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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我居北海君南海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82

分卷閱讀182

    從廊柱后繞出,一邊走近一邊道:“我說,你也不是習(xí)武之人,怎的如此敏銳?”

釋酒并未回答他的問題,繼續(xù)看著水面道:“你今年好像格外閑啊?!?/br>
水鏡道:“怎么說?”

釋酒嗤笑:“這短短幾個月,你都來幾次了?”

水鏡稍稍回憶了一番,還真是。

今年他來這虞宮的次數(shù)比以往幾年加起來都還要多,別說釋酒,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釋酒拍了拍手中魚食殘渣,轉(zhuǎn)向他道:“這次又是為何而來?”

水鏡笑道:“我來告訴你一件事,順便再問你一件事?!?/br>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釋酒往殿中去,一邊走一邊道:“我去了趟蘭兆,烏蘭達被圖克巴安軟禁了?!?/br>
釋酒并無太大反應(yīng),點了點頭。

進了殿中,水鏡如入自家一般走到書案前,問道:“你們太子的名字可有何寓意?”

釋酒狐疑:“你問這個作甚?”

水鏡挑眉道:“你告訴我我就告訴你?!?/br>
釋酒瞥他一眼,道:“行止從初心,無以外物移?!?/br>
水鏡點了點頭,略微思忖片刻,拿起桌上毛筆,在紙上寫下兩句后,擱下筆拿起紙,轉(zhuǎn)向釋酒道:“用虞文可是這樣寫?”

釋酒看了那紙上兩句絲毫不差的虞文,戲謔道:“你不是號稱精通各國語言文字?還會怕自己寫錯?”

水鏡不理他這調(diào)侃,放下紙,在案邊坐下,將手中綢布包裹擱在案上打開,從中取出那刻刀和骨劍,拔劍出鞘,低頭在劍身上刻起了字來。

釋酒被他手中那骨劍吸引,也在案邊坐下,拿過那劍鞘摸了摸,道:“骨頭?”

水鏡抬眼一笑:“南海鮫骨?!?/br>
“喲,”釋酒有些意外,“說好的世間生靈一視同仁呢?”

水鏡漫不經(jīng)心道:“我又不是為做劍才殺它,不過是一時大意沒救回來,想著反正事已至此骨rou也別浪費,便拿來用了?!?/br>
釋酒一笑,看了看那劍鞘上的雕花,問道:“誰做的?”

水鏡道:“你猜?”

釋酒將劍鞘在手中轉(zhuǎn)了兩圈,又看了看水鏡手中劍身之上的劍格和劍柄的花紋,道:“反正不會是你?!?/br>
水鏡停了手中動作,放下劍和刻刀,抿唇擺出一副“愿聞其詳”的表情看著他。

釋酒擱下劍鞘,拿起腰間葫蘆喝了口酒,道:“怎么,我說的不對?你可沒這么好的雕功。”

水鏡不置可否:“那你倒是猜是誰啊?!?/br>
釋酒放下葫蘆,道:“如此精妙的手藝,我能想到的只有瓊國幻機閣?!?/br>
水鏡勾唇一笑:“嘖,聰明。”

說罷,他便繼續(xù)低頭刻起了字來。

釋酒看著他將那兩句寓意著解無移名字的虞文一筆一劃刻上劍身,問道:“這劍是給他的?”

水鏡低著頭,一邊刻字一邊對釋酒這明知故問表示嫌棄:“要不然呢?”

釋酒道:“為何?”

水鏡有些莫名其妙,抬起頭道:“什么為何?”

釋酒道:“為何好端端送劍給他?”

水鏡眨了眨眼,險些沒想起原因,過了片刻才回憶起來,道:“哦,他原來那柄青銅劍壞了?!?/br>
釋酒似乎有些想笑,單手撐上桌案,托著下巴道:“他的劍壞了,與你何干?”

水鏡被他問得一愣,隨即想起那劍為何會壞,理直氣壯道:“因為是我弄壞的啊?!?/br>
釋酒手指輕點腮邊,道:“那你賠他一把劍便是,為何還要刻字?”

水鏡奇怪皺眉道:“你為何有如此多‘為何’?人間送禮不都是這樣嗎?姑娘家給心上人送個荷包還要往上繡朵花呢?”

