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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興奮不已,“江未,真的太謝謝你了!”“……怎么了?”“我今天剛到公司,就看到李氏發(fā)郵件過來了,他們想和我們談合作!”“這樣啊。沒事?!边@一茬似乎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李無恙那時候答應幫忙,但轉即他們就鬧翻,他早不抱希望了,誰料最終他還是幫了。“謝天謝地,你不知道老鄭離職,小孟也莫名其妙不干了,我都快以為我們這小破公司馬上就該完——”衛(wèi)得得突然噤聲,語氣一低,“那啥,不好意思啊,你和老鄭……”原來衛(wèi)得得他們也知道了啊,辭職的話會露面的吧,那他應該還好,江未隨意地想到。“沒事,都過去了。他……有說為什么辭職嗎?”“這我也挺納悶的。他說什么不想再繼續(xù)創(chuàng)業(yè)了,給我們轉了一筆錢后,就聯(lián)系不上了,說實話我不太信,老大那么有責任心的一人,不可能撂下這一堆爛攤子跑了的,其實我猜的還是,我猜恐怕還是你倆的事,他家里和他鬧得太厲害……”很快與衛(wèi)得得結束通話,江未回想了不久之前的一些事。想到自己曾經(jīng)的一些疑慮,想到那枚被調換的戒指背后可能意味著的更多真相。想著鄭家家長執(zhí)意阻撓之外,會不會李無恙也以給公司提供幫助相要挾,雙重壓力下,鄭北陽才與他分手。想來想去,心里說不上是什么滋味了。分也分了,幫也幫了,弟弟也撿回一條命了。他能說什么呢,只好說:“衛(wèi)得得公司的事情,也多謝你了?!?/br>李無恙見他沉默了一路,終于和自己說話,連忙回道:“答應哥哥的,會做到?!?/br>“嗯?!?/br>*“那哥倆和好了!”何淼一臉八卦地拽住前面腳步匆匆的另一個同事。對方神色焦急:“什么哥倆?”“就江未和他弟啊,我剛看見他弟送他過來!”“哦對對,江未來得正好,嚴主任辦公室那兒鬧翻了,快給他發(fā)消息過去勸架?。 苯礇]來得及看到這條消息,他已經(jīng)在嚴老師辦公室不遠的地方了。那里聚了不少人,卻奇異地無一點嘈雜。江未走近,看見人群中央,老師滿臉怒火,而嚴爭臉上很明顯一道巴掌印,但神情卻平靜至極。江未停下腳步,前面嚴爭也突然開口:“爸。您別再給我介紹你朋友家的姑娘了。我改不了的。“之前,我一方面覺得我怎樣您都管不著,一方面又盼著您能接受。“我甚至想,要是找一些您更加不能接受的人當男朋友,到最后您會不會就覺得,阿久相對來說還是個不錯的選擇。那么您到時候就不會去聯(lián)合他家里逼我們分手,甚至在他家里反對時還幫幫我們。“但是剛剛我忽然想通了。我想當醫(yī)生還是學藝術,我想喜歡男人還是女人,喜歡哪個男人或是哪個女人,這些都是我的自由。“我不需要您認可,不需要您支持。我還一直沒告訴您,我已經(jīng)正式改名,嚴箏,風箏的箏,我不是您期望那個嚴爭,而是我自己想要成為的嚴箏。我不為您而活,所以如果您執(zhí)意要殺死真正的我,我也必定反抗到底。”嚴箏堅定說罷,轉身離去,半長的頭發(fā)散開,隨著行走輕揚。他離去的身影,好似真如一只無拘無束的風箏,讓江未看了許久許久。周圍的人漸漸散去,嚴錦康瞬間蒼老,他走回辦公室,頹然坐下,沉默不語。辦公室一片混亂,一個相框被打碎在地上,是年輕了二十歲的嚴錦康抱著小嚴箏。江未也一直靜默,直到嚴老師如夢初醒般喚他:“江未,你來了啊。”“這是我的申請表,麻煩您簽下字?!苯窗涯菑堈郫B起的申請表展開交給他。嚴錦康摘下筆帽,正要簽字,目光卻一僵,不解道:“怎么填的是——”他說著自己就立即反應過來,看著江未的神色變得復雜,然后緩緩把筆放下。“填這張表的時候,心里很難過吧?”江未說:“沒有的,從一開始我就打算在神外和免疫兩邊選一個的?!?/br>“那你更喜歡哪個呢?”江未不語。“以前我總和嚴爭夸你,我總覺得你懂事成熟,聰明努力,拎得清輕重,不像他,只會說這個不喜歡那個不要,反正我讓他做的,他都不樂意,他做的那些,每次又都讓我火冒三丈。小時候他喜歡玩女孩子玩的那些,我罵他,他就敢鬧絕食,長大了他要學畫,我替他改志愿,他就不回家,不好好上課,成天泡在其他學院,到現(xiàn)在……”他苦笑了一下,“你也都看到了。今天他和我吵,其實是我這兩天給他安排了個相親,他就喊院里所有人,恨不得舉個喇叭說自己是同性戀。我總以為他就是故意和我對著干。“直到剛剛,我才想到,因為這樣那樣的不得已和阻礙,放棄自己喜愛的東西,一定特別難過。也幸好,嚴爭沒有真的屈服于我對他的期望和要求,他還能有更多選擇的機會。小未你也一樣,你也可以有自己的選擇。“我知道你心疼家人,但你看你弟弟現(xiàn)在情況越來越好,而且我也聽之前你弟弟的主刀,那位周大夫說,他們接下來會幫你留意趙且來的,你之前出國交流,不也在找他么?更專業(yè)的事還是交給更專業(yè)的人,你要幫助你弟弟,方式有很多,不必搭上自己的夢想。“多為自己考慮,這沒有關系的?!?/br>江未離開老師辦公室時,眼前氤氳著一層霧氣。母親逼著他分手的那個夜晚,與鄭北陽分手的那個夜晚,還有剛剛過去的這一夜,一幀一幀在腦海中出現(xiàn),最終畫面定格在那章重新打印的定科申請表上。后來他無數(shù)次感激那個時候嚴錦康的勸說,讓他縱容了自己當時的脆弱。在往后充滿著忍耐與束縛的近兩年歲月里,在神經(jīng)外科的學習與實習幾乎是他最大的輕松與慰藉。李無恙18歲那年早春,與至安患有同樣罕見疾病的免疫學科專家趙且來,被他想辦法從美請回國。至安開始接受新階段的治療。此時,江未與李無恙的戀人關系維持已半年有余。李無恙18歲那年夏,李無恙拿到了駕照,放假時接送江未往返看望父母和弟弟,平日里時常出現(xiàn)在S大和附院之間的路上。盡管曾未公開,但有些事在江未同學同事眼中早已悄悄變味。李無恙18歲那年秋末,江未與他相識步入第十個年頭,他已開始習慣更加親密的相處方式。日子千篇一律,可也規(guī)律順遂,再無風波。他潛心學業(yè),也做了不少有意義有價值的事情,所以也算不上得過且過。而對于李無恙來說,卻似乎每一天都是嶄新的開始。江未最初還曾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