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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弟弟,還那么小,什么都不懂,因為他,永遠失去了最親的爸爸mama,跟著他奔波流浪。他不要命地護著弟弟,可弟弟還是被人虐待,被人販子搶奪,他把得到的所有新鮮食物、干凈衣服都給弟弟,可弟弟還是挨餓受凍,每天都要哭好久,沒有一個好的語言環(huán)境,快三歲了連話都說不清楚,只會喊哥哥…………我真的要帶翟楊走嗎?翟玉眼里一片蒼涼。我害他失去父母,害他受傷受苦。我拼盡全力把他送到那個衣著富貴的男人面前,求他帶弟弟離開那個貧苦破敗的院窟……我好不容易還了弟弟一個家。我還要第二次毀掉他已經(jīng)有了記憶的家嗎?還要讓他變回孤兒,再經(jīng)歷那些風(fēng)雨困苦嗎?——白楊,他本就該在一個美好的家庭里長大的,是我毀了,我得還給他。翟玉對著鏡子,慘淡地笑了笑。命運這東西,可真他媽有意思,老子就陪你玩一把,賭我護不護得我弟弟幸福長大。鏡子里的少年,齒白唇紅,上等的好模樣。明明就有一個最簡單的辦法。——被喂飽了的老虎,就再沒心思對別的獵物下手了。更何況,那個人,他并不是一個純粹的壞人……他只是需要一個容器吧。翟玉合上眼睛。他跪在地上,對著窗外無瑕的藍天狠狠磕了三個頭。“爸爸,對不起,辜負(fù)您給我起的好名字,我以后,再配不上白玉這兩個字了?!?/br>起身,他拿起手機,發(fā)了一條短信。【我去哪個高中與你無關(guān),請你以后不要再來打擾我了,謝謝?!?/br>當(dāng)天深夜,翟玉來到了翟成中的書房門前。他看著門底縫隙里的那絲光亮,看了很久很久,渾身冰涼,發(fā)著抖,正要抬手敲門,門卻呼啦從里打開。書房明亮的燈光將兩人的影子向外投下,少年清瘦身影全部被一個高大如山的黑影覆蓋吞噬。男人躁狂粗喘著扶住門框,衣領(lǐng)敞亂,下體高聳,像一頭掙脫了禁錮的兇相畢露的野獸。——不知是要發(fā)瘋般地去做什么。四目相對。下一秒,翟玉被猛然拉進房門。沉重木門轟隆合攏,在寂靜深夜發(fā)出一聲巨響,樓上翟楊在香甜睡夢中模糊聽見,翻了個身,卻始終沒醒過來。他依偎進空了的懷抱,皺著小臉低聲囈語:“哥,別去……”像一句穿越歲月夢境而來的欲絕痛呼,鎖在沉睡的孩童身體里,淡淡地消散在這個再普通不過的夜晚。沒沾過半點情欲的一張白紙,就這樣,被一雙痛苦壓抑了多年的手,在漫長的歲月里,每一個反鎖房門的夜晚,涂抹,揉碎,變質(zhì),腐壞。而懵懂的翟楊,在哥哥用身體給他圈出的安全區(qū)內(nèi),無拘無束地自由生長,比金色的太陽還要燦爛。直到翟楊十八歲生日那天晚上。翟成中走進翟玉的房間:“終于要搬出去住了嗎?”翟玉把行李箱合上,沒說話。翟成中關(guān)上門,眉頭微皺,眼角幾絲淺紋拘起:“楊楊成年了,能獨立了,你就要離開我了嗎?”“我早不是孩子了?!钡杂竦溃骸澳阋苍撃伭税??!?/br>“……在我看來,你跟十年以前,并沒有什么分別?!?/br>“放開?!?/br>“已經(jīng)很久了?!?/br>翟玉的手指蜷了起來。“那些東西不是早就沒用了嗎,你又不敢找別人?!钡猿芍许樦母觳餐厦骸昂茈y受吧?!?/br>“最后一次,嗯?”“你是楊楊的哥哥,我是楊楊的爸爸?!?/br>“楊楊從來都不會知道?!?/br>“也不用知道?!?/br>“………”“怎么樣?”翟成中吻了過來。翟玉偏過頭,閉上眼睛。“你最好說話算話。”……花瓶落地粉碎的那一刻,兩人同時望向門口。——打開的門縫。翟玉渾身溫度降至冰點,倉皇推開身上的男人,披上衣服追出去。滿地銳利碎瓷。他輕輕敲門,粘膩液體還在順著他的腿往下流,撕扯出一條透明的水痕,像被利刃切出的裂縫,伸手進去就能拖出一個尖叫絕望的靈魂。“……楊楊?”他幾乎是在哀求了,不知所措地,手貼在冰涼堅硬的門上,“開門好嗎……別、別這樣,別不要哥……”砰!——巨大的重物撞擊聲伴隨著門的沉悶震動——翟楊把筆記本電腦狠狠砸了過來!門里傳來弟弟歇斯底里讓他滾的厲聲怒吼。踉蹌著,翟玉退后一步,腳下鮮血橫流,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作者有話說:翟成中是想做個好人的,但是他明顯把自己高估了,知道自己有毛病還盲目自信去收養(yǎng)孩子。他以傷害一個孩子為代價,去對另一個孩子實現(xiàn)他想做到的單純的父愛……然后報應(yīng)來了。Anyway,對未成年下手的都會死很慘。這些天看到類似的新聞,也是律師,我真的……唉,要是翟玉沒發(fā)現(xiàn),第一個遭殃的百分百是翟楊。要是翟楊沒給他哥那篇作業(yè),翟玉百分百什么都來不及想,直接帶他跑了。那又將會是另一個故事了。心累,給自己放幾天假,周末繼續(xù)更PS:大家還好嗎......第65章送你一程“我知道,這是交易……他不說,我也知道,他是為了你……才讓、我……”翟成中說話太久,已經(jīng)支持不下去了。翟楊并沒有比他好多少,他在暖氣充足的房間里從頭涼到了腳,溫養(yǎng)許久的胃再次升起陌生猙獰的痛意來。翟成中的話像一根根帶著倒鉤的長錐,自耳而入,刺鉆翻攪,勾得他完好皮囊下的血rou肺腑爛碎如泥,勾得他寸寸神經(jīng)挫斷,勾出他腦海里所有溫馨的過往,一遍遍地,逼他回憶,逼他揭下那美好朦朧的遮擋,露出下面殘忍鉆心的真相——竟都是血淋淋的。他從來不以為意的那些過往——他小時候晚上睡不著,去擰哥哥的房門,那么多次,擰不開。他去叫哥哥起床,扯哥哥的被子,哥哥連半個肩膀都不露,捂著被子讓他先出去。他升初中時,哥哥要把他送到管理最嚴(yán)的寄宿制學(xué)校上學(xué),他不愿意,坐在地上哭鬧撒嬌要在家里住,哥哥紅著眼眶狠狠打了他一頓,直到他答應(yīng)才罷手。他高考前,哥哥陪他熬夜復(fù)習(xí)三個月,翟成中不悅,嫌他影響哥哥休息……高考。翟楊突然想到什么,指甲嵌進滿是血痕的掌心:“他高考、那次……”翟玉高考的前一天莫名其妙發(fā)起燒,他從來不是那么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