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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焚香祭酒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10

分卷閱讀210

    歷水’,未防他一時興起,隨意在半道找個圍墻登高,司空命我親自護送?!?/br>
光聽著充滿nongnong反諷意味的說辭,就知道曹cao對華佗有多么怨念了。

反觀華佗,被衛(wèi)兵如此譏嘲,竟不見半點羞惱。

他打量了幾眼郭嘉,對衛(wèi)兵擺手:

“去,去。老夫看病時,不喜歡閑雜人等在旁邊礙事?!?/br>
衛(wèi)兵隱晦地翻了個白眼,朝崔頌、郭嘉各行了一禮,趨步而出。

等衛(wèi)兵離開,華佗再也按捺不住,幾步走到郭嘉身邊,抓住他的手,懸腕把脈。

只三兩息的時間,華佗的眉越皺越緊。

哪怕已經(jīng)知道結(jié)果,崔頌的心中仍抱著一絲微渺的希望。此刻見到華佗的反應(yīng),他的心被猛然提起,唇梢微張,幾次想要發(fā)問,都硬生生地忍住,不敢打擾華佗診脈。

又過了幾息,華佗放下郭嘉的手,嚴厲道:

“把這五年以來的所有不適之癥都告訴我,不可隱瞞。”

五年……???

崔頌驀地看向郭嘉。郭嘉接收到自家子琮凌厲的注視,無奈苦笑,如實道:

“五年前,隨軍出征之際偶然有幾回暈眩,當時只以為是徹夜分析軍機,未休息好的緣故……”

在如有實質(zhì)的目光攢射下,郭嘉險些說不下去。

但若是不說,他只怕會更加難以收場,遂定下心神,繼續(xù)道,

“其后并無異狀。再出現(xiàn)不適之時,已隔兩年?!?/br>
華佗突然打斷道:

“何時出現(xiàn)劇烈疼痛?觀你脈搏,似有過量服用川烏之象。你何時開始服用,服用的劑量是幾何?”

由于“崔頌”的藏書中有許多醫(yī)書與百草集,崔頌曾翻閱過幾本,對草藥的基本藥理亦有幾分了解。

他知道川烏雖有鎮(zhèn)痛的奇效,但毒性頗強,禁忌甚多,稍有不慎就易使服用者中毒。過量服用與長期服用,正是川烏的兩大禁忌。

聽了華佗的話,崔頌緊盯郭嘉的目光變得愈加熾炙,幾欲冒火。

郭嘉面上鎮(zhèn)定從容,心中已開始發(fā)虛。如果目光有穿透力,他大概早已被崔子琮扎了千百個窟窿了。

他試圖用目光向華佗傳達某些暗示,懇請他說話留幾分底,不要一股腦地倒出,把他家子琮的怒火越挑越高。

然而華佗在看病一事上頗有左性,從并不懂得“體貼”病人的心情。他見郭嘉遲遲不答,還拿(在他看來)十分古怪的眼神看著自己,頓時上了幾分牛脾氣,冷哼道:

“你縱是不說,我亦能知曉——如此用量,定是疼痛難忍,已入骨髓,不得已而為之。然而你這腦疾乃外邪所致,使用川烏乃是飲鴆止渴,只能止一時之痛,于長久而言,怕是會適得其反?!?/br>
崔頌再顧不得拿目光攢射郭嘉,連忙問道:

“事已至此,該如何為之?”

華佗道:“此病難解,但并不一定無解。首先讓他停服川烏,改用其他鎮(zhèn)痛草藥。雖鎮(zhèn)痛效果遠遠不及,總好過川烏積毒,毒發(fā)身亡?!?/br>
崔頌驀地拉住華佗,急問道:“此病可治?!”

華佗從未見過崔頌失態(tài)的模樣,被他嚇了一跳,扯開他的手,狠瞪了他一眼:

“‘并不一定無解’,并非‘一定可解’。外邪也分多種,有的外邪易用草藥除之,有的難除……我年輕的時候,曾誤入一方古跡,古跡中的人甚是怪異,從衣食、文字到百工,都與我華夏截然不同。他們將外邪稱為‘八克體銳暗’與‘崴弱死’,有斷肢重續(xù)的驚人本領(lǐng)……”

聽到突如其來的古怪字詞,崔頌怔了一怔,旋即不可思議地睜大眼,失聲道:“Bacteriaandvirus?。俊?/br>
華佗見了鬼似的看向他,哪知崔頌的表情比他還要見鬼。

“八克體銳暗”與“崴弱死”(Bacteriaandvirus)……這不就是細菌與病毒嗎?

華佗與崔頌面面相覷,唯獨郭嘉若有所思,以極快的速度掃了崔頌一眼。

華佗顫抖地摸了摸胡子:“小友也入過這方古跡?”

崔頌回過神,否認道:“只是因緣巧合,從別處聽來這兩個異詞……敢問神醫(yī),你口中的古跡是在何處?”

中醫(yī)與現(xiàn)代西醫(yī)各有千秋,現(xiàn)代科技的輔助為醫(yī)學提供了更高的可能性。

如果,如果能有辦法借助現(xiàn)代科技的力量——

作者有話要說:  [1]人可以被毀滅,不能被打?。夯煤C魍浴癆manbedestroyedbutnotdefeated.”(估計大家都背過)

第158章睡顏

華佗不知崔頌的想法,解釋道:“說來倒有些奇詭。彼時我年少氣盛,對世之不平事多有不滿。延熹八年二月,我獨自前往天水采藥,因誤食毒草,一度陷入昏厥。正意識不清、冷熱交替間,我仿佛變作了一顆婆婆?。ㄆ压ⅲ谔斓亻g飄蕩。未知飄蕩了多久,我來到一處格外平整的天地,只有臥房大小,其中站著幾個身穿素服、模樣與小月氏人有些相似的異人,正說著奇怪的話……”

原來,華佗在誤食毒草昏迷后,疑似通過時間罅隙見到了未來西方醫(yī)學,并毫無障礙地理解了他們的對話。

他雖然不知道什么是細菌與病毒,但通過語境得知這是異人們對外邪的分類,對他們的那一套醫(yī)學理論頗為好奇。

那些人感知不到他的存在,自顧自地傳授著醫(yī)學。華佗在一旁看了許久,為他們的大膽感到震驚。

等到時間飛逝,所有人都離開了白色空間,華佗才恍然一顫,猛地從天空墜落。

等他再恢復意識的時候,他正躺在草地上,口中尚殘留著滿滿的草藥味——正是他誤服的那一株毒草。

來不及感慨自己的大難不死,華佗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昏厥時的那段奇異經(jīng)歷中——

因為異人們的理論太過詳細、繁奧,他不認為那是純粹的臆想與夢境。

哪怕華佗未能完全理解其中的原理,他亦從其中獲得了寶貴的啟示。

他開始嘗試“外科手術(shù)”的可能性。并舉一反三,試圖開發(fā)外界器具的治病效果,依照經(jīng)脈之學發(fā)明了針灸。

不得不說,華佗當真是一個了不得的醫(yī)者。

可這與后世的“爛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的故事,并非崔頌所期求的答案,未免令他有些失望。

中醫(yī)治病的原理,自古至今眾說紛紜。但有一點可以達成共識:中醫(yī)治病,是靠作用于“人”這個整體,驅(qū)邪固本,調(diào)節(jié)陰陽,以除病灶。

說到底,中藥的效用,除了是否對癥,還與“人”本身有著很大的關(guān)系。

不可否認中醫(yī)在調(diào)節(jié)身體機能上有著難以跨越的優(yōu)勢,可在“感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