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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棲開始卸貨倒計時。此時,蕭溫兩家之間的黨爭已到了關(guān)鍵時刻。徐邱奉旨主審有關(guān)兩家的所有案件。幾個案子下來,這位史上最丑探花多了一個“惡面修羅”的稱號。徐邱為人尖削冷酷,鐵面無私,油鹽不進,一上任便判了幾個殺頭的大罪,其中最震驚朝野的莫過于蕭世卿親叔叔的受賄案和溫國舅的通敵案。此兩案證據(jù)確鑿,無翻案的可能,徐邱按照大靖律例毫不猶豫地判了斬。奏本送到趙棲案前時,趙棲問蕭世卿:“哥哥,你三叔他……”蕭世卿揚眉,“嗯?”“朕直接殺?”蕭世卿淡淡道:“殺吧?!?/br>溫國舅是溫太后的親弟弟,溫太后三番五次,明里暗里地為他求情,均被趙棲擋了回去。“母后,朕也是沒辦法?!壁w棲道,“現(xiàn)在事情鬧這么大,朝中上下多少雙眼睛盯著,朕總不能只殺蕭家人,卻對溫家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讓天下臣民如何看待朕?而且國舅他的確犯下了通敵之罪,徐邱也沒冤枉他?!?/br>溫太后無言以對,沉默半天還是同樣一句話:“可他畢竟是你舅舅?。 ?/br>趙棲雙手一攤,“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何況區(qū)區(qū)一個國舅?!?/br>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是溫太后沒有想到的。與其如此,不如一開始就別提拔溫家。然而開弓沒有回頭箭,如今的她,在趙棲的大義凜然前,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母家凋零。“母后,別想這個了?!壁w棲握住她的手,語帶埋怨道,“神醫(yī)說,朕還有幾日便要生了,您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朕好不好?”溫太后并非毫不講理之人,雖然偏向母家,也知曉大是大非。她看著兒子熠熠生輝的雙眼,長嘆一聲,“罷了?!?/br>今年的除夕相比往年冷清不少。趙棲“抱病在身”,無心擺宴,祭典也免了,晚上陪溫太后吃了頓團圓飯,便早早地回了宮。宮里倒是挺熱鬧,程伯言梅代都在,兩人時時刻刻盯著趙棲的肚子。趙棲命御膳房準(zhǔn)備了一桌的美酒佳肴,請他們在宮里過年。趙棲回來的時候,他們正在吃餃子。趙棲免了他們的禮,笑道:“你們繼續(xù)吃,不用管朕——丞相還沒來嗎?”蕭世卿下午回了趟蕭家,處理堆積已久的家事,順便陪父母吃個飯,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該回來了。話音剛落,門扉輕輕響了響,蕭世卿帶著一團寒意走了進來。趙棲看到他的一剎那,眉眼鮮活起來,“回來啦?!?/br>蕭世卿揚唇一笑,滿身的寒涼化作一池春水,“送個人給你玩?!?/br>趙棲好奇道:“誰啊?!?/br>蕭世卿向身后看了眼,扶資走上前,手里還拎著一個趙棲再熟悉不過的人。趙棲看看那人,又看看目瞪口呆的梅代,大喜:“呦呵!”梅川抱頭縮身,顫顫巍巍,“參、參見陛下!”趙棲開心到爆炸,“來來來,讓朕重新介紹一下。東瀛神醫(yī),男子產(chǎn)道締造者,欺君罪人——梅川。”梅代閉目轉(zhuǎn)頭,似乎不忍直視。