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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是時間09小江來得特別快,他來的時候聞逝川一根煙都沒抽完。他搞不清楚狀況,只能忙不迭地向聞逝川道謝。付行云見他來了,下了車,小聲地說了一聲:“謝謝?!?/br>聞逝川沒說話,探身到后座上,把那打包來的粥勾在食指上,遞給付行云,付行云不想接,小江不明所以,幫他接了,又替他向聞逝川謝了又謝。回到自己車上,付行云坐在后座上,最終還是打開了那碗咸骨粥。很香很稠,付行云以前覺得,冬天最能慰藉人的,除了情人的懷抱就是一碗熱騰騰的咸骨粥。他用勺子刮最上層變溫的粥,小口小口地吃。小江:“??!我想起來了——”付行云差點被他嚇死。“我想起來了,剛才那個,之前在影視城見過好幾回,他不就是最近那個導演嗎?去了法國的那個,他的那個電影還挺好看的,他叫什么來著,聞......聞什么......”“聞逝川?!备缎性平拥?。他感覺這個名字在他舌尖上滑過去,后兩個字都是翹舌,讀音繾綣溫柔,偏偏名字的含義又是那么理性而冷靜。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br>像河水一樣不分日夜地流走的是什么,聞逝川告訴過他:“是時間?!?/br>小江看上去好像還有話說,付行云連忙換個刁鉆的角度打斷他的話:“你怎么有時間去看電影,最近這么閑嗎?”小江忙向老板表忠心:“沒時間??!我買了電影票然后下了資源在家看的......”他原本還想接著講電影的事情,但看自家老板垂著眼睛小口吃粥,一副不想講話的樣子,他也就閉了嘴了。快到家的時候,付行云把粥吃完了,他摁電梯上樓之前,小江和他說:“今天那個定妝照,合照的部分攝影師后來說不夠,得改天再補拍一點?!?/br>付行云說:“我提早走了沒人說什么吧?!?/br>“沒,”小江說,“陳忻也提早走了?!?/br>付行云點點頭,自個兒上樓去了。他回家后沒敢再去社交媒體上看了,用腳趾頭想他都知道大概會怎么樣。工作室正兒八經(jīng)地出了律師函,一部分的人會相信他,但另一部分肯定還是會說諸如“無風不起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之類的話,甚至還有人會懷疑是他背后的資本在cao作。最后,即使營銷號刪帖道歉,還是會有人心中認定他就做了那些事,百口莫辯。最可怕的就是這樣真假摻雜的爆料,一旦和真的混在一起,那些假的、夸張的、壞的也就都無端沾上了三分真,而那些原本就真的,其中的罪惡程度也隨即加深,反正就是洗不清了。付行云又安慰自己,娛樂圈,誰身上不背幾個黑料,有了拿得出手的作品之后,一切好說。過了沒幾天,在法務的努力下,最先爆料的那家營銷號果然刪帖道歉了,底下的討論也果真如付行云的預料,一絲一毫都沒有偏差,還有人說他是為即將開播的電視劇炒作的,說什么的都有。他把這些都拋在腦后,在家里看了幾天劇本,補拍那天,他的狀態(tài)還沒調(diào)整過來,胃里還是不舒服,但整個人精神已經(jīng)好多了,拍攝過程中還差遣了小江去買附近有名的糖水,請工作人員喝。桂花桃膠糖水,盛好小巧的一碗一碗,甜而不膩。陳忻也分了一碗,拿著小勺子在那兒攪啊攪啊的愣是沒喝。付行云用余光瞄他一眼,腹誹道,怎么,怕他下毒了嗎?拍攝中途,付行云去上洗手間,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個熟人——陳忻的金主。四十歲上下的男人,身材保持得一般,有點肚子,但整體來說還算周正,付行云禮貌地和他打招呼。他低調(diào)地站在電梯附近打電話,估計是來接陳忻下班的。付行云心想,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他身邊的小金絲雀偷拍了他和自己的照片,知道了之后估計會生氣吧。付行云一推門進去,就和陳忻的眼神對上了。付行云心里咯噔了一下,果不其然,拍攝結(jié)束之后,陳忻特意在地下停車場堵了付行云。倆人都怕被拍,條件反射地就躲在了個隱秘的角落。付行云作勢往旁邊看了看,問他:“咦,只有你一個嗎?”陳忻堵住了付行云的路,說:“你以為這就算完了嗎?”付行云有點煩躁,皺了眉頭,墨鏡摘下來掛在襯衫衣領上,開門見山地說道:“這個事我也不想追究了,就這么算了,我真的對你的那位沒有興趣,咱們就好好拍戲成不?”陳忻聽到他這樣說,并沒有放下戒備,反而整個人更緊繃了,像只被激怒的貓,背都拱起來了,他說:“你知道嗎,我就是最討厭你這個樣子,干的是一樣的事,牌坊立得比誰都高——”付行云沒興趣解釋,也理解不了他這種神經(jīng)過敏的性格是怎么來的。他又感覺有點胃痛了,這幾天他的胃就沒好過,斷斷續(xù)續(xù)地鬧騰。他只想趕緊結(jié)束這場鬧劇。“你找人拍的照片藏好了,別讓你那位看到了?!?/br>話一說出來,付行云就后悔了,他想息事寧人,沒想要故意激怒陳忻,但陳忻明顯被他帶有威脅意味的話激怒了。陳忻先是怕,然后是怒,最后是得意冷笑。他拿出手機,調(diào)出一個頁面,在付行云面前晃了晃。“你以為那就算完了嗎,之前那些都是虛晃一槍而已,我這兒還有些真料。付老師,你把自己端得這么高干什么,你不過就是個——”后面的話他沒來得及說出來。他的手機只在付行云面前晃了晃,那是一張舊報紙的頁面,舊報紙上有大幅的照片,付行云看到了那上面有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臉部打的馬賽克很薄,付行云看見他瞪著一雙大而無神的眼睛看著鏡頭。就像腦海中發(fā)生了爆炸,付行云渾身發(fā)冷,失去了思考能力,下意識地就要去搶陳忻手上的手機,要將他自己不堪回首的噩夢一樣的過往藏起來。陳忻自然不會讓手機被他搶到,將手機收在身后,推了付行云一把。“你想干嘛——”付行云覺得一切聲音像隔了一層厚厚的玻璃,他什么都聽不見,感覺不到,他只想把那個手機搶過來,將那個照片刪掉。他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