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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無意外,最終的發(fā)展大概會與歷史記載的一樣,曹cao欲稱公為王,與荀彧決裂,荀彧信念盡失而亡。可崔頌并不想讓荀彧死。沒有那么多“惋惜”、“正義”的緣由,僅僅因為荀彧是他的至交好友。“文若,你追隨司空多年,應當比其他人了解他?!?/br>荀彧其實什么都知道,比任何人都了解問題所在。他的心結不在于曹cao和劉協(xié)的任意一方,而在于他自己的志。旁人無從勸解,更無資格指手畫腳。可即便如此,作為朋友,他還是想多幾句嘴。“殊途同歸,其可謀乎?”荀彧微怔。他素來知道崔頌于某些方面格外敏銳,見崔頌已看穿他的煩憂,他莞然而笑,將這份關心藏于心間。“殊途無歸,為之奈何?”如果無論怎么走,都抵達不到理想之所,應該怎么辦?崔頌鄭重道:“頌游學時遇一義俠之士,姓周名樹人,自號魯迅,誨曰,‘義之道,有也,無也。是故山間本無路,行之者眾,始有路焉’。”荀彧動容,正襟危坐:“善?!?/br>穿越古代還不忘拉小伙伴一起學魯迅語錄的崔頌默默在心里給魯迅大大翹了個大拇指,繼續(xù)宣揚“魯迅居士”英明神武的思想。但他的本意只是寬慰摯友,不得已而借之。為了避免這些語句外泄,侵占千年后的魯迅大大的權益,他特意囑咐荀彧不要將剛才的那句話告訴任何人,也不要宣傳“魯迅居士”的事跡。荀彧為人中正,聞言,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崔頌的要求,沒有詢問原因。自這天起,崔頌與荀彧沒有再談論過這件事。幾個月的時間眨眼即逝,曹cao身在冀州,卻不忘惦念許都的崔頌與荀彧,幾次寄來私信詢問公私之事,還將自己的女兒嫁給荀彧的兒子荀惲。曹cao此舉的用意,崔頌與荀彧都心知肚明。荀彧泰然接受,修書一封遞往曹cao,兩人之間的僵滯得以緩解。沒多久,曹cao見許都水利之事已基本建設完畢,急召崔頌前往冀州。剛抵達冀州,崔頌就接到幾位摯友傳來的消息:侄子崔琰被曹cao辟為別駕從事。在崔頌尚在閉關苦學的時候,他就已多次給侄子寫過信,給他分析袁紹與曹cao各自的優(yōu)缺點,試圖挖人。然而侄子敦樸剛直……一根筋地認為袁紹更好,婉拒了。崔頌再如何扼腕,也不能強行扭改侄子的個人意愿,只好隨他而去。他隱約察覺到,崔琰應當是對曹cao有些不滿的。倒不一定是對曹cao出身的輕視,總歸是曹cao身上有某個點,讓犟氣十足的大侄子很不喜歡。聽到崔琰已被曹cao叫過去詢問戶籍,崔頌暗道不好,加快腳步前往府衙。剛進門,就聽見曹cao對崔琰哈哈笑道:“聽聞此地戶籍有三十萬眾,(冀州)實乃大州也?!?/br>崔頌一聽這話,眉峰狂跳。大老板大約是平時和他們這些幕僚開玩笑開習慣了,竟然和新召來的別駕從事說這樣揶揄味十足的話。要換了任何一個滑不溜秋、機敏會說話的,這個時候就該順勢而為,笑哈哈地和新老板打好關系……可大侄子不是這樣的性格啊。眼看崔琰眉毛一豎,就要用那張神似教導主任的臉說出斥責的話,崔頌連忙幾個大步走了過去。“如今天下分崩——”崔琰才說了幾個字,就見自家叔父笑瞇瞇地走了過來。陽光照映年輕叔父的側顏,如珠如玉,卻莫名讓他后背一寒。才出口的“崩”字漸漸降落,直至難以辨析。崔琰說不下去了。周圍的人向崔頌行禮:“崔侯。”自冀州平定,曹cao便非常大方地給身邊有大功的謀士們提職封侯,雙荀郭嘉崔頌戲煥程昱一個不漏。崔頌回了半禮,又朝曹cao一揖:“司空?!?/br>曹cao見到崔頌,面上歡喜,突然想到了什么:“孤依稀記得,崔從事(崔琰)是子琮的宗親?”崔琰立即道:“琰乃崔侯之侄?!?/br>曹cao:……他看了眼已過而立,卻依舊年輕雋秀能引諸多女子面紅羞赧的崔頌;又看了眼年近不惑,卻老氣橫秋,活似學堂里兇神惡煞,引得眾學子兩股戰(zhàn)戰(zhàn)的崔琰,不由陷入沉默。在曹cao沉默的注視中,崔琰似新嫁婦一般磨磨蹭蹭地挪到崔頌腳邊,老老實實地招呼道:“叔父?!?/br>這個畫面,讓曹cao毛骨悚然。之前因為崔琰過于威嚴肅穆而帶來的某種陰影,變成了另一種陰影。本該發(fā)生的,崔琰義正言辭頂撞曹cao的事件就這么被崔頌攪黃了。與曹cao敘完職,崔頌叔侄被大老板曹cao體貼地給放了假,讓他們好生敘舊。崔頌與崔琰的關系尚可。二人多年未見,但一直保留著書信聯(lián)系。隨著年齡的增長,崔琰對崔頌的尊敬絲毫沒有減低,反而增加了。崔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竟然覺得……崔琰好似在怕他。雖然侄子一臉肅穆地坐著,臉還是那張包公臉,但崔頌就是有這種感覺。不如驗證一下。崔頌叫隨從送來酒,自己提著酒壺,欲給崔琰倒酒。“許久未見,且與我好生喝一杯。”崔琰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壓住他的手,一臉正氣:“叔父,琰為小輩,當由琰為你斟酒?!?/br>崔頌比他更正氣:“你年長,我為你斟有何不可?何況你我為親叔侄,何必講究這許多。”眼疾手快地給崔琰倒了一杯,正準備予他敬酒。崔琰突然彈了起來。崔頌:……崔琰道:“琰之言行……是否不妥,讓叔父惱了我,琰在此給叔父賠不是,還請叔父直言相告?!?/br>崔頌聽著那渾厚的教導主任式訓誡的語氣中,竟混入一絲不易察覺的顫音,開始了許久未有的懷疑人生。他好像什么也沒做吧,侄子為何情緒如此激動?崔頌看著身高比他還高,神態(tài)威嚴懾人的侄子,莫名生出一種……侄子其實是小白兔,自己才是兇猛惡獸的奇怪錯覺。事后,他詢問郭嘉:“可是我近日顯得面目可憎,連侄兒見了我都畏懼不已?”“并無。”郭嘉想也未想地回答,然后盯了他許久,笑道,“倒是更俊俏了些。”作者有話要說: [1]10字出自正史。第153章蝴蝶在揭露心跡之前,郭嘉亦開過類似的玩笑。每回崔頌都以同樣的方式揶揄回去,從來沒把這些話當真。唯獨這一次,明顯的玩笑之語闖入耳中,竟似一把細小的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