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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照舊道:“從前去拜訪過,只有幾面之緣?!?/br>“幾面之緣……”申公豹掂量著他話里的意思。倉曉道:“這其中的誤會實在太多,我都不曾理清楚,帶我有個了結(jié)再告訴您可好?!?/br>“也行?!鄙旯烙嬛鴤}曉的腦子,也不會有理清楚的一天。倉曉想起那三昧真火,遂問他道:“國師可是一早知道那妖怪手中的寶物怕三昧真火,所以才將火尖槍給了哪吒?”申公豹道:“不是,我從昆侖山來,只帶著一樣?xùn)|西能送給他?!?/br>“原來如此,還要多謝國師?!彪m說哪吒本就會這控火之術(shù),火尖槍的威力卻也不容小覷。申公豹咳了一聲,問他道:“你們可查清楚了,那天魁坊背后可有旁人?”倉曉道:“是有旁人,只是我當(dāng)時被蒙著眼睛,看不到她的樣子,唯一可以知道的,是個女人?!?/br>“這樣……”申公豹看著他,靜了片刻,道,“你且去吧,那背后之人,日后再說?!?/br>倉曉看他若有所思,只問他道:“國師可有法子知道?”申公豹道:“我自然沒有,只是那人在許多地方都曾留下過行蹤,總是會有再出來的一天,遲早會知道的。你且去吧,大王還在等著?!?/br>“是。”倉曉轉(zhuǎn)身,剛走了幾步,復(fù)又折反回來,問申公豹道,“我如今這樣子見大王是不是不太好?”申公豹聞言,蹙了眉頭,不耐煩道:“講究什么,又不是哪吒,你這樣子的,便是死了大王也不會記得?!?/br>“是么……”倉曉這才放下心來,轉(zhuǎn)身去了。帝辛設(shè)宴自是奢侈無比,鹿rou美酒,歌舞娉婷。倉曉是吃不慣鹿rou的,也不擅飲酒,只靜靜坐在哪吒身側(cè)。帝辛賞識哪吒,對鬼方國除妖一事也很感興趣,哪吒一一講來也無哪一處不得體。英雄出年少,莫說帝辛,便是倉曉也是賞識這樣的人。待說罷了話,歌舞換了幾輪,哪吒才發(fā)現(xiàn)身側(cè)的人竟是滴酒未進(jìn)。“你喝不慣這東西?”哪吒問他。倉曉道:“晚間要回東海的,不便飲酒?!?/br>“是么……”哪吒看著他面前的酒樽,沒再說話。妲己注意到哪吒與倉曉二人,很快起了身子端著酒樽過去。倉曉正要起身,妲己擺了擺手,道:“幾位斬妖除魔,一路辛苦,妲己敬各位一杯,恭喜這凱旋之喜?!?/br>哪吒聞言,跟著舉起了酒樽。倉曉將酒樽舉起來,看了許久。妲己走近了幾步,道:“尤其是幾位,一杯薄酒而已,不會不領(lǐng)這份情吧。”話說道此處,不喝便是不敬了。倉曉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酒樽倒轉(zhuǎn)過來時,已是一滴不剩。妲己笑了笑,道:“這一敬凱旋,二敬幾位解了鬼方國的大患。”一旁的宮人將酒滿上,眾人舉杯,倉曉無奈又是一杯酒入喉,這酒極烈,一只從喉中,燒進(jìn)了胃脘。妲己接著道:“三敬我大商國運(yùn)昌盛,忠臣流芳千古?!?/br>“……”這一句,喝再多的酒,只怕也不會實現(xiàn)了。倉曉索性又飲了一杯,滿滿三樽下去,倉曉便是不吃東西也飽了。耳畔的絲竹聲有些吵,倉曉看著面前走走停停的人,不多時便覺頭暈起來。腦海中妲己的笑容和桌上的酒杯化作了無數(shù)個,他起了身,趁著無人注意,往大殿之外去。臉上有些發(fā)燙,他想看清腳下的路卻愈發(fā)的看不清楚,腿也跟著軟下來。倉曉扶著柱子正要滑下去,突然被人攙了一攙。“敖丙?!蹦倪竼玖艘宦暋?/br>倉曉跟著聲音看過去,只覺看到了無數(shù)個人。“你在何處?”倉曉問他。哪吒道:“在你眼前?!?/br>“眼前……”倉曉托著哪吒的臉,仔細(xì)看了一番,委屈道,“你不要轉(zhuǎn)了,我看不清了?!?/br>沾了酒的人,臉頰紅紅的,耳根處也染了些許顏色。哪吒扶著他,輕聲道:“不轉(zhuǎn)了,我扶你去休息。”“好。”倉曉只覺身上一輕,便暈乎乎再不能想其他的事。驛館,哪吒將人放在榻上。這床榻的被褥很薄,倉曉只覺得睡在石頭上一般渾身都硌得慌,哪吒一離身便自己支著胳膊要起來。哪吒忙去將人扶了一把,道:“又要去何處?”倉曉閉著眼睛蹙眉道:“東海,我要回……回家?!?/br>哪吒笑道:“你這樣子也回不去吧,朝歌到東海爬著回去么?!?/br>“爬,爬?!眰}曉拽著他的衣裳,道,“你送我回去?!?/br>“我?”“嗯!”倉曉睜開眼睛看著他,一雙眸子里氤氳了些水汽,他道,“你若不送我,我就,我就……”“你就如何?”“就?!眰}曉說到此處,也沒再說下去,躺在人懷里閉了眼睛。哪吒只覺著這樣一個人,當(dāng)真是有趣極了,平日里總離得人遠(yuǎn)遠(yuǎn)的,醉了卻全然顧不得。他垂眸看著倉曉,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和額際的龍角之上。這龍角看著好看,也不知是什么手感,鬼使神差的,哪吒伸手摸了一把。觸手生涼,還真是奇妙。倉曉小貓似的哼了一聲,哪吒只覺得這一聲抓肝撓肺,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哪吒看著倉曉,忽在他眼角之下看見了一絲血痕。這大概是風(fēng)漣留下的,也不知為什么,淺淺的痕跡叫他心里有些不快。倉曉睡著不醒,哪吒也不動,一直到懷中的人越來越燙。“敖丙……”哪吒喚了一聲。倉曉低低應(yīng)了一句,也未有什么不適。哪吒這才放下心,想來也是龍族中人,也不該有凡人得的病。驀地腿上一輕,倉曉緩緩支起身來,片刻后,開口道:“我要回東海?!?/br>“……”哪吒不明白,為什么他醉了之后執(zhí)意要回東海。倉曉蹙著眉頭,道:“我?guī)闳|海。”“什么?”哪吒還未反應(yīng)過來,倉曉起了身一把將人拉了起來。二人出了醫(yī)館的大門,兩個人就這么在大街上走著。皆是好模樣,衣著又是不凡,不少人的目光落在二人身上。哪吒提醒他道:“此地是朝歌,走不回東海的?!?/br>“朝歌?”倉曉聞言,即刻將人拉入無人的巷中。哪吒正想問他做什么,腳下已是起了云。很快眼下所觀,已是朝歌的全景。“敖丙,你可醉著?”哪吒問他倉曉搖了搖頭,道:“沒有。”腳下的云忽起忽落,不用問也知道了,哪吒扶著他的肩膀問道:“你知道你要何處么?”“東海?!眰}曉執(zhí)意道。哪吒嘆了聲氣,這哪里是要去東海,分明已經(jīng)到了朝歌以南了