“陛下饒命啊陛下!”梅川痛哭流涕,懊悔萬分,和以前鎮(zhèn)定自若的形象判若兩人,“草民絕非有意欺瞞陛下!男子產(chǎn)道一事草民也是從醫(yī)書上看到的,要怪就怪那本假醫(yī)書??!”趙棲冷笑,“朕看上去很好騙嗎?!?/br>“草民之言句句屬實,還請陛下明鑒!”“管你是有心還是無意,總歸你是欺了君,就要承受欺君的代價!來啊,把這個招搖撞騙的庸醫(yī)拖下去,好好地給他……”趙棲陰險一笑,“擴張產(chǎn)道?!?/br>梅川臉色慘白,干笑道:“草民又沒懷孕,哪來的產(chǎn)道呢,陛下真會開玩笑?!?/br>“誰給你開玩笑了,”趙棲涼涼道,“扶資,你還愣著干嘛?快把人帶下去施刑啊?!?/br>扶資:“……”梅川梗著脖子道:“陛下如果一定要折辱草民,還是直接摘了草民的腦袋吧?!?/br>“哦,你以為朕不敢嗎?!?/br>梅代聽不下去了,在兄長身旁跪下,道:“皇上馬上要生產(chǎn),此刻見血沖撞到龍種就不好了,請皇上開恩。”趙棲摸摸肚子,“龍種說她不怕沖撞。”“……”梅代再接再厲,“皇上,家兄隨我行醫(yī)多年,有他在,我多一個幫手,為皇上接生自然更有把握?!?/br>這時,蕭世卿發(fā)話:“暫且留他一命罷。”蕭皇后都開口了,趙棲不能不給面子。何況他也不是真的要梅川的命,他要想一個更過分的惡作劇,痛痛快快地報復(fù)一番,才能解他心頭之恨。趙棲高冷地點點頭,“那行吧,朕——”話未說完,趙棲眉頭一皺,抱住了肚子。蕭世卿眼明手快地將人扶住,“怎么了?”“有、有點疼?!?/br>蕭世卿掃了梅代一眼,梅代連忙起身,手輕輕放在趙棲渾圓的肚皮上。蕭世卿鎮(zhèn)定道:“如何?”梅代神情嚴(yán)肅,“丞相,皇上即將生產(chǎn),還請丞相將皇上抱進產(chǎn)房,我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br>蕭世卿聞言直接將趙棲攔腰抱起,大步走向內(nèi)室。梅代喚了自家兄長一聲:“哥?!?/br>梅川一下子正經(jīng)起來,點頭道:“放心,我知輕重,不會拖你后腿?!?/br>趙棲被蕭世卿輕放在床上,這時他的肚子已經(jīng)不是有點疼了。他死死地抓著蕭世卿的手臂,疼得面部扭曲,嘴里說著胡話:“臥槽這是什么人間疾苦……啊,媽呀我受不了這種委屈!”趙棲的哀嚎聲像一把利刃,刺進蕭世卿的胸口,可他偏偏什么都做不了。他低頭吻了吻趙棲的唇,沉聲道:“別怕,我陪著你?!?/br>趙棲冷汗直流,長發(fā)黏在臉上,顫聲道:“麻醉……我要麻醉啊嗚嗚嗚嗚——”蕭世卿閉了閉眼,轉(zhuǎn)頭厲聲道:“他要痛到何時?!?/br>“孩子出來便不痛了?!泵反?,“請丞相回避,我們要給皇上接生了?!?/br>兩人的對話傳進趙棲耳中——哥哥要走了嗎。他勉強睜開眼睛,想再看蕭世卿一眼,沒想到卻對上了一雙泛紅的眼睛。一時間,趙棲連痛都忘了?!案绺鐒e哭啊,這太不像你了喂……”又一陣劇痛襲來,趙棲悶哼一聲,指甲幾乎要陷入蕭世卿的手臂。程伯言催促道:“產(chǎn)房人多不利生產(chǎn),丞相還是趕緊出去吧。”趙棲也虛弱道:“哥哥快走吧,朕會努力的……”蕭世卿深吸一口氣,眼眶又紅了些,“我等你?!?/br>除夕之夜,趙棲痛了數(shù)個時辰后,小龍蛋終于“破殼而出”。聽到嬰兒響亮的啼哭聲后,趙棲身體驟然一松,昏睡了過去。他這一覺睡到了中午,醒來的時候看著窗外跳動的陽光,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