祈尤靠在車后座神情懨懨地吃著早飯,他不必過問今天具體是怎么個流程,只需要跟著走一趟,誰擋殺……揍誰。就像以前一樣,他可以安心地做工具。誰想利用他,也要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我們要去南區(qū)的一個市場?!标憫猿檫^紙巾遞給他,“杜答會在其中魚市里跟人碰頭?!?/br>“你不用跟我講?!逼碛炔亮瞬磷欤拔抑弧?/br>“你有自己的思想?!?/br>陸懺打斷了他的話,“依照你的想法去做。”祈尤挑起一側(cè)眉說:“那假如我想殺了你呢?”“那你便殺了我?!?/br>只要你想。這句話他沒說,但已經(jīng)寫在了他的目光中,堅定地傳達給祈尤。“我在杜答頸后滴了一滴血,可以感知他的方位投放在那個羅盤上,”陸懺指了指放在老吳和江浮生面前的古舊羅盤,“如果等下碰頭的不是他的主子,那我們就繼續(xù)跟進。”也不知道祈尤聽沒聽進去,一邊喝著豆?jié){一邊看窗外風(fēng)景。何必呢。車上四個人陷入了極端的沉默之中。老吳專心飆車,江浮生不敢嗶嗶,祈尤立志做吃播,陸懺……看他那個臉色估計又想把江浮生鹿角拆下來插花盆里。這一路江浮生的手就沒閑著,一會摸摸發(fā)涼的脖子,一會摸摸頭上原本長鹿角的地方。不是,這他媽,無妄之災(zāi)。好不容易開到破舊的農(nóng)貿(mào)市場外他才得以松了口氣。因為陸懺的注意力被祈尤吸引走了,祈尤的注意力被市場前的賣雞商人吸引走了。坐在副駕駛位的江浮生莫名地覺得背脊更涼了,如果說剛才還是陰風(fēng)陣陣,現(xiàn)在就是陰風(fēng)宛如后媽揚起了鐵砂掌給了他一頓狂風(fēng)吹拂。市場前賣雞褪毛的商人手起刀落,雞命升天,商人妻子拎著雞脖子放進澆熱水的機器里強行褪毛。那叫一個血腥。祈尤看得津津有味,半晌轉(zhuǎn)過頭來沖著陸懺輕輕挑了一下眉。一切盡在不言中。陸懺:“……”呵呵。他不得不站出來為自己證明,“我妖籍不是雞?!?/br>“哦,是嗎?”祈尤懶洋洋換了個坐姿,“真可惜?!?/br>可惜什么?可惜你沒把我送進那個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