“哦——”

釋酒意味不明地拖著長音點了點頭,抿嘴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水鏡被他這么盯著,莫名有些心虛,卻又不知這心虛從何而來,只得斜睨了他一眼,低頭繼續(xù)刻字。

片刻后,兩列虞文刻上了劍身,水鏡放下刻刀,吹了吹刻痕邊剔下的骨屑,又用手撫了一把。

釋酒依舊托著下巴,見他這動作,道:“完了?”

水鏡挑了挑眉:“嗯。”

釋酒從他手中拿過劍來,掃了一眼那兩列虞文,評價道:“還行。”

“嘁?!彼R嗤笑,從釋酒手中把劍拿回,重新插進鞘中裹回了綢布里。

釋酒見水鏡似是打算起身,悠悠道:“今日有探報入朝,早朝定是又要延長,你要尋他恐怕還有得等?!?/br>
水鏡聞言,將起到一半的身子又落了回去,嫌棄道:“你們國主別的能耐沒有,拖泥帶水倒是一個頂倆?!?/br>
他頓了頓,又道:“是何驚天探報,用得著如此反復(fù)琢磨?”

釋酒仿著先前水鏡賣關(guān)子的表情,道:“你猜?”

各國探報的傳遞都算得上日行千里,水鏡算了算時間,白赫國主開城獻降之事距今已將近兩月,總不至于今日才抵達虞國,至于別國,他這一路上也未曾聽見什么風(fēng)聲。

但是,依著現(xiàn)在的形勢,水鏡覺得無論發(fā)生什么都繞不開同一個源頭,便道:“大鑾又有動靜了?”

釋酒挑眉,道:“嘖,聰明?!?/br>
水鏡無奈道:“這還用得著聰明?現(xiàn)如今只要大鑾沒動靜,其他幾國誰會主動挑釁?”

大鑾攻下瓊、桑后,兵力增至六十余萬,攻打白赫時,僅僅調(diào)用了不到二十萬人馬就已逼得白赫國主開城獻降,以大鑾如今的兵鋒,水鏡不認(rèn)為還有哪國會主動跳出來以卵擊石。

釋酒點了點頭:“有道理,那你再猜猜是何動靜?”

水鏡想了想,搖頭調(diào)侃道:“這我可猜不著,大鑾朝中那一眾謀臣個頂個的厲害,那皇帝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就算如今再出一篇如同‘海東青戕害皇儲’的檄文來我都不會覺得意外。”

“那倒沒有,”釋酒輕笑,“大鑾讓鐘靈把那對雙生兄妹送去做質(zhì)子?!?/br>
水鏡愣了愣,隨即笑著搖頭感嘆道:“大鑾這可真是切中要害??!”

這招若是用在別國身上,或許還不痛不癢,畢竟各國皇嗣都不少,送了一個出去做質(zhì)子,大不了再扶另一個上位便是,可鐘靈向來皇嗣都是“獨苗”,握著鐘靈皇嗣,就是握著鐘靈命脈。

再者,鐘靈畢竟和瓊、桑不同,大鑾收服瓊、桑只需攻城略地即可,可鐘靈卻有那名震天下的極兵秘術(shù),大鑾要攻鐘靈,想要的可不僅是土地和人口,而想要極兵秘術(shù),攥住皇嗣也是最好的選擇。

釋酒道:“鐘靈向來追求兵利,且對此造詣極高,在余下諸國中,若是正面對戰(zhàn),恐怕只有鐘靈的極兵和蘭兆的御馬之術(shù)最難對付了。大鑾自然是想將與鐘靈和蘭兆的兩戰(zhàn)延后,在大局已定時,再去啃這兩塊硬骨頭?!?/br>
水鏡點了點頭,如此一剖析,虞國今日早朝為何會持續(xù)許久便不言而喻了。

一旦鐘靈同意了送子為質(zhì),大鑾極有可能調(diào)轉(zhuǎn)兵鋒往南來,而南部兩國中,西南芪國有天然地利瘴沼為屏障,大鑾最佳的選擇便是虞國。

想通此節(jié),水鏡戲謔道:“就你們朝中那幫庸臣,將此事討論再久又有何用?先前不肯割舍眼前利益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