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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與之對應(yīng)的畫面,頓時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在出現(xiàn)“中暑”之癥前,他抖著胡,頗為痛心地瞪著崔頌:“叔父以往雖然豁達不拘,卻從未有過此等……荒唐的言行。聽聞郭侯‘不治行檢’,時有失儀之舉,叔父與郭侯私交甚篤,可莫要受了郭侯的影響……”崔頌此舉本存了幾分蓄意試探的心意,但聽到自家侄子不假思索地把黑鍋往郭嘉頭上扣,微惱的同時,亦多了幾分無言。自崔頌當(dāng)面懟了郭瀚、楊觀二人,郭嘉風(fēng)評被害的情況減輕了不少。然而大約是陳群與郭嘉確實天生不對頭。這一世與郭嘉并未有多少糾葛,僅與崔頌有過一段共事的陳群,對著崔頌態(tài)度客氣,對郭嘉就只差橫眉冷目四個字了。自然少不了歷史上訴郭嘉以“不治行檢”的舉措。然而崔頌細數(shù)郭嘉的言行,覺得除了在謀臣宴上摸魚,偶爾不注重輿服之禮,喝醉酒隨地亂倒,見到厭惡的人懶得虛與委蛇只保持著明面上的客氣外,好像并沒有特別出格的事?在心里給自家摯友鍍了無數(shù)光環(huán)的崔頌,已經(jīng)只能看見郭嘉的優(yōu)點,自動把以上諸行劃分為“小事情”,全然沒把這份廷訴放在心中。而郭嘉,一如歷史上記載的那般“意自若”,泰然若素,并不會因為陳群的三言兩語而改變自己。如今,見崔琰因為自己“不妥”的言行而歸咎于郭嘉,甚至言辭中隱藏著不滿,崔頌立時收了笑,肅然道:“季珪,何為禮?”崔琰忙引身拜之:“禮者,履[1]也,綱也,德也,人之行也?!?/br>這便是崔琰對禮的理解,中規(guī)中矩,如他本人一般,剛正魯直。崔琰本以為自己的回答能讓叔父滿意,哪知,崔頌坐直了身,搖首道:“非也。禮者,心之誠也,鄰之善也,自之律也?!?/br>從未聽說過的解釋,讓崔琰怔了一怔,隨即若有所思。“雙人對坐,行之以禮,此‘禮’意為敬重。時人將踞坐視作不莊重,認為這是蔑視對方、不敬對方的表現(xiàn)。且問季珪一句,我為了舒適而踞坐,是否輕鄙于你?”這一番話,隱約讓崔琰意識到了叔父的用意:“……并未。”“若今日在此處的并非季珪,而是司空、圣上,我是否會如此踞坐,歪七橫八?”崔琰低下頭,揮開腦中的魔鬼畫面:“……不會。”叔父再不羈,亦知分寸,不會在外人面前放肆。正心思不寧間,崔頌帶著笑音的話語傳入耳中:“人有親疏,禮分內(nèi)外,是也不是?”崔琰頓了頓,嘆道:“正是如此?!?/br>崔頌話鋒一轉(zhuǎn):“若拘于禮,季珪非議叔父,斷定長輩是非,是否無禮?輕言評議司空過錯,剛言犯上,是否無禮?道聽途說,妄自猜測,惡意揣度郭侯之品性,是否無禮?”一連三個無禮,令崔琰悚然而驚,并袖垂首。“琰犯上,只為諫言……”崔頌按住他的肩,止住了他后頭的話:“禮者,自律也,非攻詰之器?!?/br>禮,并非只是統(tǒng)治者的治民之器,更是自我約束的標(biāo)桿。人人都有禮,每個人的禮都有所不同。人用禮來規(guī)范自己的言行,遵守原則,不輕易過界,這才是禮的初衷。拿“禮”來框束別人,這不叫“禮”,這叫道德綁架,多管閑事。除了少部分原則問題,但凡用自己的想法衡量對方,揪著對方的行為不放,以禮攻詰的人,只會引來他人的厭惡。歷史上崔琰最終被殺,除了妄議立儲之事,其中至少有一半的原因是他的剛言直諫、以禮相詰。刺耳的話聽久了,最后連他隨隨便便的一句感慨,都被曹cao認為是對他的諷刺與不滿,最終將他賜死。崔頌心知崔琰的脾性,知道他對于禮的崇尚,故有此一試。崔琰不是蠢人,自與曹cao初見那回,欲要剛言進諫之時被崔頌阻斷,并接收到他異樣的眼神示意,他便隱約察覺到了其中的關(guān)竅。如今被崔頌循循誘導(dǎo),明理辯之,他察覺到了崔頌的苦心,俯身一拜,鄭重道:“琰狂妄無端,幸得叔父指正,實在慚愧?!?/br>崔頌眉眼略緩,諄熟道:“司空欲留你毗佐二公子,切記謹言慎行,莫以德師自居?!?/br>“琰謹記?!?/br>解決了崔琰這邊的不安因素,崔頌向曹cao請了幾天假,嚴格監(jiān)督郭嘉的日常作息,對他的用餐、用藥乃至日常生活事必躬親。期間,有許多暗線傳遞消息到他手中,閱完即焚。其中有一則消息,正與遠在許都的荀彧有關(guān)。那日,他給曹昂做了“調(diào)查問卷”,私下里寄給荀彧。荀彧見了那份“調(diào)查問卷”,大為震動。因心知這是崔頌的手筆,連忙來信詢問是怎么回事。崔頌便將那日他與曹昂的談話,以及曾為曹昂軍司馬的郭嘉對其的了解與評價,如數(shù)記在縑帛上,讓線人收好,重新寄給荀彧。他的意圖十分直白:若曾經(jīng)的同道者已然陌路……再找一個便是。天涯何處無“芳草”,踹了舊的新的不難找。隨便編了首押韻的歇后語,瞞著大老板暗自拉線的崔頌絲毫沒有良心疼痛的感覺。非但沒有,還覺得良心撲通直跳。說到底,老板雖然為人詼諧、有才又愛護下屬……但他狠心起來也是真的狠,縱然歷史上關(guān)于荀彧的死因還不能完全斷定,但以當(dāng)時的局勢,曹老板至少要負一半的責(zé)。更別提之后直接、間接弄死的崔琰、孔融、毛玠、楊修等人了。崔頌雖然對曹老板十分敬重愛戴,但也不敢寄希望于飄渺的未來,他自還未投效的時候就開始培植得用的勢力,提前埋下人脈與其他暗線,以期有一天能備不時之需。又過了月余,正是天和日麗、萬里無云的好日子,曹cao突然下令出征烏桓,在府衙、朝中均引起軒然大波。作者有話要說: [1]禮,履也。3字出自。第161章烏桓(上)不管支持者有幾人,反對者有幾人,曹cao征討烏桓的念頭都無比堅決。應(yīng)令而聚的曹軍原地整頓了幾日,便在曹cao的率領(lǐng)下浩浩湯湯地往北遷移。在出征前,曹cao另外發(fā)布了兩條在外人看來甚為不解的命令。其一是令其嫡長子曹昂引軍南下,在南陽附近屯軍練兵。其二是令洧陽亭侯郭嘉為前軍師,跟隨曹昂前往南陽。即便是身為主帥的曹昂,也僅僅只是知道屯軍這道命令是為了擾亂劉備、麻痹劉表,并不知道被曹cao親厚信重的洧陽亭侯為何沒有參與烏桓之行。唯獨郭嘉,盡管受到命令之前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